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逸轩是A市一家有名的茶楼,颇具民俗特色。室外是小桥流水、鸟语花香,拱门回廊、曲径通幽,给人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心理感受。室内陈列着字画、文物、陶瓷等各种艺术品,让现代都市人在繁忙的生活中去寻找回归自然,心情神宁的感觉,进入“庭有山林趣,胸无尘俗思“的境界。
不过此时的陈建功可没有欣赏美景的闲情逸致,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他来到了二楼的“百合”厅。
只见安然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外套了件浅绿色的长款针织衫,虽然只是个背影,却是那么的清新自然、纯美典雅。
怪不得李博然对她念念不忘,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她,他和她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发现她的美呢?
“然然?”他温柔的叫了一声,自己都觉得有些甜的发腻。
安然闻声转过头来,脸色就像这初秋的景致一样,寂寞而萧索:“你来啦?坐吧。”
“柳云儿去找你了,她跟你说什么了?”陈建功问道。
“该说的都说了。”安然面无表情的看了陈建功一眼:“她说要不你就娶她,要不就给她一笔钱。”
陈建功满是愧疚的说:“都是我的错,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了,干嘛去找你呢?她没有为难你吧?”
安然注视着眼前这张让她深陷婚姻泥沼中的脸,不知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这些年她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任劳任怨,忍气吞声,如果他真的有半点在乎她的话,他又怎么会背着自己跟一个风尘女子打得火热,甚至还有了孩子?
现在又作出一副关心体贴的样子,又有什么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在她的心里,婚姻是神圣的,容不得半点杂质,既然他的心不在她这儿,他的人又给了别的女人,她还有必要再继续这段没有任何意义的婚姻吗?
她不停的问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当她鼓起勇气想要结束这段婚姻的时候,她的眼前浮现出儿子那张可爱的脸蛋,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尤其是当儿子竟然开始担心父母是否离婚的时候,她怯懦了。
儿子还那么小,是那么的脆弱和敏感,是那么的需要被呵护,她怎么忍心,给孩子一个破碎的家,让他承受缺爹少妈的痛苦?
她不想看到儿子眉宇间的哀愁,不想让他受到别人的嘲笑和指指点点。她单纯的认为,只要家是完整的,只要孩子是快乐的,哪怕她牺牲再多,也无所谓。
所以她改变了初衷,决定和陈建功继续生活下去。
只是,她却不知道,即使她勉强维持了这个家的完整,她的心也再不能回到从前了!
她看着陈建功的眼睛,说道:“把钱给她吧,把事了了,孩子还小,我不想让他失去父亲。”
“你真的肯原谅我了?”陈建功激动的说。
“这件事就算了,以后我也不提了,但是你要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绝不原谅你!”安然压抑着心里的痛苦,加重了语气。
“你放心,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保证一心一意的对你好!老婆,你真好!”陈建功感激的抓住安然的手,激动的说。
他承认,她这么快就宽宏大量的原谅了他,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可是他又是怎么做的呢,刚才还在伙同李博然算计她,他不由得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简直是猪狗不如!
“30万也不是个小数目,你打算怎么办?”安然缩回陈建功抓住的手,问道。
陈建功挠挠头,心烦意乱的说:“你也知道,家里近几年又是买房又是买车的,本来就没多少积蓄了,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啊!”
“咱们家财务上一直都是分开的,你花你的,我花我的,你一个项目经理,年薪比我高好几倍,而且你的钱我基本上都没动过,难道都没了?”安然不相信他的话。
陈建功只好把炒股赔了的事情告诉了她。
“什么?10多万都赔进去了?”安然气得直发抖。
“我也是想挣点儿钱,谁知道会这么点儿背,对不起,老婆。”陈建功低着头,他实在没脸面对她了。
她父母是工薪阶层,公婆是地道的农民,到哪儿去弄这30万呢?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她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现在也许只有厉展庭才能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