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江没想到陆予会阻止她离开。捂着手机,表情有点呆。
陆予明明脸上还有笑容,可于江江却觉得此刻他身上透着点森冷的气息,有点不怒自威的调调。这样的陆予让于江江觉得不熟悉。
“一朋友……你不认识的,叫过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估计他也不会愿意。”于江江有些尴尬地说。
“一开始都不认识,见见就认识了。你问都不问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陆予眨了眨眼,又说:“陆鑫也想留你再玩一会儿,晚点我再送你回去。”
陆予一把陆鑫搬出来于江江就没撤,本来想拒绝,可陆鑫这臭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房间出来了。靠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于江江。弄得她生出了不小的罪恶感。于江江语塞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想那就算了,段沉也就开开玩笑,真要他来陆予家,他肯定不愿意。她抿了抿唇,想着那就在陆予家再待一会儿回家。
她放开手对着听筒说:“我还在一朋友家里。我朋友问你愿不愿意过来一起玩。”本是一句客套话,应付眼前的陆予的。也不指望段沉答应。还不等段沉回答,于江江就很果断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那就下次再约。”
她正准备挂断,就听到段沉在电话那端拔高了嗓门说:“谁说我不愿意?我这人就喜欢热闹!”
对于段沉这种天生反骨砸场子的人,于江江一般都选择无视。也不管他说什么,直接说:“行,不愿意来就算了,我挂了啊!”
陆予站得并不远,听筒里段沉拔高嗓门的一句话陆予听得真切,他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问于江江:“他想过来,就让他过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顿了顿,试探性地问:“是男朋友?”
“怎么可能!”于江江本能地反驳。“男朋友”这个称谓彻底触到于江江的痛脚。她立刻马上一秒不停地把陆予家的地址给报了过去,大着嗓门很豪放地说:“你给我来!半小时内你就给我来!你不出现试试!”
“……”
挂断电话,于江江才知道冲动之下,她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居然把段沉叫到陆予家里来了。陆予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居然这么乱来。一会儿可怎么收场,于江江最不擅长应对尴尬了。
她如坐针毡地坐在沙发上,脑子转得飞快,也不知道为什么,造成现在的情况,她竟有几分心虚的感觉。但她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不管是和段沉还是陆予,他们都没确定什么关系。人在单身的时候多几个选择也是挺常态一个事,比她卑鄙的人多得是,她这完全是小儿科。这么想以后,她就淡定多了。后背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喝着加了糖和奶的怪味黑咖啡。腻得有点发苦。
段沉挂断电话的一刻,恢复了平常的语气,有点坏坏地调侃她说:“别怕,我就来看看,能让你无视我这艘豪华泰坦尼克号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
段沉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有点疯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于江江身上花这么多心思。他甚至说不清于江江到底哪一点吸引了他。可就算什么都说不出,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被吸引了。
段沉本性其实和段曼云差不多,在感情里是个顶凉薄的人。很难动心,也很难上心。分开就不会去挽回,做出决定就不会后悔。乔恩恩曾说过,他是能把女人捧上天,也能把女人踩下地的男人。
可他那些丰功伟绩理论原则在于江江身上统统行不通,究其原因,大约正是于江江毫不在乎他。这结论让他觉得有点沮丧,无关其他,只关乎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几天前他们莫名进入冷战,起先段沉并没有在意,随后几天的失联状态让段沉发现于江江不是开玩笑,居然是玩真的。难得段沉拿出了耐性,挖空心思想去讨好她,偏生她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她说她爱美,但她对男人的容颜其实并不在乎;她说她爱财,却也只是叶公好龙,真拿钱砸她,指不定她就砸块砖砸人了。她就像个刚被抱回家的娇气小宠物,还在磨合期,对谁都龇牙咧嘴,其实只是为了保护她自己。
不知是不是男人天生的征服*,他就是和于江江杠上了,不把她驯服了,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似的。
于江江最近喜欢上一个韩国明星,天天在个人主页之类的地方刷屏,那明星来北都做宣传,段沉托人走了点后门,能和那明星还有公司的工作人员一起吃个饭。要知道段沉最厌恶的就是段曼云儿子这个身份,但这会儿为了让于江江圆个梦,他打着段曼云儿子的旗号发出的邀请。
定好了时间和地点,本来想打个电话去邀个功,谁知她接个电话还支支吾吾的,段沉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他听力实在太好,好死不死就听到她那边传来的男人的声音。
更好死不死的是,段沉竟然还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
一股子无名火骤然就烧了起来。连带对于江江说话的态度都差了几分。
明明说着插科打诨的玩笑话,可段沉自己都觉得,那胡话里带着几分真实,真实得让他都有点怕了。
听着那人发出挑衅一般的邀请。段沉一时意气上头,马上丝毫不让地说:“来,怎么能不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和谁较着劲儿。
时值晚上十点多,这个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透过陆予家的窗户往外看,朗月当空,天幕像打泼了墨水的画纸,深深浅浅。于江江的心也跟着渐渐宁静了下来。
她并不是善于处理感情问题的人。一直以来都只是爱情故事里无关痛痒的路人甲,却不小心有一天捡了个酱油瓶就成了主角。毫无疑问,她爱着陆予,可这爱让她疲惫。冷静下来想想,这七年的反反复复,已经让她对突然降临的表白表示怀疑了。这并不是好的兆头,她自己也明白。
门铃响的时候,陆予正在接一个工作上的电话。于江江几乎是飞奔到玄关去的。接起视像电话,段沉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俯视四十五度角,以于江江的身高,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角度。她突然发现,原来段沉头顶有两个旋涡。
小时候别人总说:一个漩涡好,两个漩涡坏,三个漩涡老得快,四个漩涡进棺材。
原来真的没有空**来风,段沉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于江江握着电话,明明没有发声,段沉却已经凭着呼吸声辨别出了她。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有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与于江江比肩的孤高之感:“不准备给我开门了?”
于江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若有似无,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来干什么?”于江江问。
“送外卖。”段沉笑笑,这样回答。
……
原本应该因为段沉的到来变得尴尬的气氛,却很诡异地融洽着。于江江自己都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四人坐在一起打牌,玩得是江北很流行的纸牌玩法——“双升”,段沉和陆鑫一队,于江江和陆予一队。原本一直对段沉持有敌意的陆鑫后来没骨气地折服在段沉缜密的计算和精湛的牌艺之下。
于江江很不会算牌,来来去去总是打错牌,不仅没帮上陆予还多次喂到段沉手下去了,输得十分难看。
陆鑫赢得有点找不着北,拿着牌笑话于江江:“江江姐其实是我们队的卧底?怎么打得那么刚刚好呢?”
段沉一脸淡定地拿着牌,对于江江挑了挑眉,眯着眼睛很温柔地说:“这叫默契,我要什么她马上就知道出什么。”段沉顿了顿,大言不惭恬不知耻地说:“这就叫,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女人。”
于江江忍不住一把牌甩在了他脸上。
不知道是段沉这句玩笑话刺激到了陆予,还是陆予也渐渐进入状态了。他和段沉两人打着打着就杠上了。两人牌式变化莫测,比赛进入了白热化。
于江江和陆鑫这俩菜鸟混在里面都不禁觉得有些紧张。牌打到最后,段沉队险胜一筹。加上连对扣底积分上算起来到了六级,封了顶。捡分队就这么赢了。真不负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名声。
陆予和段沉两人放下了扑克牌,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意味深长,让人有点看不懂。表面上看上去毕恭毕敬,彼此尊重,实则波涛暗涌,梁子暗结。
陆予一脸淡然地说:“你别忘了,不管怎么样,我才是庄家。”
段沉重洗了牌,好整以暇:“那又如何,还是防不住我。”
陆予并没有被段沉激怒,只是抿着唇笑了笑:“是吗?对你的挑战我真的拭目以待。”
段沉抬眼若有似无地看了陆予一眼,随即恢复了一贯嘻嘻哈哈的表情:“我这人就是特喜欢新鲜感,什么都喜欢试试。”
还不等陆予回答,段沉敛了笑容,郑重其事地说:“从小到大养成的坏习惯,对什么都势在必得。你确定要接招吗?庄家?”
“……”
对他们打的哑谜一脸困惑的于江江一离开陆予就立刻迫不及待地抓住段沉问:“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彼时两人还在陆予楼下的停车场。段沉开了车锁,强势而霸道地把于江江塞进车里,很无所谓地回答:“能有什么,不就一点打牌的自尊心吗。”
于江江扣好安全带,仍是一脸不相信:“我怎么觉得你们在谈论我呢?”于江江在段沉面前也不讲究什么,特别自恋地说:“跟电视剧似的,一种你们俩在争夺我的感觉。”
段沉笑,“你倒是自我感觉挺良好的。”
“难道不是吗?”
段沉露出爽朗而愉悦的表情,伸手像逗弄小孩子一样,摸了摸于江江的头,很认真地说:“要争夺也得争夺个大美女,争你这不是跌份儿吗?”
于江江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那是!那你好死不死过来干嘛?不跌份儿啊?”
段沉对于江江的话并没有太在意,他眼神里有点温柔的神。半晌,段沉调整了一下后视镜,他的视线落在别处,也没有看于江江,状似心不在焉地说:“于江江,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考虑换一个奸夫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来吃火锅了,所以码字码晚了。今天就不加字数了。加到明天。不然可能要到更晚更新。。
我6月18号考完试。这两周一共有四场考试。所以更新不会像之前那样几乎都在日更。
考完试如果全部通过,就有一个月的寒假鸟
所以给点耐心我哈嘿嘿
我绝对不想拖时间,我比你们都希望快点写完这本书。我8月底要交稿,如论如何会写完的。大家放心。
段王爷说奸夫那些话就是很玩笑话的那种哈不是以男友自居的。大家自己体会一下那个语境。
看完随便说两句呗tat
大土豪们!拜谢啊!
苏叶扔了一个地雷掷时间:2014060421:58:25
小爱扔了一个地雷
aprl婷儿扔了一个地雷
叫姜糖水的兔子扔了一个地雷
涵小牧扔了一个地雷
奕奕妈扔了一个地雷
小爱扔了一个地雷
play7676扔了一个地雷
toto扔了一个地雷...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