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离识相的闭上嘴巴,从她跟着枭沉起,不知有多少人在她眼前身后牙痒痒的恨她,她若是一个一个计较过去,恐怕没等找完所有的仇家,她早已经满脸爬满皱纹。
对于钟城的话,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只当自己倒霉,被枭沉拉到这里招人恨。
钟城越说越激动,想到钟湛蓝的遭遇,更是没了理智,他又是一拳想砸在枭沉的左脸,枭沉稳当当的接住他的拳头,随后扔开。
“她二十四了,还小?”枭沉压着怒火:“是你们一直宠着她才导致她无法无天的性子。”楚小离比钟湛蓝还小两岁,却没有半点娇气。
“我妹妹用不着你来管。”钟城踩着地上的烟头,将它们一一踩扁泄气。
“我本来也不想管,”枭沉顿了顿:“是你求着我过来的。”
钟城像只凶兽,抓住枭沉的领子:“你说这话就太让人寒心了。”
“那么你帮着你妹妹害小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也会寒心。”枭沉身手敏捷,在钟城的手靠近他时,反手扭了钟城的手将他制止住。
钟城眼中有一丝惊讶,“你知道?”
楚小离站在一旁,拦不住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从他们的对话中,到今日她才明白,原来那时帮钟湛蓝的,竟然是她的哥哥钟城。
难怪枭沉要把这件事压下去,不让她找出帮凶,原来是顾着和钟城的兄弟情份。
楚小离有些想笑,可摸摸脸,手上已经湿了。一边是兄弟情份,一边是一条人命和她的要求,枭沉却选择了兄弟情份。
枭沉点头:“我知道。”
钟城此时终于能冷静下来,他挣开枭沉的钳制:“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湛蓝对你的真心,我是真的拒绝不了她。”
“你知道吗,她昨天晚上,割腕自杀了。”钟城捂着脸,几丝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泪。
钟城随意坐在花圃前,继续道:“还好我半夜不放心起来看她,才发现了,我真不敢想象……”
钟湛蓝的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割伤,如今已经被包扎好,渗出来的一丝血迹,看起来惊心动魄。
钟湛蓝躺在病床上,一张脸是毫无血色的苍白,钟父钟母在一旁守着,钟母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医生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钟城望着自己的妹妹,十分怜惜她,可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已经疲倦:“枭沉,如果你还记得你们的青梅竹马之情,你守着她好吗?或许她感觉到你在身边,就醒过来了。”
钟父摘下眼镜,揉着眉心:“枭沉,我想跟你单独聊一聊。”
枭沉因为钟城的关系,从小就喊钟业守一声伯父,出于尊敬长辈,他自然不会不同意。
枭沉出去了,留下楚小离一个人站在病房中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绿妆进来,扶她到一旁的家属休息室:“大人说,夫人坐在这里等他就好了。如果夫人渴了饿了,就尽管跟我和粉黛说。”
楚小离撇撇嘴:“他的小情人病了,还拉着我来陪着,绿妆,你见过还有什么事比这件更离谱的吗?”
绿妆不太懂他们之间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但在哄人逗笑方面很有天赋,她给楚小离倒了茶,说:“大人带着您,是为了避嫌啊,如果他偷偷在外面照顾小情人,那您可不是有得哭?”
是有点道理……
楚小离想了想,不对,“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哭啊。”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粉黛小跑进来:“夫人,我刚刚路过,隐约听到了大人和钟总在谈什么。”
“谈什么?”绿妆率先问。
楚小离坐好,等着粉黛说下去。
一主两仆就这样八卦起来。
“钟总说,如果钟小姐醒了,您们猜怎么样?他就想让大人跟钟小姐结婚。”粉黛皱着眉:“这是没看到我们夫人在吗?”
绿妆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钱:“我赌两块,这事成不了。”
“那我五块,钟小姐还没醒呢,就计划这事儿。”粉黛加入行列。
楚小离笑得拢不了嘴,看来没了枭大总裁在身边,连绿妆粉黛他们都换了一个人似的。
相较于休息室的轻松氛围,走廊里是正蓄着汹涌暗浪。
“枭沉,你说你结婚了,可是有告诉枭老太太吗?婚礼举行了吗?”钟业守头发已经有些斑白,因为女儿的事情,整个人老了不少。
枭沉的父母早已经过世,如今枭家由枭老太太主持着,枭老爷子醉心古玩,常年顾着去拍卖会了,不太管枭家底下几家人的争斗。
在钟业守看来,楚小离充其量也只能是枭沉养在外面,见不了光的情妇。男人能有多个情妇,可妻子却只能有一个。
豪门里选妻子的规矩都知道,爱情是其次,家世背景才是首位。
楚小离一个平凡出身的女人,在生意上帮不了枭沉,娶来毫无用处。
钟业守拍拍枭沉的肩膀:“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女人,她家里的情况比楚小离好一点,哥哥又开了一家公司,我也以为会跟她结婚。可是当你生意上遇到困难的时候,你能指望他们吗?不能。”
钟业守不愿再多说当年的事情,隐去具体,说了个大概。
枭沉望着躲在写字楼后面的残阳,神情清冷:“我不需要。”他不需要靠一个女人的家世背景来稳固集团。
钟业守的态度也软下来:“我老了,钟城在生意的事上毫无天赋,以后湛蓝嫁给你,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的了吗?”
讲道理不行,钟业守开始用财富作诱饵。
“我知道你有雄心有气魄,到时候我们成为一家人,钟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他知道枭沉的野心。枭沉的目标,不仅仅是清水市,钟业守还知道,枭沉还想把势力伸到思宁省甚至更远。
“伯父的条件听起来实在让人心动。”枭沉勾着嘴,脑中出现一个小女人的身影,傻乎乎的,又柔软得很,莫名让人心安。
钟业守高兴:“你是答应了?”
“不是,”枭沉笑着,眉目清朗:“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