夜里,月华落在窗台,依晰可见他的俊脸,清宁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予卿的手扣在她的肩膀上,他忽而凑了上来,问道,“你可知你在做甚么?”
清宁愣愣地点了点头。
萧靖熠忽而压了上来,在她耳旁说了一句,“你醉了。”他亦轻咬了她的耳朵,接而说道,“要受罚。”
清宁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他的吻落在了她耳旁,他的嘴唇蹭了蹭她的耳朵,觉得软软的,痒痒的。
这夜亦燥热了起来,萧靖熠呼吸急促地吻着她的脖颈,一只手扶在她腰际,手掌轻轻摩擦着她的肌肤,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暖暖的,让人意乱情迷。
忽而,他停了下来,清宁闭着的双眼睁了开来。
“往后再算账。”只听到耳边传来这么一句,他翻身下榻,没多久,便听见他出了门,留清宁一人躺在榻上默默发呆。
——
翌日清晨,清宁迷迷糊糊醒来,觉得头有些发疼,身旁的男人已不在,她翻了翻身,正欲下榻时想起了昨夜的情景,不禁觉得羞赧,此时若是见到他,该如何自处?
日上三竿,清宁梳洗过后正欲出门,刚好碰到归来的予卿,他打开了门,两人打了个照面。
“今日收成如何?”她不着调地问了句。
萧靖熠意味深长地笑了,说道,“怎的,醒来时可忆起甚么?”
“你说甚么?我可不知。”清宁心想,这人怎能与醉酒之人较劲呢?
清宁正欲出去,却被萧靖熠给拦住了,一手撑在门边,他附身在她耳边说了句,“翻脸不认账?休想。”
“你想做甚么?”清宁退后了一步,有些害羞地问道。
萧靖熠收起手靠在门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勾起,说了句,“待你及笄,嫁我如何?”
清宁立马低下头,耳根子一下子红了,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裳,轻声说了句,“诺。”
萧靖熠并未听清,他往她身前靠近一步,她便退了一步,他说道,“大声点。”
清宁忽而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他,大声说道,“我依了!”
萧靖熠愣了愣,忽而两人俱笑了。
——
夏日炎炎,蝉鸣不断。山中绿林青翠,风也轻柔。
萧靖熠砍了些木头,重新修葺着这间破旧的木屋。清宁从山间舀了一勺清泉,把泉水倒进碗里头,递给了他。
萧靖熠接过碗一饮而尽,随后清宁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汗。
只见身前的男人挽起了衣袖,他额角的汗滴了下来,背后的衣袍被汗水打湿,他用力地砍着木头,手臂的青筋暴起,看起来孔武有力。
“今日午后我下山去,寻菀铃一同做件衣裳。”清宁说道。
“早些回来,若晚了,我便下山去寻你。”萧靖熠一边砍着木头,一边说道。
“诺。”清宁回道。
——
午后,榻上的两人正在榻上午寐,清宁躺在萧靖熠的怀里头熟睡着,他一手执着蒲扇为她扇风,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清宁觉着热了,翻了翻身离开了他的怀里。
未已,她睡意昏沉地醒来,只觉得天气闷热极了,醒来后又是一阵头疼。
“再睡会。”头上传来一道声音。
“几时?”她问道。
“约莫未时。”他收起蒲扇,淡淡地回道。
清宁赶紧起身下榻,一旁的萧靖熠也起来了,他帮她收拾了些物什让她带给陈婆婆,还说要送她下山。
“我一人去便可。”清宁说道。
萧靖熠也不勉强,便让她自个去了。
清宁下山时,途径一片庄稼地,只听到一男一女在互斥,她定睛一瞧,竟是文家大儿与其大娘子,予卿所救之人——梅娘。
“奴家自嫁了汝来,饔飧不继,苦不堪言,汝瞧上了奴家的姿色,说要娶奴家作妻,三言两语哄了奴家去,说要好好供着奴家,如今倒好,镇子里头抓来了些逃犯,那些个妙龄女子,也不知出身何处,不知几钱就说要讨来作妾,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如今甚么个家境!还妄想要妾!汝家徒四壁,家母多病缠身,到处奔走讨药,就算是个富贵人家,也有好一顿要熬的!你是个不知脸面的东西!苦的奴家哟!悔得肠子都青了!”梅娘一口气地怒骂着文家大儿,村子的人闻声纷纷赶来,比唱戏的还热闹。
清宁途径时,不远处的梅娘瞧她肤白如玉,是个被予卿好生养着的女人,妒忌她有那福气,又想起曾经她被予卿救下时,多次勾引无门,那予卿被清水村里的人瞧不起,她亦不好过,为了在清水村立足,这才屈身嫁给了文家。
“你这甚么话!老子待薄了你不成?真真一贱妇!整日给那赵大使着狐媚眼,生怕我文家不知?生怕清水村的人不知你这一荡妇是如何水性杨花的?!老子打死你!!好重新纳妻,为我文家传宗接代!”说罢,那文家大儿便拿起农具作势要打她,众人赶紧拦住,絮絮叨叨地让他好生止住。
“你们瞧瞧!你们瞧瞧!奴家苦啊!日日受辱!”那梅娘哭了起来,嚷着让众人评评理。
清宁懒得管这破事,赶紧转身离去。
——
来到菀铃家,菀铃热络地迎了出来,说她已知晓予卿心意,今日一早予卿便来她家中,寻了阿嬷说了些话,都是订亲事宜。
清宁听后,脸立马红了,一旁的菀铃没忍住取笑她,让她多向阿嬷取取经,如何作他人妇。
“今日有人去了镇子里头,说镇上抓了好些个逃犯,今朝圣上暴虐残忍,杀人无数,百姓苦不堪言。”菀铃说道。
清宁想起了阿卡莫那人,一肚子的坏水,真是小人得志,自他谋权篡位后,把父王的人全杀了,前朝重臣生生活埋,王族近亲立斩,其余人一概发配边境,男子为奴,女子为妓,忽而她又模模糊糊想起父亲夺权那年,似乎也是如此残暴。
真是报应!她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甚么,问道,“前段时日镇子缉查前朝公主一事,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据闻那公主冒充宫女逃过一劫,今朝圣上沉浸公主的美色,誓要寻回公主。”菀铃说道。
忽而,菀铃话锋一转,说道,“话说,那公主的肖像竟与你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