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两个黑衣人用剑架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看着白心染朝她伸手,眼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慌‘色’,但当脸上传来一阵痛意时,她突然就扬高了嘴角。
白心染指甲在她陌生的脸上刮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异样,顿时就感觉到奇怪。都已经伸出手了,自然就没收回手的道理,用另一只手卡住‘女’子的下巴,她用指腹在其耳后搓了起来,可是不管她如何使劲,就是没有半点异样。
“……”这样的结果显然是白心染没想到的。看到‘女’子嘴角边那抹得意的笑,她不由的锁紧了眉头。没道理啊?难道是真皮?
不!说什么她也不相信这‘女’的不是白心碧!
再说,就算她不是白心碧,她也不会放过她!血影受伤的仇还没报呢!
“染儿。”就在白心染一头雾水却找不到什么突破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低唤。
“墨予?”白心染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先将她带回去,我自由办法让她显出真容。”他目光幽深的在‘女’子脸上扫了一眼,淡声道。
闻言,‘女’子脸上得意的笑有些挂不住,眸子再次闪过一丝慌‘色’。想到这个男人同圣医的关系,此刻,她的心里犹如打鼓一样,心跳的老快。
“来人,将此处包围起来,务必将藏在地下的东西给本王翻掘出来!一只蝼蚁也不得放过!”不再看‘女’人心虚的脸,他沉声朝身后下了命令。
听到他的命令声,‘女’子的神‘色’大变,甚至连眸孔都有些突凸:“不——这是我的家,不准你们‘乱’来——唔——”
嘶吼的话还没说话,白心染抬手一个手刀就劈在她脖子下,让其昏了过去。
真是烦死了!
……
承王府
主院的密室之中,今夜格外的热闹。这密室原本是用来审问那些对主子不忠的人,但今晚却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密室之中,不乏各种刑具。白心染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一件件罕见的刑具,稀罕得不行。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家男人搞了这么‘阴’暗的东西出来。
不过,她好像很喜欢怎么办?
拿起一根长长的铁钩,她朝着跟在身后的殷杜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做什么用的?”
殷杜朝偃墨予看了一眼,然后缩了缩脖子,轻咳了一声才道:“王妃,这些不过是杀猪用的,您没必要知道,那些都是血腥场面,不适合‘女’人去想去看的。”
估计他这么说王爷应该不会找他麻烦了吧?
白心染顿时就送了个白眼球给他:“你当我是你家血影这么好哄?”
还杀猪用的?这堆刑具里可没一把杀猪刀。难道他们杀猪是用手砍?
说句‘用刑‘逼’供’又如何嘛,她又不会有意见。况且,死人她都敢玩,区区血腥场面,她还会怕?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这地方她来的机会也不多,没必要了解的那么全面。
殷杜被她堵得险些吐血。什么叫他家血影‘好哄’?好似他的血影有多笨似的。
好在白心染并没有追问,而是把玩其他刑具去了。他只好咂咂嘴,继续跟在后面。
偃墨予在一旁看着她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被白心染追问的缘故,他一直都站得老远,不说话也不吭声,只不过深邃的目光一转都随着‘女’人的动作而转动。
等到白心染把密室中的刑具都粗略的看了一眼,才走到密室中间,严肃的看着自家男人。
“墨予,你有什么办法让她现形?”若不是他说有办法,她都要怀疑那‘女’人不是白心碧了。尼玛,这伪装太高超了!
偃墨予勾了勾‘唇’角,转头对着殷杜吩咐:“去将人带进来。”
“是。”殷杜屁颠屁颠的离开了密室。
这地方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都来的,能来这里的人,可得有点本事才行,那‘女’人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才有这么好的机会到这里来受审……
没过多久,殷杜重新返回,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人,其一人架着‘女’子的一条手臂将‘女’子脱了进来。
密室靠墙的位置有根巨大的铜柱,白心染之前去比过,她手臂环抱铜柱一圈都还抱不了。
两名黑衣人先将‘女’子五‘花’大绑在了铜柱上,就连脖子都被绕了一圈是麻绳,只要其挣扎,脖子必定会比摩擦掉皮。
绑好了人,其中一人拧起地上的一桶冒着寒气的冰水,哗啦一下的从‘女’子头顶倒下——
“阿嚏——”一时的寒意袭来,‘女’子哆嗦的动了动,随即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并渐渐的睁开了眼眸。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熟悉的人脸,‘女’子顿时变得尖利起来:“你们要干什么?还不赶紧放了我!”
“染儿,她脸上面具乃圣医最拿手的蚕丝面皮,此面皮如何炼制我不清楚,但我却知道此面与盐水即化,不信你可以试试。”没理会‘女’子的叫嚣,偃墨予轻勾着薄‘唇’,深邃立体的五官在面对自家‘女’人时,显得格外柔和。
白心染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的一盆水,眨了眨眼,她走了过去,指腹沾了些放在舌尖上‘舔’了‘舔’。没错,是盐水。
抬起头,她朝白心碧冷笑的看了过去——
“白心碧,你不承认自己就算了,今日就让姐姐来给你洗洗脸,让姐姐告诉你你究竟是谁。”
‘女’子的神‘色’在偃墨予出口解说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变了,忽青忽白的好不‘精’彩。
在听白心染这么一说,她眸底突然涌出一处骇人的恨意,见再也伪装不下去了,索‘性’扬着下巴咬牙切齿的说道:“白心染,你别得意,我早晚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祖母说得对,你就是个孽畜,是个灾星,是我们白家人的劫难!”
见她总算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白心染离开铜盆,抬脚走向了她,与她面对面的站着,眯着眼凝视着她,冷声道:
“白心碧,我不介意你骂我,但我会让人缝上你的嘴,就如你那刚死的祖母一样。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这么做,我要知道你们把圣医关在了什么地方,只要你肯把圣医‘交’出来,给你留个全尸让你死得痛快,我还是可以答应的。”
闻言,白心碧突然张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有着几分张狂,也有着几分得意。
“白心染,你是在做白日梦么?”
白心染面‘色’一沉,突然扬手一耳光甩在了她侧脸
上,将她不知好歹的笑容打断。
“白心碧,别以为只有你心狠手辣,我白心染同样也可以!你既然如此宁顽不灵,那就休怪我今日冷血到底!”顿了顿,她朝身后的殷杜命令道,“去,将那对祖孙带上来!今日,她若是不肯‘交’代圣医的下落,本王妃就当着她的面将那对祖孙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看谁比谁更狠!”
她眼底的毒辣让白心碧猛的一惊,瞪大着眼死死的瞪着,突然有些发狂的叫了起来:“白心染,你卑鄙无耻!你赶紧将我‘女’儿放了,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看着殷杜当真离开,她更是急的眼眶充血:“白心染,你这个心狠毒辣的孽畜,你是妖怪,你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你赶紧放了我的‘女’儿,你赶紧放了她——”
眯着眼,白心染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依旧是一片冷冽。“白心碧,你先别急着叫,一会儿有你叫的时候。既然你都说了我是妖怪,那今日我若是不做一次吃人‘肉’的妖怪岂不是对不起你?你放心,一会儿我会亲自动手,将你‘女’儿的‘肉’割下让你尝尝,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区区一个圣医重要还是你‘女’儿的命更重要。”
“白心染,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白心碧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面上或许是假皮的缘故并未有什么红晕,但那脖子却被她涨得通红。
因为用力过度,以至于缠在脖子上的绳子被勒近了皮‘肉’之中,顿时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白心染咬着牙一拳头突然袭向了她肚子——
“唔——”一口唾液从白心碧嘴里喷了出来。
“白心碧,你还没资格跟姐说什么报应!”这‘女’人,真特么天生欠揍!“识相的就说出圣医的下落,否则姐今日不止要割你‘女’儿的‘肉’,姐还得把你‘弄’到油锅里炸一炸,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许是被打得痛了,白心碧的叫骂声全都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声,因手脚都被绑在铜柱上,没法捂住受痛的肚子,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着。
片刻之后,殷杜回来,手中抱着一个襁褓,身后两名黑衣人架着晕‘迷’的楚灵。虽看不清楚襁褓中的孩子,但是那熟悉的襁褓却让痛苦呻‘吟’的白心碧重新抓狂起来。
“不——放过我的‘女’儿——放过我的‘女’儿——白心染,你如此狠心,你会不得好死的——唔——”
肚子上再一次的疼痛让她再一次闭上了叫骂的嘴。
“你到底是‘交’代还是不‘交’代?!”冷眼瞪着还不愿服软的‘女’人,白心染险些忍不住扭断她的脖子。
不等白心碧回应,站在白心染身后的偃墨予却突然沉冷的开口:“染儿,何须同她多话?过来!”
白心染咬着牙,但还是转身朝他走了过去。
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偃墨予抬手‘摸’了‘摸’她气愤的冷脸,突然寒声朝身后命令道:“来人,动手,给本王削了这对祖孙!”
他话中的狠绝清晰刺耳,让痛‘吟’中的白心碧突然就清醒了过来,看着两名黑衣人果然从腰间‘抽’出匕首,她眸孔骤睁,突然就嘶吼道:“不——不要杀我的‘女’儿——我说——我说——”
白心染是背对着她的,听到她的话,突然就吐出了一口气。
偃墨予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黑衣人暂时停手,幽深的眸光扫向了对面,寒意森森:“说,圣医现在在何处?”
见对方停了手,白心碧不停的喘着粗气,从额头到脸再到脖子都开始冒汗,‘胸’口更是莫名的起伏不停,片刻之后,才咬牙恨恨的道:“李家巷有槐树的那家。”
闻言,偃墨予牵起了白心染的手,转身朝身后的殷杜沉声命令起来:“加派人手将此人看紧,不可泄‘露’半点风声。另派人前去速将圣医救出。至于这祖孙二人,关在别处看押起来。”
“是,爷,属下这就去办。”
走出密室,白心染和偃墨予挑了一匹快马带着数十名暗卫快速的朝李家巷赶去。
路上,迎面呼啸的风声刮在脸上,白心染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哪一日像今日这般感觉到刺‘激’。幸好白心碧服软了,否则真要她对一个无辜的婴儿动手,她还真的不敢。
就如同白心碧所说的,她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她可不希望报应在自己身上,大人有错,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突然,脸上被什么东西遮住,连同她的视线也被遮了。白心染回过神,朝身后看去。
“趴在为夫怀中别受凉了。”偃墨予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胸’口上,宽大的广袖将她罩住,另一只手紧握着缰绳,让马儿稳健的驰骋在街道上。
白心染侧身将他劲腰抱住,伏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很快,马儿在一处幽静的巷子中停了下来。
按照抓获楚灵祖孙俩的办法,一群暗卫用铁锤往某处空地齐齐砸下去,被砸的地方不是成坑,而是现出一个‘洞’。
顺着‘洞’口,几人快速的跳下去。
白心染和偃墨予也没停留,跟着跳了下去——
这一处的密室明显要比楚灵祖孙俩住的地方要简陋得多,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居然挖出这么些密室。对此,白心染和偃墨予的看法都是白心碧和福德王身后定是还有人,否则,就凭两人之力,无论如何都办不到这些。
此刻,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被破开的密室,不再漆黑,尽管光线一句昏暗,但对于这些训练有素的暗卫来说,要找点什么东西并不是难事。
在靠石壁的地方,一白衣身影安静的坐着,看着夫妻俩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俊逸‘迷’人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浅笑,温润的开口:
“来了?”
“嗯。”偃墨予放开白心染的手,走了过去,看着男子坐在石壁边,尽管狼狈,可那厮的神‘色’却一如既往的清雅闲适。
“到底是如何回事?”他蹙紧浓眉,甚至不解的问道。
白心染跟着上前,认真的将奉亦枫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同样也是疑‘惑’不解。
这厮哪像是个被人囚禁的人,那闲居稳坐的神情就如同在次喝茶享受的一般。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别告诉她以圣医的实力逃不出这么个鬼‘洞’,那一身白衣如雪般不染纤尘,手脚并没有任何束缚,只不过脚边有个空碗,很显然,还有人给他送饭。
特么的,为了找他,他们可是死了n多脑细胞,结果这家伙居然在这里赖着,让他们费尽心思的好找。这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突然,偃墨予朝身后的黑衣人抬了抬手:“你们在外守着。”
“是。”数名黑衣人纷纷跃出了‘洞’口。
白心染知道这两人肯定有话要说,于是也没打岔,自己闲着无聊就去查看密室的环境。
越看她越是佩服那些挖地‘洞’的人,瞧
瞧这里的每一处,她都无法想象到底是如何挖出来的。一个地‘洞’而已,居然跟平时住的屋子差不多大小,连墙壁都打造的工整平滑,地面同样,明明就是在地下挖的一个‘洞’,却找不到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屋子里陈设虽然简陋,但什么茶壶茶杯,木‘床’被褥都有,好像除了桌子凳子,倒也不缺什么。
知道的叫这种地方为密室,不知道的怕是以为这是谁家的屋子呢。
另一侧,俩男人盘膝而对。
同样风华卓绝的人物,但一个冷感十足,一个却俊儒雅气。
“出了何事?”偃墨予再次开口问道。他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受制于人。
奉亦枫嘴角扬了扬,但嘴角的笑意却流‘露’出一丝苦涩的味道。“我妹妹被他们抓了。”
闻言,偃墨予眯起了眼,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诧异。“……”他还有妹妹?
奉亦枫也没隐瞒,狭长的眼眸移向虚空的一处,娓娓道来:“我回国之后才知道,七年前母妃又诞下一‘女’……”
白心染在听到他说‘妹妹’的时候就停住了打量密室的动作,默默的走到偃墨予身旁坐了下去,好奇的听奉亦枫说起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原来奉亦枫回国之后,才得知自己还有个七岁的一母同胞的妹妹,叫晴凤。奉亦枫的母妃在他回去第三日就离世了,得知他回来,那些争名夺利的兄弟又开始蠢蠢‘欲’动想对付他。对于奉亦枫来说,在这世上除了他母妃之外,如今就只有晴凤才算是她唯一的至亲,他不想为了荣华富贵让自己以及母妃留给他的唯一的妹妹遭受什么不测,即便心中早已埋了恨,但为了晴凤,他决定先带晴凤离开再说。
兄妹俩返回蜀夏国,但在进城之时,遇到了白心碧,并被白心碧认出来。他此次回国数月,对于白心碧和奉德王后来的事并不清楚,所以并未多加防备,以至于一时大意让晴凤落入了白心碧的手中。
白心碧用晴凤做要挟,让他不得不‘交’出西云国皇室密毒‘红缨’,得知白心碧要对付自己形同手足的兄弟,奉亦枫也拒绝过,但白心碧却心狠的让人刺穿晴空的琵琶骨,将一个年仅七岁的‘女’孩折磨成重伤,使得奉亦枫不得不妥协……
------题外话------
艾玛,该怎么虐白莲‘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