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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八章 绥芬河也要打(1 / 1)

杨忠等人之死,引起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浪花。这时候死一个军阀很正常,尤其是杨忠还没有后世那么大的名气。西北的主人现在还是冯焕章,不是杨忠杨虎城。

后世杨虎城影响大,是因为蒋中正的帮助。他后世在中原大战中,背离冯玉祥部,投向蒋中正。冯玉祥崩溃过程杨虎城有很大的功劳,他奔袭了冯部的后方。蒋给他成立17路军,就是小西北军。蒋也开始信任他,所以在西安才被他捉了。

强霖是怕他什么时候给自己也捉了。基本上西北军人正义感强大,自以为是。中国毛大人统一前,背后一枪大部分是西北军系统打得。

早期的西北革命,郭坚部队背后打死同一阵线的总司令井勿幕,郭坚被即将成为同一阵线的冯玉祥引诱打死。冯玉祥给吴佩孚背后战场革命;引诱郭松龄战场反奉;杨虎城反冯玉祥奔袭冯的后方;季振同、董振堂、黄中岳反孙连仲加入红军;张、杨西安反蒋;后期的西北军系高树勋反石友三,高树勋战场起义反马法五;何基沣、张克侠淮海起义反黄伯韬;廖运周淮海起义反黄维;韩练成山东莱芜起义反李仙洲;吴化文济南战役起义反王耀武,等等。

这些反叛,反正,起义,都是关键时节,给老长官反戈一击,让老长官进退失据,生死两难。加入日军的事情,还不算在内,反出日军也不计算。让日本人计算吧,他们对西北军的反复,也是头痛。

季振同、董振堂、黄中岳、高树勋、何基沣、张克侠、廖运周、韩练成、吴化文都在西北军部队里面,现在也基本上都在孙连仲、杨虎城两部,就是现在也都在华北战场。

这次调动,果然,杨虎城不肯改编部队,以为会给他一个城市驻防,然后入盟打仗。这是一般军阀合作的规律,比如后世的抗日同盟军,竟然顺路攻打北平何应钦,也是为了地盘。

不过现在蒋中正还不这么看。他知道杨虎城这个虎将的厉害,曾经纵横陕西、河南、安徽。

晚上,蒋总司令公馆。蒋中正对夫人说:“强令庸露出杀气了,这应该是他的本色。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无危害的人。”

夫人说:“大战之前,严肃军纪。如果不命令军纪,你会说他是个雏儿;命令军纪,你就说他有害。你知道这是什么逻辑么?”

蒋中正愣住说:“难道不是这样么?一件事情,有好有坏的两个方面。”

夫人说:“什么叫好坏两个方面?阴阳太极么?你要像强霖学习,不要把基督当成了迷信。”

蒋:“恩,你说的对。我是对基督当成一个佛祖那么看。西方哲学家的著作看得不多,你讲讲吧。”

夫人说:“妻子不能给丈夫当老师。这会让丈夫失去男人气的。你自己找专家去讲课。我还要祷告呢?”

蒋:“主说要爱天下每个人。强令庸做事,是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杨虎城似乎不应该死;但是他不死,就马上会糜烂地方而动摇军心。所以没有什么两面,只是一个字,爱,是么?”

夫人祷告着,不给他答案。无奈,蒋中正琢磨自己的阳明心学和曾胡带兵思想。

蒋中正发现,这两个思想的中心,就是自己成功。阳明学说是,格物修心而成功;曾胡带兵也是利用亲情而成功。成功和恻隐之心,实际上就是成功为主,恻隐之心与成功相辅助的。

儒家学说简单地说,仁是为了成功而积德。上帝教是仁为了仁,没有什么成功。上帝教的人生,就不存在生命之外的外在的成功。所以基督徒能够扎下心来研究一件事,只要是他感兴趣的。

那么,蒋中正继续推导:我这么思考别人,但别人是否真的是按我想的这么思考的。恩,中国人总是以为别人像自己一样,虽然八成是真的的。

蒋中正喃喃说出:“但不可以做成定规,有些人不一样的。”

蒋夫人没有理他。

因为她认为:你自己是怎么思想的,这个才重要。你自己耍权术,而琢磨别人怎么思考的,有意思么?你看强霖,说的话多么铿锵有力。

强霖说,国家安全要考虑到每一个人。中国需要的是圣徒,不是什么成功。从袁世凯开始,到一大帮子总理、督军、革命党人,哪个人像一个爷们了?

夫人想着自己也生气了:都是妻妾成群,还说什么成功?自己鸡-巴的成功,下流的中国男人。卖糕的,否给吾蜜!(我的上帝,饶恕我),a门。

蒋中正不知道夫人怎么想,自己开始用逻辑推理,而不是疑神疑鬼的权术。

东北大帅府,张作霖和胡适,还有大外交家顾维钧。

张作霖也是得到强霖讲话副本的,这是强霖嘱咐左娜,自己的重要活动直接给大帅府和南京军委会记录副本。

顾维钧追求的是职业化外交生涯,从民国刚成立,他就是袁世凯的外交秘书,以后一直就是各方都能接受的人。他毕业于圣约翰书院时期,是院长卜舫济的中期弟子,也是卜舫济的哥伦比亚大学校友。不过顾维钧是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博士;卜舫济本科毕业,就去读神学院了。

胡适也是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毕业的博士,但比顾维钧晚了十多年获得博士学位。大概因为胡适之明白事理比较晚,出道也晚吧。

胡适是公费,清华庚子赔款生,有补贴,不太在意在美时间;顾维钧是自费,那时候还没有庚子赔款的清华大学。后世两个人都出任过驻美大使。胡适在抗战期间,顾维钧则是民国初期很年轻的时候就是驻美国公使。不过抗战以后,他又是国民政府的驻美大使。

胡适与顾维钧相比,一个是清流校长,一个是职业化外交人才。两个人互相敬仰,顾维钧曾经劝说胡适出任自由党的党首而组阁,但胡适不干,专门在野。这就让所有当权者都不满,他自己也逐渐熬成了一个圣人。

顾维钧跟张作霖打交道很早了。张作霖成立安**的时候,顾维钧是摄政内阁总理。也就是说,那时候没有总统,顾维钧相当于国家首脑,当然是根据宪法。不过日本公使始终不承认他的首脑地位,坚持不递国书给他,让他很不爽。当然日本也没有人可递,中国人没有人有资格收国书。日本公使就这么把国书放在自己抽屉里。哈,混乱的民国,到处都是趣事。

张作霖后来成立军政府,自己称为大元帅,摆脱了宪法带来的无休止争吵。顾维钧没有答应两家合并,而是坚决执行内阁总辞职,给张大元帅的潘馥内阁让路。

但大家都没有想到潘馥内阁挺到现在,出乎意料啊。

顾维钧自己出国一段时间,在比利时度假,顺路看看老长官陆征祥。

但是他被张作霖召回来了,因为复杂的外交局面搞不定,而外交也是张作霖不愿意沾惹的领域。他与慈禧老佛爷差不多,在乎内政。蛮夷的事情交给熟悉蛮夷的人。

但顾维钧是当过总理,代理元首的人,不愿意再做潘馥内阁的外长。外交总长由他的次长王荫泰升任,后来王又转给了顾维钧的老朋友司法总长罗文干。王、罗两个人都换了一个总长干。顾维钧自己做了大帅顾问。

胡适博士毕业晚了10多年,但仅比顾维钧小三岁,所以他说:“少川兄,你先说说你的学弟强令庸的谈话。”

顾维钧说:“适之客气了,你的清名,比我的职业化名声也差不了多少。强令庸和凯茜朱小姐一样,都是圣约翰书院发展以后,敢干的年轻一代校友。强令庸提出宗教问题是很棒的。这是一种新的政坛空气。”

张作霖问:“青出于蓝。其实我早就觉得中国的道德低下,但是我说的不清楚。强霖就是说以德治国!实际上就是我说的信义德行。但是自由派总是指责我。”

胡适之说:“是的。雨亭大帅的意思我能明白。我个人强调自由,但是我自己还是讲究德行的。大帅你也不要跟强霖比了。你的德行的理论是不完善的;但圣经是完善的,关键是自由哲学教育,还有信奉的方法不要迷信。”

顾维钧说:“哲学系的人总是说的玄。实际上圣约翰大学的教育就是破除迷信的大著作的方法。大帅你简单的就可以理解。就是你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哲学家就是不断破除人们心中的对上帝的疑问,最后开朗地相信上帝。”

张作霖说:“我早就明白了,我的德治意思比强霖的意思差远了,但看起来还一致。但是一个是从原因做,一个是成功学。基督强调圣徒的忍让,我的是立规矩杀人。我现在说的德治,就是强霖的大著作哲学,也是德,路线弯曲地,注重从因到果的德。”

顾维钧说:“是的。胡适之的自由主义,实际上不否认任何宗教,强调实用主义,也就是外面立一个框框,让人们去碰。这不可能成为一种政治主张,或者说政治号召。强霖的正本清源,实际上就是要上帝,不要殖民地。”

胡适之认同地说:“我的理论主要是破除政府教育文化的框框,不是要确立自己什么信仰,而是确立科学逻辑的形式和原则。这对于不知所谓的迷信要好得多。这与圣约翰大学名著学习是一样的意思,也没有宗教的制约。”

张作霖说:“总算看到你们能够说到一起了。我的意思是外交会怎么演化。”

顾维钧说:“强霖似乎看清了苏联的威胁。其实各国经过强霖的警告,会反思外交政策。美国已经在反悔自己的舰炮政策,欧洲小国也都在反悔。我们争取他们的支持。英国这个老牌殖民国家,是不服气的。日本这个藩王过渡来的国家,与英国类似,利益驱使他们也会主动去找殖民地。所以,近期国际支持我们的美国和中欧小国会陷入犹豫。那么我们就孤立地挑战日本和苏联。”

胡适之说:“美国是喜欢直言的国家的。我感觉他们对南方的党国不是很感兴趣。肯定希望中国北方能够走自由化的路线,但是担心我们是否有能力支撑得住。”

张作霖说:“让施肇基极力斡旋,无条件支持他的圣约翰大学的学弟。让美国按照中国的变化转变政策。”

顾维钧说:“施肇基是老资格外交家,对党国的人十分反感。我会给他拍电报,告诉他您的意思。”

胡适却提起新的话题:“大帅,您的意思,还是要打绥芬河战役么?我的意思是与强霖商量一下。”

顾维钧大吃一惊,原来他是不知道的:“怎么,难道大帅还要主动挑战苏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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