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沉睡了好久,安然醉意朦胧中睁开双眼,头沉得厉害。
床好舒服,她在家里吗?记忆中好像是一直有人在灌她酒,她是怎么回来的?
花朵型的壁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举目四望,室内的陈设奢华而陌生,美式乡村风格,混搭上东南亚和中式风格的软装,整个房间在奢华之余还有另一番悠然自得。这不是她家啊!
她下意识的把目光集中到自己的身上,还好,还好,衣服还在。可是,怎么浑身上下那么别扭?仔细闻闻,怎么有一股酸臭味?
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醒了?”一个深沉厚重的声音传来,在这陌生的地方,夜深人静的晚上,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战战兢兢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卧室角落的沙发上,有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但是光线太暗,她看不分明。
她紧紧的拽着被角,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
“厉远谋。”那个人幽幽的说。
“厉董?我现在在哪儿?”安然焦急的说。
“怎么这么快就把晚上发生的事情给忘了?看来安小姐不但酒量差,酒品差,记性也不怎么好嘛。”
他站起身来,一步步向安然逼近。
安然有点儿害怕,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直到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黑色的卷发,褐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嘴角,桀骜不驯的脸,拼凑起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形象。
“是你?”安然吃惊的说。
这不就是自己撞见过无数次的那个无赖帅哥吗?
“还好,还能记起我,看来安小姐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厉远谋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安然,取笑的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本就尴尬,现在两个人又近在咫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室内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气氛不对,厉远谋的双眸幽深明亮,眼底深不可测,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带着难以抗拒的魔力,一不留神,就会把人吸进去。安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赶紧从床上下来,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床,她紧张的心情才有所缓解。
厉远谋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嘲笑道:“你怕我?在“沸点”拼酒的勇气哪儿去了?”
“是你把我带到这儿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安然拼命回忆,还是理不出半点头绪。
“你喝多了,是阿强把你带回来的。还有,你吐了一车,难道都不记得了?”他轻描淡写的说,关于那几个男人趁她醉酒想要轻薄她的事情丝毫未提。
怪不得她身上有一股酸臭味呢?
他承认起初他是想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难而退。毕竟她是他父亲派来的,目的是催他订婚。他即使对她很有好感,内心也是极其抵触这件事情的。更何况她还是个有夫之妇,他就算喜欢她,也不愿做个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他再花心,这个原则不能打破。
他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去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谁让她不知深浅的来趟这浑水?
但是当阿强向他报告安然酒醉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还是坐不住了,他内心深处还是不能接受她被人侮辱!所以命令阿强立刻把她带回来。至于那些老板,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他的什么朋友,都是些商场上的合作伙伴,商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