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许月如正拿着刀在切菜。
每一下她都切的很用力,那样子,简直是将这砧板上的菜,全都当成廖艺涵,作势将她千刀万剐,如此来发泄了。
司筠清看着,不禁摇头。
缓缓走近厨房,他轻叹着开口,“你这又是何必呢?”
听到司筠清的声音,许月如不禁愣了愣,不过,很快她就继续了手上的动作,而且更用力了几分。
“什么何必不何必的?”
“你和艺涵……”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不等司筠清的话说完,许月如就打断了他,一双眸子里,几乎冒火,她凛冽的低吼,“都怪司浩辰,逼着浩廷娶那贱货,一进门就给我找不痛快,浩廷娶了她,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随手将刀扔在菜板上,许月如定定的看向司筠清。
她的眼神里,带着算计。
司筠清眉头紧蹙,心有不满,“艺涵再不好,也是进了司家门的,是司家的儿媳妇。你这个当婆婆的,就算不满意,也不能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吧?贱人、贱货……你这么说她的时候,又将浩廷置于何地?”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么埋汰廖艺涵,司浩廷的脸上就有光,就好看?
质问,凛冽。
听着司筠清的话,许月如瞬间更怒了。
夫妻一场,本该同心。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司筠清居然向着廖艺涵,反而来教训她,这让她怎么忍?
火气,瞬间上涌。“司筠清,你指责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个屁,”许月如轻啐,一双眼睛里,闪动着愤恨的光芒,“廖艺涵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表子,是个人玩烂了的贱货,那么丢人的事她敢做,还不能让我说了?”
“许月如,你别忘了你是谁。”
歇斯底里的大吼,司筠清硬生生用自己的声音,将许月如的话音压了下来。
看着许月如,他心里痛的厉害。
曾经,他说墨昕澜性子不好,不如许月如温婉。可是现在看看,许月如的身上,还有那一点气质,能够与温婉两个字搭上边的?
“看看你自己,哪还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你也说,司家是豪门望族,大家大业,那你这代表着司家一半的脸面的当家主母,就这种模样,口无遮拦、脾气暴躁、苛待儿媳、无事生非,更做出绑架那种事……许月如,你就不觉得自己丢脸?”
“好啊,司筠清,你这是把你心底的话,说出来了吧?”
指着司筠清,许月如火气腾腾。
若是放在平时,她也许不会这么失控。可是今天不一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本她和廖艺涵就大闹了一场,心里不舒坦,可司筠清偏偏选择了向着廖艺涵,忧愤堆积,她哪还顾得了其他?
“你去了一趟心缘府邸,就对他们有感情了是不是?”
“……”
“廖艺涵娶进门,那是司浩辰逼的,当初你也不愿意,可是现在见了墨昕澜,见了司浩辰,你就转头护着她了,还把她当祖宗一样的供着。司筠清,墨昕澜和司浩辰,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么和他们一心相连,同气连枝,转回头来欺负我?”
“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
听着许月如的话,司筠清的脾气,也到了爆发的关口。
没错,他去了一趟心缘府邸,确实感触颇深,可墨昕澜和司浩辰,并没有给他管什么**汤,反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锐利的眸子,定定的落在许月如的身上。
“许月如你别忘了,我去心缘府邸,是为了你给做的那堆破事善后去的。倒腾司家老宅,绑架我妈,单凭这两样,你就罪不容恕,若不是我保着你,你以为你还能安枕无忧,坐在这里耀武扬威,耍你这婆婆的威风?”
司浩辰说了,许月如做过的那些事,他一样都不会放过。
司浩辰说到做到。
司筠清原想着,将这事揽过来,由他处理,至少能给许月如一份安稳,一条活路。
可现在看来,许月如根本就是作死。
眼底,痛惜浓郁。
“月如,有些事做了,就抹不掉了。你怪浩辰逼着浩廷娶艺涵也好,不怪他也罢,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既然逼迫了,他就能成功,而你能成什么?你反抗过、挣扎过,甚至不择手段,绑架了我妈,但有效果吗?事实就是那么残酷,你不如浩辰,浩廷更不如他。你做的那些事,他心里都有数,你真的要将他逼到不再隐忍的地步?你知不知道,那也意味着,你的后半生也葬送了?”
说句不好听的,许月如这条命,在司浩辰眼里,或许一文都不值。
到时候,司浩辰会手软吗?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吧。月如,到了咱们这个岁数,还能有几年好活?你可不要糊涂。”
话音落下,司筠清转身离开了。
他的脚步沉沉的,身子也微微有些踉跄。
这一刻,他是真累了。
许月如看着司筠清离开的背影,身子不禁有些发软。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子一片空白。
忽而有种感觉:这日子,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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