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山鸡夺到自己手中,她捏着鸡脖子走向了灶房。
没有见过这么挫的人,逮了鸡连杀鸡都不会!
鸡是刚死不久,且是被什么刺中脖子,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不需要她再放血。生火烧了小半锅热水,将死山鸡用热水烫过之后就开始拔毛——
整个过程,男人都一直在她身后,没说帮忙,也没主动帮忙,只是目光一直都落在她身上。
白心染也没开口赶人,管他看的是鸡还是人,心里骂着让他看个够!
看着灶台上的四只鸡蛋,偃墨予趁她没注意,拿起一只剥了起来。
听到他敲蛋壳的声音,白心染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随即专心拔着鸡毛。
突然,一个剥了壳的鸡蛋挡住了她的视线,伴随着鸡蛋跃入她眼中的还有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眼睫颤了颤,她将头扭开。
那鸡蛋跟着她的脸也移动过来。
白心染又把头扭回去,鸡蛋也跟着她移动。
看着她倔得要死的样子,偃墨予好气又无奈。此刻的她别扭的就跟一个孩子似地,怎么哄都没用。
叹了一口气,他将鸡蛋板开,察觉到他的意图,白心染顿时就想走。
可是还未等她起身,脑袋突然被男人捧住,只见那张俊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自己的嘴巴也在同时间被堵住。
这还不算,牙关被撬开的时候,还有浓浓的蛋腥味窜入。
一瞬间,她脑门发黑。“……?!”
这不要脸的到底要搞哪样?一个蛋黄他居然咬碎了用嘴喂她——
两人唇贴着唇,彼此嘴里都是粗沙的蛋黄渣,偏偏某个男人还不消停,非得用他那蛮横的大舌在她嘴里搅来搅去——恶心死她了!
她一只手拧着拔了一半毛的鸡,另一只手上还抓着一把鸡毛。两手不空的她根本没法将他推开,最后只得用脚狠狠的踩在他脚背上。
偃墨予正喂她喂得起劲,哪知道这小野猫突然动脚,脚背一痛,他深邃的眼眸沉了沉,一手就将她手中的东西全给扔到了地上,也不嫌女人此刻身上浓烈的鸡毛味道,双手直接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让她双腿盘在自己腰间——看她还怎么用脚!
吻着她的唇紧紧的纠缠着不放,他抱托着人直接进了堂屋,门一关,就将她抵在门上,吻越发深缠起来。双手也从她粗糙的衣物摸了进去——
那温热的大掌所过之处让白心染忍不住的颤栗起来,想推开他,却发现抬起手都没多少力气。
抵着她的身子,游走在她玲珑的曲线上,偃墨予原本只是想逗她,没想到一触碰到她,竟一发不可收拾,越是抱着她,他越是不想撒手。
在他大手的撩拨下,白心染身上的粗布衣服已经从肩头褪下,露出她圆润的小肩和精致的锁骨,让身前抵着她的男人更是莫名的激动起来。
对上那双布满了**的黑眸,她突然清醒过来,捧着他的脸使劲的将他推开。
“放开我!”不想跟他说话,可此刻她却不得不开口。再不说话,她估计会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喘着粗气,偃墨予紧紧的盯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愠怒,只能压下要她的冲动。
“染儿……”他沙哑的轻唤道。载满**的火热眼眸中充满了心疼。她似乎又削瘦了不少,抱着她感觉都比以往轻了许多。
“我说王爷大人,你这是要闹哪样?”平缓呼吸之后,她勾着唇,好笑的看着他,一脸的嘲讽。
“我们回家可好?”看着她疏离的样子,偃墨予墨黑的眼眸中闪出一抹痛色。
从血影口中得知她那几日的情况,他知道,他让她伤心了。否则她也不会一声不响的就离开,甚至连只字片言都没留下。
“家?”白心染突然嗤嗤笑出了声,带着讥诮的笑声一点也不掩饰,对上那双因为她的笑声而变得沉冷的黑眸,说道,“王爷大人想必是脑子灌了浆糊了?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
看着她此刻的表情,听着她无情甚至翻脸不认一切的话,偃墨予敛紧双目,心里就跟扎针似地。
“染儿……”他错了还不行吗?
抬手,他想要去摸她削瘦的脸颊。
“别碰我!”白心染一把将他手推开,同时也卯足了劲儿将他推离一些,从他身上跳到了地上。
绕过堂屋的桌子,她坐到了凳子上,目光冷漠的斜睨着他:“王爷从哪来就请回哪去,我这破庙可容不下你这等高贵的大佛。”
她赶人的话明显就将偃墨予沉痛的心给激怒了。转身怒瞪那一脸冷漠和疏离的女人,握拳走上前,可对上那双倔强的眼眸,他不由得放缓了声音:“你别这样可好?难道你忘了我们已经拜过堂、成了亲?”
“呵呵……”白心染嘴角翘高,“大爷,这种事对你们来说可能是人生大事,可是对我来说,那就是一出戏罢了。我陪你把那出戏演完了,没找你要分手费就算了,你还跑到我家里来嚷嚷闹闹……说起来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缘分,如今缘在,份没了,大家也各归各位,该干嘛干嘛去吧。”
拜过堂就能认定彼此是对方的人话,那一个明星演多部电视剧,每部电视剧里都与女主脚拜一次堂,那他不是老婆一大堆?
缘分缘分,缘乃天定,份乃人为。虽说老天把她弄到了这个地方让她认识了他这么一个人,可是她有权利选择是否和他继续。
听着她字字句句皆是要与自己撇清关系的话,偃墨予气得脸都铁青起来。“原来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么可有可无的存在?!”
白心染摇了摇头:“错,我可以把你当做不存在。”
“你!”偃墨予险些呕出一口鲜血。他知道她不把许多人和事当一回事,可是她竟然连他都不当一回事!
她怎么可以这样?!
难道她忘了他们已经行过房了?难道她忘了前段日子彼此之间和和美美的相处?
她怎么能够忘!
上前,有些粗鲁的将女人娇小的身子给抓起来,他用力的抱在自己胸前,眼底带着怒火,可出口的嗓音却是低沉沙哑:“是,是我不好,不该冷落了你。你别这样跟我拗行么?你要有何不满的你就说,为夫都听着记着,可好?”
因他突然粗暴的动作,白心染鼻子顿时撞在他结实的胸口。鼻子一痛,让她险些落泪。
吸了吸两口气,她闭上了嘴。她知道她把他激怒了,本来就不想同他说话,这个时候她更不想多说。
她的再次沉默让偃墨予心更是沉痛起来,抱着她的手臂不由得收得更紧,似乎这样才觉得怀里的人是属于他的。
“别气了可好?那天的事是为夫过激了。”
埋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白心染眼眶渐渐的湿润起来,但出口的话却冷漠无比。
“但凡放弃我的人,我从来都不屑回头。你也不会是例外。”
“我没有放弃你!”若说刚才偃墨予是气愤,那此刻的他可谓是着急了。
白家人对她如何,她对白家人又是如何,他全都看在眼中,他相信,她做得到,做得到把所有的人都无视掉。
若知道自己几日没回去就会对她心里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她半步。
一个能把自己放在这穷乡僻壤之中生存,宁愿过着艰苦日子也不愿对人虚笑讨好的人,可见她对自己有多么的狠,她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白心染摇头,突然在他怀里‘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带着一丝嘲讽,还有一丝落寞,让偃墨予根本不敢低头去看她,只能将她抱得紧紧的。
“王爷,你就别说这种笑话了,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为夫没跟你说笑!”他在她耳边沉痛的低吼。
“事不过三,我不会给你第三次甩手离去的机会。我虽然穷,也受人排挤,可是我也有尊严的……”
“为夫知道……没有第三次了。”是,他是太小心眼了。他以为他的生气会为自己换来什么,但他忽略了一点,这个女人对他没那么深的感情。
换一句话说,他若是对她不上心,估计这一辈她都不会将他认真看一眼。更别提什么在乎不在乎了。因为她根本就不会主动去在乎一个人。
白心染咬着唇,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出来,还未落下就全被他衣襟吸走,顿时湿了一大片。
胸前的湿意让偃墨予感到一阵紧张,她压抑的情绪让他心口不停的泛疼。
察觉到她双手抱住了自己,他心中一喜,正要说话,突然间就被女人一推,怀中顿时空荡荡的。
“好了,该说的说完了,王爷,您请吧。”女人背着他,抬手指向了门外。
“……?!”偃墨予气的脸黑。敢情他说了这么多,她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此刻,偃墨予是真恨不得把她抓到床上打她一顿板子,有哪个女人拗成这样的?
要赶他走?她想的美!
他要是会走,就不会赶到这里来了!
黑着脸,他大手撩开袍角,一屁股坐到了先前白心染坐的凳子上——
“哐——咚——”突然,一道响声从背后传来。
白心染猛得回过头,这一看,顿时没忍住,嘴角狠抽。
只见某个男人仰坐在地上,屁股下还有几根断裂的木头,赫然就是她家的木凳。
她家的凳子本就又朽又烂,哪能承受一个超过一米八的壮实男人。
看着男人那张比她家的锅底还黑的俊脸,白心染立马扭过头,抬脚就往门外走。这种事还是少看为妙,免得被遭杀人灭口就不划算了。
只是刚跨出门槛,腰间就被一双胳膊缠住,身后紧紧的贴着男人温热结实的胸膛。
“染儿……”
“闪边去!我家里还一包老鼠药,你要是再这样纠缠,信不信我直接给你药死将你扔臭水沟里去?”
“你舍得么?”出奇的,男人居然没生气,反而贴着她耳朵低声问道。
他温热的呼吸从耳朵流向脖子,白心染顿觉一身鸡皮疙瘩。这不要脸的,硬的使完了就开始用软的了?
“放开!”垂眸看着自己腰间交缠的手臂,她真想给他瞪几个窟窿出来。
“染儿。”
第一次见他这般无赖样,白心染心里是好笑又好气。她上辈子做了什么才摊上这么一个东西?
吸了一口气,她尽量将声音放平缓:“我饿了,想吃鸡肉。”
闻言,男人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低着头,薄唇在她耳边轻咬一口,应了一声:“好。”
不舍得将她放开,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走到院子里,视线怎么都移不开。
比起鸡肉,他现在更想吃的是她。
只是他知道,若是现在动了她,别说带她回去,估计明天他连她在哪可能都不知道。
中午,白心染将烧鸡端上桌,两人对坐着,谁也没再说话。只不过男人格外的殷勤,就差把那一盆烧鸡全都倒进白心染碗里了。
在这种地方,这种环境下,亏的男人还一点都不嫌弃,白心染都有些佩服他的忍耐力了。
茅山村四季如春,冬日的阳光温暖和谐,像给万物盖上了一层暖被,红得耀眼,暖得温馨。
午后,白心染拿着把砍柴刀爬到了西面山头,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享受着大地给予的安宁。
不过若是忽略掉身后一直跟随的某个男人的话,心情或许更为平静。
坐在一处草垛上,看着蓝天白云,她暗自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男人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看着那道孤零零的背影,偃墨予走过去,忍着将她抱到怀里的冲动,在她旁边席地而坐。深蓝色的锻袍衬托出他一身的风华,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形象受损一般,学着她盘着腿坐在杂草上,目光沉沉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平静无波的容颜。
“这地方有何好的?”良久,他低沉的出声,打破了平静。
掀了掀眼斜睨了他一眼,白心染将目光收回,淡漠的反问道:“那厩又有什么好的?”
他哑口。
“人各有志,有些事像你这种身份的人永远体会不到的。”
“从小,我就知道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所以我拼命的读书,就为了将来有一天能有出头之日。等到读完书,步入了社会,我才体会到人生那才刚刚开始。我没有后台、没有人脉,什么事都得靠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可我依然不敢松懈。特殊的职业,让我更加马虎不得,稍微出一点差错,或许自己的饭碗就会不保。可是为了生活,我又不得不坚持……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说实话,我想死的心都有,比起繁华的都市,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可是后来,渐渐的我觉得这里也挺不错的。虽然不能和村里的人交流,但至少我活得自在,不用担心哪天睡大街上,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没了工作会饿死……”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同他说这些。或许是告诉了他她的来历,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口,反正他已经觉得她是在骗他,说了也就当骗他更多。
安静的听着她说话,偃墨予敛紧双眉,冷峭的俊脸想努力的保持从容,可奈何心里那份震惊和骇然让他激动得根本压不住心中的狂乱。
她说的他有些不是很懂,可是他知道她是在说她的过往,与‘白心染’格格不入的过往……
她真的是……
此刻的偃墨予脑海中只想到一个词——借尸还魂!
“染儿?”他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摸她,可是手却僵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看着他的动作,白心染嘴角斜斜的一笑:“怎么?是不是有点光天化日见鬼的感觉?”
偃墨予敛紧目光看着她,突然一把将她拽住拉到自己怀中。“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始终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若你真是鬼,大不了我在府中为你设座祠堂,诡你。”
“……?!”白心染嘴角险些歪斜,顿时没忍住,仰头对着男人的脸喷起来,“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我他妈还没死呢!”
这人会不会说话?!
她好好的一大活人,他居然要把她当死人诡!
对于她的喷骂,男人意外的没有一点生气,反而抱着她身子翻转,瞬间将她压在杂草上。眼对眼、鼻对鼻,嘴角还勾着一抹迷人的笑意:“我要是鬼,我就天天跟着你,也不用担心你跑没影了。”
“呸呸呸!”白心染推开他的脸,连吐了三口唾液,拧眉骂道,“神经病,有诅咒自己死的吗?你丫再敢胡说,就给我滚回厩去!”
闻言,偃墨予嘴角的笑意扩大,厚脸皮似的又贴上了她的脸:“不生气了可好?跟为夫回去。”
“那是你的地方,不属于我。”
“染儿。”偃墨予叹了口气,他是不是该把她打晕然后扛回去?“为夫保证,再不会那样对你了。”
他的心早在第一次进茅山村的时候就已经落在她身上,他喜欢她的洒脱和随性,可是他又恨死了她的洒脱和随性。
她的心很软,软到可以救一个威胁过她的人,可是她的心又很硬,硬到他用尽方法都敲不开她的内心。
他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她彻底的接受自己?
白心染扭过头,尽量不看他太过深邃的眼睛,嘲道:“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
闻言,偃墨予哭笑不得。这女人,嘴巴就不能留些情?他怎么就不可靠了?
“跟我回去,嗯?”摸着她削瘦但却精致的脸颊,他只能耐着性子哄。
“回去?”白心染用鼻子哼了一声,嘲讽的斜视着他,“回去坐冷板凳?回去遭别人欺负?回去看你脸色生活?我累不累?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穷是穷了点,但我自在,不会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让别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翻脸走人就翻脸走人。你说我放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偏偏赶着去受别人糟蹋,我这不是犯贱嘛?我到底为了什么?嗯?”
学着他的样子,她照样送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给他。
偃墨予俊脸微沉,深邃的目光泛着心疼,就那么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我疼你、我宠你,可好?”他低喃的轻语,严肃而认真。
“不需要。”白心染想都没想的拒绝,“我可以接受别人任何的施舍,惟独感情,我不需要。”
听着她倔强又傲气的话,偃墨予顿时咬牙,若不是此刻自己处在下风,他现在真恨不得给她屁股上来两巴掌。
敛紧双眸,他突然对着那张让他气恼又无奈的小嘴吻了下去,有些蛮横的闯入她檀口,捕捉到她逃似般的小舌,用力的吸吮起来,那劲儿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吸到他嘴里。
两人身体重叠着,许是怕她出暗招,他早早的将她双腿压住,令她动弹不得。
来势汹汹的吻让白心染气紧,差点被他憋死。
当那厚实的大掌穿过她的衣襟时,她脸唰的就红了,也不知道是憋气造成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空闲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就被他抓住手腕,没往她头顶推,反而带到了身下——
“……?!”面对他强v暴似的举动,白心染气得牙痒痒。这山头虽然来的人很少,可到底是在户外,尼玛,他这是要打野战的节奏?
在他手下,她身体不由的颤栗起来。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软下了身子,小手被迫的贴着他,囧得她都想将他一头撞死。
外裤褪到膝盖,白心染本能的想去拉住,可惜始终晚了一步。
她呜咽的摇起了脑袋,感觉到他开始耍流氓,她将身体绷得紧紧的,扭动起来,努力的想摆脱他。
“染儿,为夫想要你……”放开她的唇,他贴着她耳朵一边舔砥一边轻哄。
他想要她。昨晚忍了一晚上,他以为她今天对他的态度会有所改变。哪知道她拗成这样,软硬都不吃。既然如此,不如做点实际的,让她看清楚彼此的关系!
“姓偃的,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这荒郊野外的,他妈的要是来个人看到他们在这里做那种事,她想这辈子恐怕都没脸在茅山村出现了!
“……?!”偃墨予的脸有些黑。无耻?他怎的就无耻了?他们是夫妻,他要她自然是天经地义的!
扯开她胸前的衣襟,正欲去解她的肚兜,突然视线定格在她胸前的布料上——
她胸前没有肚兜,只有两块极小的布片,刚好将她胸前的柔软包裹住,从未见过她如此穿着,可是那白净的布片此刻贴裹着她,别样的风情说不出的撩人。
眸色因这意外的风景加深,他突然低下头,大手摸到她的后背和脖子,将那几道活绳结解开,从她胸前抽走了那两块小布,放在眼底,深邃火热的眸中带着一丝好奇——这是何物?
“……?!”白心染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尼玛,有那个男人拿着女人的胸罩这样看的?!
变态啊变态!
“姓偃的,把东西还给我!”从他那处抽出手,白心染面红耳赤的挣扎着要去抢。
男人突然手一扬,举得高高的,借着头顶的阳光,他侧目细细的打量着。
白心染气得胸口一震一震的,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胸前已经空无一物。
回过头,偃墨予看着她,被阳光照射过的黑眸,此刻眸光更加烁亮,像似着了火一般,连他身上的体温都猛得高热起来。
低头,他薄唇覆盖住她。
“姓偃的——”白心染忍不住一声低吼,浑身颤栗。
男人没有理睬她的尖叫,专心的汲取着她的滋味,似乎不把女人折磨疯就不松口一般。
白心染叫苦不迭,同时也忍不住的弓起身子向他贴近,嘴里更是溢出一道道轻哼,连如月般清亮的眼眸都渐渐迷离起来。
已经多日没碰她了,此刻再压着她诱人的身子,偃墨予口干舌燥,唇上力道不由的加重了几分,连呼吸声都粗喘起来。
一只手快速的扯开自己的腰带——
当他性感结实的肌肤暴露在白心染眼中,她脸红的别开眼。
沿着她精致的蝴蝶骨一寸寸向上,在她锁骨、脖子、下巴上落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记,像花瓣一般绚丽耀眼,被阳光照射着,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嗯——”仰着下巴,她想躲避他在脖子上痒痒的轻咬,可是脑袋扭过来扭过去,都躲不开他湿热的吻。
随着她浅浅的低吟,偃墨予火热的眸光越来越炙热,就连饱满的额际都溢出了一层细汗。
他俊脸背着阳光,在白心染的角度看来,那冷峭的俊脸有些阴暗,可那深眸中释放出来的火热却似能将人燃烧一般。
红唇再度被他薄唇吻住,他庞大的身躯更加亲密的压着她,让她紧张的掐上了他的手臂——她突然想起他的厉害,心里始终有些胆怯,就怕他不管不顾的胡来。
察觉到她的紧张,偃墨予突然觉得好笑。他这还没开始呢!
轻咬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他喘着粗气有些隐忍的轻哄道:“别怕……”
多日没尝过荤的男人险些招架不住,很快与她合二为一时。
白心染眉头皱得紧紧的,嘴一张,咬上了他的唇。
她自己送到嘴边的,偃墨予自然不会放过她,薄唇微微一躲,反唇将她双唇含入口中。
同时也开始放纵自己疯狂起来——
良久,白心染瘫软如泥,连喘息声都断断续续,眼眸中蓄起了水雾,扑朔迷离,潋滟动人,还不等她好好歇息,突然被男人抱起,瞬间坐在他跨上——
“啊——”眼泪忍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她的表情全都被偃墨予收入眼中。看着那鞋落的晶莹,他没敢再动,捧着她的小脸,一点点的替她吻掉,咸咸的味道让他心里莫名的泛着痛。
“对不起……”他低喃的轻哄着。他知道她心里委屈难受。
“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逼我?我过我的,你过你的有什么不好?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真后悔当初没一锄头砸死你!你走就走为什么还要追到这里来…。”抱着他的脖子,白心染哭得声嘶力竭,第一次,这么放开自己的嗓门大哭出声。
“你要我说,我说了你又不信,既然你觉得我骗了你,你还跑来做什么?是你先丢下我的,凭什么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我是人,不是东西!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抱着她,偃墨予紧紧的抿着薄唇,心里后悔得要死。她在心里给自己筑造的围墙太牢固,牢固的让他找不到撬开的方法。特别是在听到她说起她的过往时,他震惊之中却又心疼无比。她说现在的生活比以前要好,那她以前过得岂不是更惨?
他真的没法去想象那是怎样的生活,他只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心揪得难受。
要让他放手,他若舍得,就不会背着她做那么多手脚了。
还记得她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她不想一辈子不说话,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如今她却说这里很好。她宁愿留在这里也不愿去厩,他知道她不是对厩不喜欢,而是她对他寒了心。
抬手拭去她眼角汹涌的泪珠,他认真的说道:“是,是为夫错了。以后定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他们不要你,我要!染儿,我们拜过堂,成了亲,这不是做戏,更不会有什么曲终人散,我要你在我身边,自由自在的生活,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莫哭了行吗?”
薄唇舔尝着她被泪水浸湿的红唇,忍不住的他又加深了这个吻,没有了之前的气势汹汹,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讨好和心疼。
若知道她这么不好哄,他压根就不会惹她生气……
哭过了,闹过了,发泄过了,白心染肩膀一抽一抽的,不言不语的盯着他,这才发现两人还在做着某件事,不由得一拳头砸到他胸口上。
“禽兽,你就不能收敛点?这什么地方,你就不怕被人围观?!”
见她情绪正常了,偃墨予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她的小拳头握在手中,突然勾唇邪气的低笑道:“难道你不认为在这里别有一番滋味?”
“……?!”白心染咬牙。其实以他们两人的听觉,若是有人靠近,肯定是逃不过他们的耳朵。只是便宜了这不要脸的男人,心里始终不舒服。
“赶紧做,做完把我背回去!”瞪着眼,她咬牙的命令道。
顿时,偃墨予的心就似头顶的暖阳一般,明亮又温暖的让他忍不住激动起来。
唇覆在她红唇上,他欣喜若狂的吻着,双手握住她的纤腰,托起她的身子,继续还未完的事——
……
回去的路上,偃墨予真是哭笑不得。他敢说这女人就是故意的!
她不要他抱,只要他背,若不然,就撵他走。
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
“染儿,为夫想听你的故事。”拿侧脸蹭了蹭她搁在他肩膀上有些困倦的小脸,他低声的要求道。
趴在她背上搂着他脖子,白心染差一点就要睡过去,听到他的声音,她掀了掀眼皮:“你会相信吗?”
“信。”有何不信的?他调查到的白心染跟她根本就是两种人。不是他不信任她,只是当时因为母亲的事,让他根本没心思去辨别她说的话,只一味的觉得她是在同他开玩笑。
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的确太冲动了,若是多留一刻钟,听她把话说完,哪里需要他大老远的跑来哄她回家。
对于他没有犹豫的回答,白心染还算满意。默了默,她才开始说道:“两年前,这个叫白心染的女子已经溺死在湖中,而我不知道怎么进入到了她的身体,代替她活了下来——”
走了一路,白心染就说了一路,而这一路,背着他的男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即便他表现的十分平静,可白心染依旧能感觉到他时而紧绷的身体所透露出来的震惊……
……
在茅山村住了两日,偃墨予好哄歹哄,终于将人给哄上了路。
白心染也知道他不是闲人,小小的傲娇了一把,最后还是跟着他回京了。
即便她十分的不想回去,可又没有办法,这个男人有多缠人,她算是领教过了。
况且他身份在那摆着的,他有他的责任,而她也不可能让他埋没在这穷乡僻壤之中,他能陪她在茅山村住上几日,她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没从他眼中看到任何的嫌弃。
厩
皇宫里
夏高冷着一张皇帝脸,怒瞪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就差没拍着桌子大声咆哮了。
“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朕!信不信朕立马让人把你拖出去斩了?!”太可气了,到这个时候,才来告诉他那白氏居然是个正常人!今日若不是他心血来潮召她进宫,那他是不是会一直都被瞒在鼓里?!
血影跪在地上,冷冰冰的面容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垂眸不语,静静的等着上方的主子发话。
瞪了半天龙眼,见对方一点惧色都没有,夏高顿觉得无趣。
缓了缓神色,他这才接着问道:“承王呢?他可有说何时能回京?”
真是气死个人了。夫妻脸架就吵架,闹得一个两个的离家出走,这成何体统?还有,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居然追着一个女人屁股后面跑,也不怕传出去丢人?!
血影面无表情,如实道:“回主子的话,王爷并未说何时能回,只说会带王妃回来。”
“混账东西!”夏高猛的拍了一下龙案,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骂谁,“如果那白氏不愿回来,那承王是不是也要跟着她归隐山林?”
那白氏既然是正常的,这也算是一桩好事,可是若是因为她就耽搁承王的前途,那他第一个不会同意!
血影再次沉默。
“皇上。”站在一旁的德全忍不住的出声。其实听到说承王妃并没有残疾,他心里也是高兴的。可是见皇上如此生气,他就有些担心,承王对那白氏女子如此在乎,若是皇上因为这件事而迁怒那白氏女子,那承王殿下岂不是要与皇上作对?“依奴才看,这事皇上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夏高不悦的瞪了一眼过去:“难道就让承王被那白氏牵着鼻子走?男人大丈夫,怎能为了一介妇人屈腰?!”
德全哭笑不得:“皇上,恕奴才斗胆直言。这夫妻本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承王与承王妃刚成婚不久,难免磕磕碰碰有些小矛盾。况且承王殿下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之人,相信他定会懂得轻重之分。”
夏高叹了一口气,斜睨着他:“就你一直护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呢。”
虽然知道有被调侃的意思,可德全还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明鉴,老奴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行了行了,别跟朕装了!”
德全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底带着笑。说他装,其实皇上才是最会装的一个。明明心里在乎的紧,却偏偏还要闹腾一番。
再如何闹腾,人家承王也看不到啊。
吃苦头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血影。”看着地上半天都不会动一下的血影,夏高冷声唤道。
“小的在。”
“回去好好护着他们俩,有何动静,记得要随时向朕回报,若是再让朕发现你对朕有所隐瞒,朕定不饶你!”
“是,小的谨尊圣令。”
“下去吧。”夏高不耐的挥了挥手。
“是。”血影这才从地上起身,默默的退了出去。
良久,夏高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上,可是还在担心承王殿下?”德全小心翼翼的问道。
“朕倒不是担心承王,朕是想见一见那白氏。”一个女子能瞒过所有人,甚至连白府的人都瞒住了,可想而知,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他倒不是讨厌,只是有几分好奇。
能让承王喜爱的,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莫不是她有心要接近承王,对承王不利?
可是想想,又不似。这桩婚事,他最清楚不过,分明就是承王自己求来了,甚至连他都被蒙了一把。
德全在后面暗自偷笑。皇上也真够实际的!先前知道人家身有残疾时还百般嫌弃,如今得知人家是正常人了,就说要见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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