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头微微颔首,片刻之后他忽然觉醒,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晋少溟:“你是说,宣妃对我下毒?”
他眼神里都是抗拒,随即又摇头道:“对宣妃我还是有点了解的,她或许有点小聪明,但是她应该不敢对我做这么出格的事情,这如果是事实,她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皇上否定晋少溟的猜疑,也在说服自己。
“这只是臣的猜测,还不敢妄下断言,只是皇上对宣妃多多提防,有益无害。”晋少溟看皇上反应强烈,就没有再劝服,只是和他小心提醒,皇上轻叹了一口气,让他退下,自己站在大殿中沉思。
晋少溟从朝堂出来,心里寻思着宣妃的事情,他转了脚步,改道去了宣妃的宫中,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这里依然冷清,没有一点生气,宣妃正在修剪寝宫外石亭旁边的花草,一个宫女在旁拿着一个花篮装着多余的枝干。
“宣妃。”晋少溟走到宣妃的身后作揖,语气依旧坚硬,态度客气。
宣妃听到晋少溟的声音,只是微微侧头,把手上的剪子递给宫女就让他们退下,转过身子,对上晋少溟的眼睛,略带嘲讽说:“溟王,这次来,是又有什么证据要揭发我的吗?”
“微臣不敢,是有一事要和宣妃请教。”晋少溟眼神坚毅直视宣妃,不理会她的嘲讽,站的笔直端正。
宣妃看他这阵势,手掩着脸轻蔑笑道:“冥王何必如此拘谨,我们都是老熟人,这么见外,我可是要伤心了。”话语间充满挑衅和暧昧。
“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昨天皇上在你这边吃的饭菜中,你可是往里面下了毒?”晋少溟冷冷的说道,眼睛一直盯着宣妃,似乎要看出她其中的端倪。
“溟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给皇上下毒,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而且我吃的和皇上是一样的菜,我怎么没事?。”宣妃反问,表情不像刚才的那么夸张,只是冷着脸,斜睨着眼看晋少溟,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
“好,有宣妃这句话,那我就暂时相信你。”晋少溟看宣妃的反应这么强烈,心里对她的猜疑也降低,没有多和她废话,就转身离开。
刚走没多远,身后就传来宣妃妩媚的声音:“今天晚上,溟王如果有时间,就来这里小坐一下吧,吃和皇上一样的酒菜,试试不就知道我有没有下毒?”
晋少溟回头,看到她略带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沉住气,隔着距离,沉稳说:“一言为定。”不再多看一眼宣妃,就又扭头走开。
他没有听到宣妃看着他无奈离去的背影,嘴角一抹阴恶的笑容,清冷的喃喃道:“一言为定,因为那药只有男人才会起作用。”
晋少溟返回府中,坐在大厅上思虑,知道宣妃既然会邀请自己,那一定会在里面下文章,要想一个办法,防范她的毒手。
而这时候慕凌云从外面回来,看到晋少单手手拄着椅子的托腮沉思,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上前询问:“你这是怎么了?”她进门,走大晋少溟面前,小手帮着晋少溟把皱在一起的眉头抹开。
晋少溟拉下她的手,重重叹了一口气,说:“宣妃约我晚上去她的寝宫小坐,我答应了,但是我怕这其中会有诈。”
“什么,你怎么答应了,明摆着,这是一个圈套啊。”慕凌云站在她面前,着急的跺着脚,指责晋少溟。
“就算是圈套,我也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晋少溟语气肯定的说,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选择。
“那这件事情,一定要和皇上禀明,不然宣妃如果是要在你和皇上之前做手脚的话,不就中计了。”慕凌云拉着晋少溟的手,知道自己拗不过他,退而求其次。
晋少溟微微点头,“我知道,我刚才也想到了,在去宣妃的寝宫之前,我会先去找皇上,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傍晚时分,晋少溟来到宣妃的宫中,远远看到宣妃站在门口,她不像平时穿着朴素,而是换上一身惹眼的红色裙子,头发挽的高高的,看起来整个人都凌厉许多。
“溟王可真是守约,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到。”宣妃就站在原地,远远看着溟王走过来,不像对皇上那么殷勤。
晋少溟走到她面前只是微微欠身行礼,并未多言,就自己走进大厅,就看到一桌子的酒菜,分明是都是山珍海味,十分诱人,但是晋少溟看来却没有什么胃口,只觉得危险。
晋少溟看到圆桌上已经摆好两人的碗筷,他自己挑了一个座位坐下,原本摆在一起的两人的酒杯和筷子,他移到自己面前,和宣妃对立而坐。
“溟王好调皮,坐个位置都不老实。”宣妃不在意他擅自换位置,但逮到机会就酸一下晋少溟,让她觉得很有趣。
“宣妃,这顿酒吃完,我如果可以平安的回到府中,我对你就再不会有敌意。”晋少溟撇开宣妃的暗讽,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宣妃看到他这么爽快,就大笑起来,她也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下。
两人在僵硬的气氛下,酒局进行着,晋少溟吃完酒,觉得自己并未有什么异样,寻思着也许是自己真的把宣妃看轻了,站起要和宣妃告辞回府,却发现自己双脚无力,还没站稳就栽倒在地上。
宣妃看溟王滑稽的样子,掩面大笑道,她从座位上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走到溟王面前,用手勾着他的脸,缓缓说道:“溟王,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局是个鸿门宴吗?”
“你终究还是有下毒。”晋少溟摊在地上,撑着最后的一点点的意志,看宣妃张扬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错。”宣妃用手轻轻抚摸晋少溟的脸,眼神中带着真诚又带着点恶毒,一身的红衣,像是红色的恶魔。
晋少溟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宣妃,却于事无补,他发现自己的手也不停自己使唤,脑子开始一片浑浊,意志渐渐消散。
隔天晋少溟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宣妃的卧榻之中,而且不着寸缕,而一旁的宣妃,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宣妃,你又是用什么计谋。”晋少溟脸上露出露出一点恨意,他坐起来上伸手在床头上拾起自己衣服边穿上。
“我能有什么计谋,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宣妃眨巴眨巴眼,像是一个不谐世事的小女孩一样清纯,但是眼睛却像是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此时,门外传来太监的报门声“皇上驾到。”
晋少溟心一惊,还没来的及将衣服都穿戴好,皇上就推门而入,看到晋少溟衣衫不屡,而身边,宣妃更是整个埋在被子里,只露出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什么情况也不言而喻。
“溟王,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大怒,手指着晋少溟和宣妃,那声音和气势把身后的下人都下的跪倒在地。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昨天臣妾好意请溟王小坐,要和他冰释前嫌,哪里知道,溟王一杯酒下肚,就趁着醉意,占了臣妾的便宜。”宣妃说着说着哭的梨花带雨,一边抹一边掉眼泪,一副凄惨样。
“宣妃,你说谎怎么张口就来,分明是你在我的酒菜下毒。”晋少溟嫌恶的看着旁边的宣妃,自己穿上衣服起身离开床上,离她远远的。
“好了,溟王,你穿好衣服,出来见我。”皇上不想看到宣妃一副委屈样,他和溟王对了一个眼神,就转身离开。
晋少溟换好衣服之后,跟着皇上,到了他的宫中,偌大的宫中,只有他们两人,皇上背对他,晋少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语气凝重的说:“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和你猜的一样,宣妃差人叫我早上去她宫中吃早点,哪里知道她是想让我捉奸在床。”
晋少溟在皇上身后,语气坚定的说:“多谢皇上相信微臣。”
皇上转过身,冷冷一笑:“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你的症状和我一模一样,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只是宣妃实在令人心寒不已。”
“那皇上可是有什么高见?”晋少溟问道,虽然他已经设法让皇上相信,但是,手上却依旧是没有可以定宣妃通敌罪的证据。
“宣妃如果真的和敌国有往来,那早晚露出马脚。”皇上露出锐利的眼神,看着晋少溟,晋少溟看一眼就读懂。
“那我们是以不变,应万变。”晋少溟作揖,得到皇上的肯定和支持他很欣慰,知道皇上不是贪恋感情,还是那个明理的皇上,让晋少溟觉得安心。
“不错,我会编个理由诱骗宣妃和影国太子见面,你就暗地里跟着宣妃,一但她和影国的人见面,你当场抓捕,到时候铁证如山,她就再也脱不了干系。”皇上有点惋惜,却也只能痛下决心,毕竟岑国的安危大于一切儿女私情。
晋少溟告退皇上,就马不停蹄的赶紧回府,他第一次彻夜未归,知道慕凌云一定担心死了,他也想告诉慕凌云自己的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