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成颤抖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怒气升腾,却是更为焦虑,“马上回家!马上回去!打电话给少爷!不管他现在正在做什么!让他马上回家!”
“听到了没有?现在马上就打!”他怒不可皆,大声吼道。
保镖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老爷一向是沉稳内敛的,今天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他连忙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少爷。
电话接通了,保镖沉沉地说道,“少爷!老爷说了,让少爷现在马上回家……”
话还没有说完,唐文成直接伸手,“把手机给我!”
“是!老爷!”保镖连忙将鞠躬,双手呈上手机,递给了他。
唐文成将手机放到了耳边,沉声说道,“你这个混帐东西!现在马上给我回家!我在家里等你!无论什么东西,统统推掉!”
话说完,不等唐世风的回应,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唐文成打完电话,感觉自己心口有些气闷。在保镖的陪同下,一行人离开了名门酒店。数年之别的再见相见,这匆匆的见面,却是让人太过窒闷。
天空印染的那抹黑色,更是感觉诡异森然。
酒店的总统套房。
司徒皇独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反手关上了房门。房间内很黑,却也能看到隐约的人影,还带着沐浴完的香味以及浓烈的香水味道。
他没有再动弹一步,只是望着她,那双眼眸里却闪烁过一丝冷然。
什么东西,在眼底慢慢浮动。
有人正朝他慢慢走来,脚踩在地毯上,发出了那点细微的声响。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而她的唇,已经覆上了他的唇。
沈静妍将唇贴着他的唇,呢喃地说道,“殿下!今天忙了一天,没见到我,想我了吗?”在他耳边,轻轻地呵气。
从早上开始一直走秀,晚上的时候又是庆功宴席,根本就没有办法推脱,可是自己却非常想要回到他身边。
有种非常敏锐的感觉,自己已经对他,越来越无法自拔了。
如果说一开始想要栓住他,是因为他的名与利,甚至是他帅气的外表。而现在,她更是被他所迷惑了,完全沉迷于他。
想要得到他,想要得到他的心,不想让自己和他其他那些情人一样。如果说生一个孩子,怀一个宝宝,能够抓住他的心,那么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试。
沈静妍更是灿烂地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舌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他的颈项,想要将他的那份**挑起,让他沉沦。
心里却是暗暗想着:陆小语给的药丸,到底有没有效用!今天她已经将药丸吃下去了,所以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不管有没有用,试一次再说!
已经做出了决定,更是卖力地想要征服他。
司徒皇突然眯起了眼眸,沉声说道,“是谁准许你进我的房间!”
他的私人领域,从来只准许一个人进入过,其他的人统统都否决。只可惜那个人,显然对他不领情!女人啊,永远也不知足!
“殿下!我……”沈静妍听到他的话,只感觉浑身被他泼了一盆凉水,寒意从头到脚,甚至连四肢都变得僵硬了。
她硬着头皮说道,咬着唇说道,“我只是想取悦你!我只是想取悦你啊!”
他难道真得没有心吗?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她不信,难道没有一个人能入他的心吗?不信!
“取悦我?好啊!那就取悦我吧!”他说着,勾勒出一抹残酷的笑容。
司徒皇伸手不带一丝怜惜地将她裹在身上的浴巾一把扯下,另一只手快速地拉下了自己的西裤拉练。身子一转,怀里的女人已经抵靠着门。
告诉她让她明白,他所谓的“取悦……”到底是什么意思!更要她懂得,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主宰他,不要妄想!
“殿下……”她无法忍受地发出了呻吟声,攀附着他的脖子。
司徒皇将头靠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要玩聪明!如果还想呆在我身边,就不要让我感觉腻味!”
“这样!你的保质期会比较久一点!你已经超过我对于情人的期限,应该感到满足才对!乘我还没有对你的身体厌倦之前,乖一点听话一点!”
“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沈静妍咬着唇,无力呢喃。
司徒皇嘴角勾勒着一抹残酷的笑容,退出了她的身体。好自己,随即,转过身站到了落地窗前,他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那般。
“将药吃下去!”他冷冷地说道。
“……”
沈静妍**着身体,走向那个摆放药瓶的柜子前。虽然是在黑暗中,却也可以清楚地瞧见那个小瓶子。她颤颤地伸出手,取了一粒药丸,犹豫片刻,吞了下去。
真得能够抵消药效吗?怀上司徒皇的孩子!
司徒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过头注视着她,犀利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精光,瞧见她将药丸吞了下去,这才又是开口说道。
“现在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吩咐,不要随便进来!”
“我……我知道了……”
沈静妍连忙走回了房门口,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浴巾拿了起来,匆匆地裹在自己的身上,连手指都感觉僵硬。她慌张地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喀嚓……”的声响,房门被人轻轻地关上了。
套房内这才恢复了那份沉寂,黑暗更是将他笼罩。夜空里有少许星光,冷冷的月光照耀下,将他那张狂妄的俊脸覆上了一层惆怅。
他的双眸里,闪烁着明明灭灭的花火,深邃无底。
司徒皇呆呆地看着落地窗外,那片天空,怎么会幽蓝如此。一如很多年前,那个夜晚,同样的幽蓝,却让自己感到恐惧。
黑暗,同样是黑暗,还有无数无数的血。倒在血泊中已经没有呼吸的男人,还有正朝自己走过来的女人,拿着一把水果刀,却沾满了鲜血。
长发将她那张原本明媚的脸遮掩了,只看见她那双空洞神伤的眼眸。
「妈妈……」。
「妈妈的儿子!那个男人不是你的爸爸!他不是!他根本就不配做爸爸!所以妈妈现在已经把他杀死了!但是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妈妈……不要……」。
「告诉妈妈,你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女人啊,越是漂亮越是狡猾!她们用外表来勾引男人!所以那个臭男人就这么被她们给勾引了!」。
「那个男人还说要离开妈妈和你呢!不过现在不会了!妈妈要去找他了!」。
「妈妈……」。
「妈妈的儿子,不要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答应妈妈!你记住了吗?记住了没有?你开口说话!你开口说话啊!怎么不说话?」。
「妈妈……」。
「说!我要你说!开口说话!」。
「记住了……我记住了……」。
「哈哈哈哈……这样才是妈妈的好孩子!这样才是!妈妈走了!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可是妈妈一直会看着你!妈妈看着你是不是一个好孩子!」。
「不要!妈妈!不要啊!」。
刀已经捅入心脏,女人倒了下去。可是她的双眼却瞪得大大的,一直看着某个点。那双眼眸里,有痛有恨有悲伤有惆怅。
只剩下他,惊恐到失声。
司徒皇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低下头,感觉到一丝寒意。激情过后,剩下得无尽的空虚感,那么深沉得空虚感。
一个星期就要换一个女人,只是因为那份强烈的空虚感。
一个星期就要换一个女人,只是感觉到她还在注视着自己,还在望着自己,确信自己是否在兑现当年的承诺。
有种无力的感觉,那么强烈的感觉。
眼前忽然浮现起那张受伤的脸,与另一个人的容颜交替着不停闪现。她的眼睛,她的香味,她的脾气,她的倔强,她的一切……
司徒皇只是感觉自己现在非常想要见到她,从来不曾有过的渴望。
想要见到那个女人,想看看她现在是不是像昨天那样躲在哪里暗自神伤,想看看她是不是软弱了立场,决定归顺到自己身边。
更想要知道自己并没有爱上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心动,只不过是有趣罢了!
陆小语,快点来求我……
我等着你来求我……求我让你能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
“咚咚咚……”套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司徒皇没有转过身,他沉沉地说道,“进来!”
随即,房门被人打开了。进来的人是肯,他已经收集到资料。他走进套房之后,反手将门关上了,又是恭敬地低下了头。
开口禀告道,“殿下!已经查到了有关资料!羽堂主的叔叔陆广梁只是在缉捕贩卖大麻的歹徒中被歹徒打中,并没有意外情况!”
“至于现在,陆广梁头部的子弹仍旧没有取出,处于昏迷状态,随时有生命危险!”
司徒皇“恩……”了一声,又是轻声问道,“肯!你作为杀手那么多年,告诉我,有可能医好陆广梁吗?”
“回殿下!可能性几乎为零!”肯低着头,沉沉回道。
司徒皇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这才幽幽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殿下!”
肯说完,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将房门关上的刹那,心里却同样是惊涛骇浪。在调查陆广梁的同时,他竟然还查到了在这之前,钱依依曾经住过这家医院!
那个叫席耀司的男人,竟然还一直在医院陪她!
他万分惊讶,钱依依怎么可能会被车撞到,甚至是去了医院!
虽然他们早就在一个星期之前离开了台北中心医院,不知去了哪里。可是冥冥之中,他有种不好的感觉,需要尽快找到她才是。
钱依依……你到底怎么样了……
清晨,阳光微弱的照射进房间。台北的冬天,并不会很冷,可是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了那份寒蝉。带着寒意的阳光洒在窗户上,连半分暖意都感觉不到了。
医院病房区的走道里,站着独自一人的陆小语。
混混噩噩地过了一整天,什么事情也不想做。只是醒来就看着叔叔,累了就睡觉。不想吃东西,更是不想喝水,什么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