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冯玉祥的挂印而去,北伐彻底进行不下去了。所以中国进入暂时的停战时间。按照原来的时空现在是北伐军各派系大战的时间。各派系的大战是因为北伐军胜利后裁军引起的。裁不了军,就相互消耗收编,所以,完全的人命游戏,并且都相互大都打过两次以上。例如,桂系和三个邻居粤系,唐系,滇系,和远的蒋系,冯系,奉系,阎系等等都打过,有的还不止两次。
而且,军阀们打得距离还很远,桂系从广西打到天津;粤系打到福建,滇军打到广西广东,奉系打到江苏上海。就是阎锡山打得近,总是突袭石家庄。
这些军阀都是军校出身,或者留学日本的。谈起来都是忠孝节义,还有不少是基督徒,佛教徒。
当然这里的军阀也全都红党打过。说是唐系没有参加过剿共战役,但何健是唐系出来的。后来有全都打过日本,这还没有算上刘湘川系,马步芳的西北***系,蒙古族的德王系。
这段历史怎么是一个乱能够概括的。
现在不北伐了。但张作霖还在,北伐还没有胜利。大家也不能裁军,也不能内讧。蒋总司令郁闷啊,这统一中国还要到什么时候呢?冯玉祥是过南京来向自己交令的,说自己先不北伐了。先弄明白道理先。
蒋总司令说你去吧,我看看你能学个什么回来,两个人是盟兄弟,说话随便。蒋现在还不是基督徒,也没有发起新生活运动。但也没有理由威逼军阀。历史给了张作霖一个缓冲。
冯玉祥接着拜访了也在南京的朱培德,聊到了他的妹妹和妹妹的学弟强霖。强霖现在也没有人提他的红军党代表身份,当时是朱培德口头命令,南京默许。但强霖是陈奇涵部的第一司令部党代表,是有命令的。红军可都是第一司令部出去的,所以,很多人还当他是党代表,毕竟装备大部分是强霖提供的。
强霖现在能不提供装备就不提供,但尽量给军官培训,这也是一只还不靠谱的军队。
了解清楚了强霖情况,冯玉祥就到上海当了寓公。他先请约瑟夫王教授给自己讲解圣约翰大学的特色课程,然后开始按照新生的书单看书,没有汉语的就让约瑟夫王派人来讲,很是刻苦。
一日,他很关心张学良是怎么学的,就派人召来了强霖。强霖乖乖的等着这个大军阀问话。
冯玉祥说,你们怎么在学?强霖说一个人看书琢磨是必须的。但是这个琢磨是开放的,不能封闭起来,以免走偏。所以要上学,还要讨论。
冯玉祥说,你说的对,我也要找几个人讨论。强霖说,你还是按照大学额模式走好。就是按照老师找的人与你讨论。看到冯玉祥要接话,强霖继续说,因为圣约翰大学要教给学生完整的人生观,所以,需要彻底额学透整个系统的知识,而不是按照你的系统,来取舍圣约翰大学。圣约翰大学与别人不一样就是不给别的知识,有机会在学生脑子中建立系统。
冯玉祥夫妇听的很清楚。他的妹夫唐悦良是不敢与他这么说话的,但对他的行为不太感冒,冯玉祥还能感觉到的,难道自己真的要这里学习半年么?1882年出生的他,45岁了,比蒋介石大5岁。
强霖继续说到,刚开始好像慢,后来就会越来越快。所以,要么不学,要么就扎下心来打好底子,以后就可以自己看了。强霖像学长训斥学弟,因为冯玉祥的脑子已经成型了,他自己的学习只能加固他的顽固,不管用什么教材。你看23岁的顾凤鸣,26岁的张学良,都是那么容易去静下心来建立思维逻辑体系。
可是冯先生已经有了系统。这个系统让他叛来叛去,而心理毫无心理负担。最后如果不是烧死了,还加入了红党集团。
李德全说这个可能还是要三思,夫人出来圆场。她是个革命的基督徒,1896年生,和陶斯咏一样大,32岁,教会学校汇文大学毕业。
她也是希望为上帝贡献一生,但中途没有坚持住,28岁嫁给了41岁的军阀做填房,后来做到了红党卫生部长并加入了红党。她是生下来受洗的第三代基督徒,所以教育逻辑问题并没有解决。也就是说,她可能加强了冯玉祥的想法,而不是像顾凤鸣身边的护士秘书那个上帝的天使。
强霖微笑说,谢谢夫人提醒。关于你的先生的学习,你是不能,也不好说什么。我很欣赏夫人的基督徒妻子的美德。您说过不能在外人面前指责先生,我也是听说。但我认为十分正确的。很多女子已经被革命冲昏了头,不知体恤先生,却总是指责先生。
但我认为,强霖继续道,您在此阶段,最好也独自学习一段时间。我有一个朋友,有很好的悟性,与您同龄,是个单身女性,在组织一个慈善基金会。
两个人很是吃惊地看着强霖,知道他很熟悉他们夫妇。一时无话。
强霖说到,如果您想慢慢熟悉一套新体系,还有就是直接去看新体系的东西,跟着师傅看一段时间,有所悟以后,再看书,就也能摆脱旧体系的影响。
对强霖这个办法,两个人感兴趣道,你让我看什么。强霖说,你去看看红党人员,他们重新建立新的思想体系以后的成就,他们虽然放弃了一些东西,但基本理念还是没有变,并且始终独立思考的。这对你们理解圣约翰大学体系也是有好处的,我的这个红党朋友,没有上过圣约翰,但他读的书,都是圣约翰的,理解水平是超过一般圣约翰水平的。
两个人答应考虑,强霖又说,如果是按照原有思维,看圣约翰大学的书,那就不用着急,先放放。明天上我的公寓,有几个朋友,一起聊聊,算交些学习中的朋友。
这下两个人痛快的答应了。强霖告辞。夫妇二人麻木的送走强霖。两个人对看一眼,知道不是这小子厉害,可能是自己不自信,估计是要学些东西了。夫妻二人携手而行,不再操心学习,无意中先按这个家伙安排。
说的也是,冯玉祥叹道,按照老思维,还学个什么劲。
上海春天还是有些冷,比后世冷啊!强霖看着冷冽的蓝天,空气好,但现在的人们是不会珍惜这些的。强霖觉得是该与军阀们有冲突的。红军也该形成战斗力了。
强霖回到校园,看到树荫里的学姐和学兄张学良两个人红扑扑的脸,也不知道是争论的还是冻得。学姐还是那个样子,学姐腿向一侧偏坐着,坐着厚厚的海绵垫,慈爱的看着张学良的头;张学良则眼睛看着前方,茫然的思索着,偶尔面孔陷入愁思,嘴角不断向上撇,估计不屑自己以前的行为。强霖看到他们的认真,也没有去打招呼,去找琳达林,还接着研究培根。
在教堂里找到琳达,比尔李正在陪着她祷告。强霖收拾心情,祷告自己的急脾气,是罪过。不能深深的爱人类,爱每一个人。用爱心去感化每一个人,让他们感受到我的爱。用这个方法去想这些军阀,给他们时间,容忍他们迷途。
琳达正在看着跪着的强霖,笑眯眯的说,找我么?强霖说你有什么喜事么?琳达摇摇头说,没有。家里定了日子,暑期毕业就结婚。我要做一个好妻子,就得每天都有好心情,现在就得练习。所以我才祷告,我让比尔来陪着我,祝我做个好妻子,也磨练他的嫉妒心。
比尔苦笑道,最近你们都没有时间,我来陪她走好最后一段路。强霖笑到,结婚好心情还要祷告么。琳达说,反正管用。
三个人心情大好。琳达陪着强霖去学习,比尔去运动。培根的最后的著作《新西特兰提斯岛》,在培根的书中,他的理想王国的繁荣和幸福取决于而且直接来自于集中精力所从事的科学研究。科研的明智应用可以使欧洲人民与他的神秘岛上的人民一样繁荣幸福。
琳达告诉强霖,培根的学术研究目前还是整个科学的基础。在一个神的国度,人们的可能选择也是很多的。培根的学术观点就是人们独立精神能够用在认识这些未知的规律上,这与唯物主义是不搭界的。
是啊,强霖思考到,以独立精神生存的人们,追求的心灵自由,然后去认识物质世界的规律,而不是唯物规律在统治着精神,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要牵扯到唯物主义。有些人们非要把思维搞乱么。
强霖想到了顾凤鸣的自由精神的平台,人们的效率是怎么样呢。如果不能找到繁荣幸福,是人们对自由的渴望之心还不够。
琳达说,自由的渴望之心;不自由的桎梏。我明白了,原来婚姻可怕在这里。
唉,道理都一样。军阀也是想自由,在这个国家,真的只有永远掌握枪杆子,才能让人感觉自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