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砸不相识,四只很有共识地表示需要修整修整,缓去天砸的冲击,不管被砸的还是砸牛的,虽然都奇异的没受伤。
修整之余更便于相熟起来。
木耳和木牛仿佛在旅途中,大花大猫砸下来时候,他俩正在十字路边的一个小土包上,左青山右绿水,前走一山谷,后方瞭望是一苍茫山崖。
大花就问说你们打哪儿来?准备去哪儿呢?
木耳年纪轻轻却极其奥妙地说:自来处来,去去处去!
大猫和小牛一起翻了个白眼。
聊天聊死的节奏。
那大花你们呢?
大花正准备说,木耳一侧头右手竖起食指点点空气说:“让我猜猜,你们来是从天而降,那去的话,定是破空而去了?!”
哎呀,这个木耳很是聪明嘛!大猫轻轻甩了下尾巴。
:“你怎么知道?”大花瞪圆和她七岁年纪相符的一双眼。
:“我浅显会些推演”木耳笑眯眯地露出一排白牙。
:“哦对了,大猫的尾巴独具特色呢!”
大猫本懒洋洋地趴着,翻白眼时候头歪在一边,一听独具特“色”咻地转过来,眯着眼睛,细缝里射出闪电似的目光。尾巴啪嗒啪嗒甩的起劲。牛在她跟前感觉到一阵冷气,心说这猫一定自觉眼神犀利有没有,自觉甩尾很帅有没有。
小牛皱皱鼻子也甩了甩尾巴,果真没有她猫的气势。
:“不过我这伙计,也是可以小‘蹄’大作之辈呀,这样看,我们是同乡呀!”
大猫把脑袋搁在俩前爪上开始假寐。大花严肃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先生是曾百岁零一?在十几岁如今在几岁?”
:“曾百零一岁,在八岁现八岁,大花呢?”
:“曾四十岁,在四岁现七岁。”
所以你俩是俗称的“七岁八岁狗也嫌”吗?
大猫和小牛有志一同把头扭向一边。
七岁八岁的两个正准备就回乡事宜互通有无,前方山谷方向来了吵吵嚷嚷的一行人。
:“姐姐,我们不管去哪里,先和爹娘报备一声的好!”一个绯白衣衫的少女轻轻拉着前面火红衣装的女子边走边柔声相劝。
:“你就是胆小绵软,不要你跟来你非要跟来,再啰嗦让贾师兄送你回去!”红装的女子娇声呵斥,伴着回身烦躁警告的一瞅眼风。
她生的眉浓唇烈,和她红艳艳的衣衫相得益彰,本是恶恶狠狠逞凶威胁妹妹,却因为生的美,那回身一瞅反而和顾盼回眸似的,落入跟随的一群人里本就对她有心的少年眼里,都禁不住心神飘荡,更加对她上心。
:“师妹,即使你想为师尊分忧,也该禀明因由去处,省的师尊长老们惦念忧心,近来很是不安稳……”
似乎这位师兄说话有些份量,那红装少女前行的略微慢了一些。
:“简师兄,我不是不肯和爹娘细说告知,只是你也知道,我们业已十七岁,还未出谷去过,最多别的宗门道贺或朝拜,都没见过谷外天地或别的神魔妖精鬼怪。每每一说出谷就声色俱厉。
遑论师祖闭关每百年急需的灵药正需寻找,我等何不历练一番,万一还能帮到师祖,更有简师兄和贾师兄压阵,爹娘知道了也不会多怪责的。”
:“我们悄悄出来,总是不好,留书一封也可?”十几个人中有人悄悄辩声道。
:“那你回去给我爹娘告知一声好了”那人听了这句脚尖一转飞身转回谷去。有几个就悄悄跺脚后悔没能借着机会回去,免得被发现被责罚。也有对红衣少女深深倾慕的都不屑地或撇嘴或摇头,但为免让心上人看到粗鄙的面色,都把动作做的风雅而淡然却很是表明了态度。
红衣少女娇俏地哼了声:“谁还想回去报信赶快离去,本大小姐可不勉强谁!”她说着狠话,眼角却瞥着一行人最尾的一个少年,那少年唇红齿白,却神情郁郁,周围乱哄哄的都没引起他抬眼看一下。红衣少女牙齿咬着下唇扭过头去。
那几个后悔的就犹犹豫豫慢腾腾挪了几步,但是想起来大小姐惯常的酷烈,宁被责罚也好过被大小姐记恨算账。
因此这一行人说说走走的,最后就只少了一个。
:“姐姐,前面两个童子!”绯衣的妹妹眼睛亮闪闪地指着小山包上的大字辈儿和木字辈儿的两只。
早在那一行人进入山包眼界之内,四只就已察觉,大猫“咻”一下嘴衔尾成一条围脖圈住了大花的脖子,小牛蜿蜒抽细成一条镯子攀上木耳的手腕。
两只有志一同地向山包另一边走去,还没到山包脚下,先是绯白衣裙的女孩子一声喊,随即呼啦啦一群人已经飞到两只跟前团团围住。
我不认识他们,没乱捡东西,被栽赃不能够啊!难道是你?大花严肃地以目相询。
我别说乱捡东西了,乱丢东西都没有,最多是别人诚恳请求才给了一本书,被栽赃不能够,被抢命是真的!
两只一眼之间只能交流这么多了!最后余光挣扎着交流了一丝信儿:见机行事!
脖子上和手腕上的两只心有灵犀地互翻白眼两对。
红衣女子水灵灵两只大眼上下打量着“大”“木”两只,似白色水玉做的手比了个八字放在下巴上,食指敲着脸颊,很是在思量的模样。
围成一圈的人里就有处处闪烁的眼神灼灼起来。
:“他们是人,不是精或灵!”一直坠在队尾神情不愉的少年突然出声。
逮回去无非逼着成了奴仆,就算是精是灵,当了汤品也是作孽!
少年心里愤愤然地补上一句。
:“贾师兄简师兄可能分辩?”
:“风师弟天赋异禀,他说不是就定然不是了。”比较稳健的简师兄对着冷面少年抬抬下巴回到。
:“这周遭开了灵穴似的,能探知的就他两个,说是人……这么点年纪,修为又看不出……不好说。”贾师兄比简师兄稍胖,心里觉着这两只不一般,是人是精是灵看不分明。有啥说啥。
:“姐姐,我是看他俩灵动可爱,和祖神殿里的左右护法似的,没想……”绯白衣裙的妹妹局促不安地又拽了拽姐姐的衣袖,眼睛瞟向“大”“木”两只,黝黑的眼睛充满歉意。
红衣的大小姐拍拍妹妹的手:“但是你却发现了宝!不用担心,逮回去让爹娘细查!”说完就要动手的样子。
:“你们就不问问他们的来历?不管如何也该让他二人有个言说的机会?”
被称为风师弟的话刚一说完,周围的人就嗤嗤嘲讽声起。
红衣女子便是不快地皱起眉头,轻愁一起,让她的追随者们心里又是爱慕的欢喜又是心疼的愤慨,不自觉地就瞪向“风师弟”,绯白衣裙的妹妹咬着下唇握紧双拳,眼里看着“风师兄”也是心疼一片。
:“我想把他们带回去给爹娘参详,是不是都不会慢待他们,如若只是谁家子弟,我看着他们淘气可爱,权当做我侍从也是他们的造化。”
红衣女子一言断定,不再问人主意,手心一展一顶玉色的鸟笼现出,另一手轻拂向大花木耳两只。
众人微笑着看鸟笼如何收那两只的时候,突然侧里风过,大小姐手心的鸟笼被吹得落向旁边,挨着大小姐的一个红脸少年被鸟笼刮到,顿时半个脸颊被削了去。惨叫应声而起,大小姐一愣,被另一边的简师兄伸手一带护到身前,大小姐身后的妹妹则吓得跌坐在地,刚好鸟笼掉落在她前方不远处,趁别人都惊慌失措去查看大小姐有没伤到或者被惊吓之际,飞快地甩开水袖揽住鸟笼抛给了对面凝眉怒视的“风师兄”。
风师兄下意识地一接,还没如何,就看简师兄和贾师兄左右出掌,封住他的气机,欺身上前扣住他的灵穴,一瞬间就把他绑成个葫芦,另外一个姓马的小弟子麻溜地扯出他手里的鸟笼献向大小姐。
事发突然,大小姐被简师兄带的一趔趄刚刚站稳身形,就看到绑成葫芦的风师弟和马师弟双手托在眼前的鸟笼,至于被削了半边脸的那个弟子无人理会,被甩在圈子外面哀哀痛嚎。
绯白衣裙的妹妹脸色一下子全白了起来。看着愤怒挺身和鲤鱼翻腾似的“风师兄”,眼里无措不安泫然欲涕。
大花和木耳已经在包围圈之外,两只什么也没做就看了场大戏。
大花禁不住想,自己曾四十的地方都是这种天才,俗称戏精。只是此刻这场面觉着似曾相识,难道是哪个经典重现不成?
木耳曾百零一岁,见多识广,八岁的眼神清清凌凌,毫无波澜。
两只无需互相询问,默契地迈步继续被逼的赶路。
d看小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