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凤站在空荡荡的大堂里,仰头望着墙上写着“镖行天下”的牌匾,长长的叹了口气。八★一中√文网w wくw★.く8 1√z√w★.くc o m总局51个镖师只剩下两个,一个刚出道的朱小年,一个老镖师刘富驹,然后就剩下十几个趟子手。这一次历胜做得真绝!
“都走了也好,反正年后和武威镖局的比武也是输多赢少,早一点关门晚一点关门也没什么区别。”周金凤一边摸着“猛虎下山”的雕花屏风一边自言自语。
虽然他说得轻松,但是从他因紧咬牙关而凸出的双颊可以看出,他心中并不平静,他不甘心。老爹还躺在病床上,天天叨念着振兴镖局,现在这局面让他怎么和老爹交代。虽说渝州重庆和秦州陕西还有两个分局,可是那两个分局是二伯父和三伯父开设的,爹爹和两个兄弟早就分家,旗号虽然一样,可实际上根本就是三家不同的镖局,彼此还有竞争。现在总局倒闭,那两家可就高兴了。
长吁短叹了半响,周金凤叫来管家赵临福:“老赵,去把门口的旗子解下来,然后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到大堂集合。”
赵临福伺奉了周家三代,如今已是7o岁高龄,他含泪说道:“少爷,你千万别泄气,你一定要振作啊。”
周金凤摇头不语。赵临福哀叹一声,蹒跚而去。
天涯镖局的旗子降下了,光秃秃的旗杆在寒风中孤独而萧瑟。
不一会儿,朱小年、刘富驹和十几个趟子手都来了。周金凤振作精神道:“诸位兄弟,这几年大家局出了不少力,周某很是感激,可是如今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这镖局……我准备暂时歇业,在此只能和诸位兄弟道别。很抱歉,没能给诸位兄弟谋一个打好前程,周某再此给诸位赔不是了!”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
下面的人连忙还礼,不管是真心还是故意做样子,不少人都眼中含泪。
周金凤起身又道:“这里有些银子,诸位拿着去做些买卖也好,置办些产业也好,去其它两个分局或者另谋高就都可以。算是周某的一点心意,周某无能,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说着掏出一叠封好的红包,上面写有名字,对管家道,“老赵,下去吧。”
留下的这些趟子手,大部分就是在等着这笔遣散费,接到红包一看数目,大都脸现惊喜。只有少部分摇头表示不要,这些人大都是受了周家的恩惠,铁了心要跟着周家了,朱小年和刘富驹也没要。
走的走、散的散,最后留下6个人,赵临福、朱小年、刘富驹和3个趟子手。周金凤欣慰的点点头,问了几人的意愿。3个趟子手表示只要留在周家,做牛做马都甘愿。而朱小年和刘富驹反应出奇的一致,他们问:“非真会留下么?”
周金凤一愣,这才觉袁小贯竟然没来,不由得怒火上窜。这次镖局关门,遣散所有人,完全是由于袁小贯的原因,他前脚刚刚为了他和金牛武馆闹翻,本想着可以靠着他师门的力量东山再起,可这家伙后脚就和别人签生死状决斗,对手还是“金钱豹”胡贵,这不是找死吗?要是他死了,自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今晚自己遣散所有人就是为了掩护他逃走,这小子居然不管不顾!真是气死人了!
周金凤怒不可遏,对管家赵临福吼道:“非真呢?他干什么去了?”
赵临福忙道:“小师傅说他有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周金凤怒道:“不得打扰!因为他镖局都关门大吉了,还不得打扰?他明天小命就要不保了,还不得打扰?走!我要看看他有什么要事比镖局还重要,比他的小命还重要!”
周金凤气冲冲的领着一伙人来到袁小贯的院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只听院子里一声断喝,紧接着红光一闪,同时“轰”的一声巨响,院子中间那棵十年生的皂角树一阵剧烈的抖动,树叶四散飘落,“嘎吱”声响中,树干缓缓倾倒,最后砸在院墙上,激起一大片灰尘。
“怎……怎么回事?”周金凤喃喃道。
朱小年和刘富驹双双抢上敲门,一边敲一边喊着:“非真,非真!”
不一会儿门开了,袁小贯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后挠着头:“这个,不好意思,力量估计错误,估计错误!哈哈……”
第二天阴雨绵绵,太阳从一早上就没有露头,冷风刮了一早上。
天气虽然阴冷,可是成都府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东大街最大的赌坊“千金楼”开出了盘口,赌城西晒谷场那场决斗的胜负。由于这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因此千金楼前人山人海,参与的人很多。可是盘口的风向从一开始就一面倒,赌胡贵赢的赔率从开盘时的1比2到1比1.8,1比1.6,一路降到现在的1比1.2;赌非真赢的赔率从一开始的1比5升到了现在的1比2o。
赌坊的帐房先生走到老板面前说道:“李老板,风向太偏,这样下去我们赔定了啊。”
赌场老板姓李名稠,4o来岁,是个白手起家的能人,闻言笑道:“没关系,刚刚有人下重注买冷门,有了这笔钱,我们稳赚不赔。”
“重注?多少?”
李老板伸出手掌:“五千两!”
从早上开始下的雨直到正午的时候才小了一些,纷纷扬扬的雨丝就像轻烟一样飘着,整个成都城依旧笼罩在一片水汽当中。
即便如此,城西晒谷场外依旧人山人海,因为“金钱豹”胡贵要和血刀门的弟子非真比武决斗。只是一天一夜,这场决斗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金牛武馆的人来了,武威镖局的人来了,千金楼赌坊的人来了,富家子弟来了,贩夫走卒来了,升斗小民也来了。似乎整个成都府有闲暇的人都来了,四周一片闹哄哄的。
决斗还没开始,但胡贵早早就来到了场中。益州商会的人多,几百号人把北面的场子围了起来。胡贵坐在场中的太师椅上假寐,任由两名弟子给他捏肩捶腿,眼睛不时睁开一条线,盯着南面入口的方向。
午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