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楚急急追赶四名飞奔之人,因肖雨楚的鹤纵之术越趋精湛,加之四人各负一个大布袋,因此转瞬间已追得极近,只因担心被前方之人发觉而不敢再行靠前,只是隔着五、六丈距离不疾不徐的紧随。
转眼间已达城墙的偏僻一角,肖雨楚有心观察这些人的武功,于是掩在一处观瞧这各负着一个大布袋的人如何翻越城墙,却见四人脚下丝毫不停,飞速抵达城墙底便足踏城墙如履平地扶摇直上,转眼间便已抵达城墙顶端,毫不停顿的跃下城墙失去踪影。
肖雨楚大吃一惊暗暗咋舌道:“这是何等轻功?竟是如此诡异如此匪夷所思?”
惊讶归惊讶但事不宜迟,肖雨楚急忙纵起身形高高跃起,因跃起之处较远而堪堪落足于城墙顶端,未能一跃而过。
肖雨楚停下身形四下巡望城墙之外,却哪里有贼人的丝毫踪影,心下暗暗焦急道:“好不容易才察觉到这一干贼人的踪迹一旦错过了却是去哪里去寻?”当即纵身急急朝城墙下方跃落,距离地面大概有两丈许距离时,肖雨楚心内警念陡起,隐约间见到下方闪动的人影及布袋的影像,未及细想间忽听下方“噗!”的一声浓烟疾速朝上蹿腾,肖雨楚心道不好急忙将背后的包裹取过展开,破布兜头朝下方甩去的同时左手握住刀剑之鞘迅速抽出龙吟刀,一声高亢雄浑的龙吟声中“神龙八式”的“旋风式”疾展而出,刀气化作无数似真似幻的光影将下方丈许方圆之地统统罩住,只听兵刃交击之声连绵响起,刀锋疾速刮过之处浓浓的白烟之中现出几道空隙,肖雨楚分明见到四人分朝两侧疾退,当即急忙左手一松顺势捉住鹰啸剑柄当即挥臂疾甩,一声尖锐嘹亮的鹰啸声自空中炸开,刀剑齐朝右侧的两人闪电般袭去。
下方四人或许原本以为以四人之刀合力必可将自上方跃落而下之人一举击杀,岂料上方跃落之人功力之高及临机反应平生未见,加之摄人心魄的龙吟声及鹰啸声接连响彻耳际不由心神大乱,气势骤降之下功力陡松,“锵锵!”两声响中两人的手中之刀脱手而飞,两人当即内息遭受重创,颤动着震得剧痛酸麻的手臂慌张倒退。
肖雨楚刚刚迫退两人但觉身后风声飒然,刀刃破风之声锐利劲急,当下朝右侧疾旋身形横里扫出一记鹰啸剑,只听“当当!”两声脆响,自身后偷袭的两人闷哼声中疾速跌退,只听先前两人中的一人高声怪叫一声,随即“噗噗!”两声闷响,两团白烟在各两人的身前炸开,肖雨楚担心目不视物之中遭受偷袭,当下疾舞龙吟刀及鹰啸剑将身遭防御得滴水不漏,待白烟逐渐散去依稀可见物时,只见远处人影一闪而逝,地上却赫然放着袋口扎进的四个大布袋,此四人扔掉布袋累赘之后真是身形如鬼魅、动作似闪电,眼瞧着便知万难追及。
待白烟逐渐消散殆尽,肖雨楚寻到龙吟刀及鹰啸剑的刀鞘剑鞘,将刀剑归入鞘中再行包好,四下察视中见到那些贼人丢掉的兵刃,拾起一把仔细观瞧,但见刀柄奇长,而刀身薄薄窄窄、长长弯弯,在中原中绝难一见,而且依稀间记得这一干人身形较矮,如此看来逃去之人必是扶桑倭人无疑。
肖雨楚呸了一声丢掉奇形长刀,上前解开了一条布袋,见里面装着一女子,瞧双眼紧闭但面容红扑扑的泛着血色且气息均匀,显然并非中毒而是制住了穴道,但肖雨楚从未有点穴解穴的经验,心想:过得半晌穴道便会自行解开,于是将四条布袋靠在一起使之相互倚靠,接下来将所有袋口全部解开,便坐在一旁坐下休息,顺便仔细回思那四个扶桑倭人的武功路数及身法。
忽听自远处传来人声,随即远远吆喝着:“前方什么人?放火放烟的搞什么名堂?”
肖雨楚不由哑然失笑,显然是正门的守卫见到此处兵刃交击声及打斗声不敢贸然前来,当悄无声息时聚拢了一大群人小心前来查看,心想这四名女子便交由这些守卫兵士解决吧!当即便欲再次跃回城中,忽然心念一动思索了一阵,随即拾起倭贼的奇形长刀运足内力在城墙上刻字道:将获救女子送归家中,如若胆敢冒犯良家女子,必杀无赦!
随即扔掉东瀛刀施展鹤纵术高高纵起,眨眼间没入城中的黑暗之处。
杨姓大户的丫鬟巧喜儿因心念被掳去的小姐而愁绪满肠,睡意全无之下举步行走间不觉中走到平日经常与小姐观花嬉闹的后花园,刚刚坐在一处石凳上手托着腮沉思,忽见一条人影轻轻落在不远处阴影之中,不由屏息凝目观瞧。
只见那人四下瞧了瞧之后慢慢行走,眼看便要自巧喜儿的面前经过,巧喜儿惊恐之下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缩着头凝目观瞧那条黑影。
行至巧喜儿的近处,那条人影倏然闪电般靠在巧喜儿的身侧,出手如电已捂住巧喜儿的口鼻,另一只手将其连臂带身紧紧抱住,令巧喜儿丝毫动弹不得。
那人俯身在巧喜儿耳边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但你要老老实实,我现在放开你,只是简单询问些事情便放你走,若大声呼救便取了你的性命,你听懂了吗?”
巧喜儿斜着眼珠瞧着那人面容,依稀看到样貌凶恶的刀疤脸,惊惧之下猛力眨了眨眼,示意已然听懂。
那人自然是肖雨楚,当下悄悄放开捂着巧喜儿的口鼻的手轻声说道:“你可是叫做巧喜儿?”
巧喜儿轻呼一声道:“你如何知晓?”
肖雨楚道:“我当然知晓,现在问你,你府上的账房在哪里?我急需一些银两使用。”
巧喜儿愕然道:“你要取些银两?我若好生告知与你,你是否便不将我掳走了?”
肖雨楚愕然道:“我掳走你?”
巧喜儿想了想道:“将我掳走了也好,我详细告知你账房及银两的所在,你将我掳走后可不可以将我与我家小姐关在一处?”
肖雨楚恍然笑道:“我又不是专掳女子的强盗…哦,盗取银两倒是与强盗无异了。”
巧喜儿愕然道:“你不是专掳女子的那一干强盗中人?”
肖雨楚道:“那专掳女子之人乃扶桑岛国的倭人,我当然不是。”
巧喜儿舒了一口气道:“哦,原来如此,我虽说心甘情愿被掳去见到小姐,但若真的面临时却也好生害怕,刚才你吓死我了。”
肖雨楚说道:“真的想要见到你家小姐?”
巧喜儿道:“当然是真的!”
肖雨楚思索一阵说道:“待我想想办法,不瞒你说,刚才来你的府上踩点盗取银两,碰巧遇见将女子装在大麻袋中逃走的四个倭人,我追上去将他们救了下来。”
巧喜儿闻言喜道:“果真如此?你如此有本事,那么能不能救救我家小姐?巧喜儿将永世不忘你的恩德,求你…求求大爷救救我家小姐。”
“大爷?”肖雨楚愕然道。
巧喜儿皱眉道:“您不喜欢婢子称你为大爷?那如何称呼才好?老爷吗?”
肖雨楚为之气结,轻轻取下假面说道:“我有那么老吗?”
巧喜儿凝目细瞧之后展颜道:“你好似会变戏法一样,这哪里是大爷了?婢子称你作公子吧。”
肖雨楚道:“随便你怎么叫,快些带我去取些银两,然后再计议如何救出你家小姐,如此可好?”
巧喜儿道:“好,我这便将此喜讯告知老爷。”
肖雨楚断然道:“不可,你若真的想要见到或救出你家小姐便不得声张,一切按我说的去做。”
巧喜儿怯生生的点头道:“是公子。”
“快些带我去取些银两!”肖雨楚说罢拉了巧喜儿便前行,巧喜儿摇头道:“不是那里,朝这边走。”
忽听不远处有人惊声喝道:“什么人?”
肖雨楚与巧喜儿闻言尽皆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