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莺冷笑一声道:“相公,如今可明白什么称作贼性难改?惩恶锄奸必当根绝,如若心慈必留后患!若是他们这些人就此离去继续作恶,不知会让多少人遭受灭顶之灾,还好他们不知轻重仍痴心妄想吃掉我们而原形毕露,人心险恶,相公是否深有体会?”
肖雨楚全未料到方才亦在诚惶诚恐发誓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之人转眼间便换过另一副嘴脸不由惊异愕然。
“白桦、芝草万不可离开他身遭,倾力保护不得参战!”传音之后手臂不弯不动,手指翻转颤动处四枚铁珠激射而出,同时身形疾纵翻滚腾空。
最右首的四人“噗噗噗噗”声中纷纷仰面而到,胸口喷出一道道鲜红刺目的血箭,其余人吃惊之余纷纷朝腾空而起的紫色身影射出箭矢,岂知所有箭矢纷纷落空,更有三枚箭矢被紫色人影抄在手中反手掷出,当即贯穿三个弓箭手的前胸,而几枚射向肖雨楚、白桦、芝草的箭矢则被白桦及芝草尽数挡隔击落,纷纷被击斜飞或掉落于身前身畔。
紫莺回落之中身形急旋莲足疾展疾缩、疾缩疾展,剩余的五人中四人闷哼声中喷血跌飞,最后一人单手持弓箭猛然斜劈,紫莺矮身闪过扫腿将那人踢得横在面前,踢出的右足随着旋转的身形顺势上踢,直将那人踢上半空,哀嚎声中如败絮般落在三丈开外之处当即毙命。
紫莺的身形毫不停留,腾空掠向惊瞪双目的大统领,大统领惊惧之下挥起马鞭疾抽向袭来的紫莺,紫莺扶摇直上翻滚而落向大统领的身后,脚跟疾出正中大统领后心,大统领惨呼声中口喷鲜血扑跌落地。
鼠须人在紫莺料理五名持弓箭之人之时已发现大事不妙,当即调转马头拍马离去,此时已奔出数丈远处。
“贼子敢逃?”紫莺娇喝声中自一响马的背后箭壶之中取出三枚箭矢,箭交左手右手急挥,力道逐渐加重掷出三枚箭矢,本先后依次飞出的箭矢竟后发同至,三枚箭矢同时狠狠贯入鼠须人的背心,鼠须人惨声哀嚎跌落马背,马匹仍然疾驰不停,眨眼间已驰至远处瞧不清楚。
紫莺在数息间便料理掉十四人,望着马匹驰去之处头也不回的道:“白桦、芝草,查验一遍不得留有活口!”
肖雨楚看得目瞪口呆,少顷后紫莺回过身望向肖雨楚,眉目舒展显然在笑,肖雨楚与之对望片刻便微微垂首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白桦及芝草将所有尸身查验一遍,尚有口气的人便即补上一剑,紫莺却一一查看众响马尸身上的兵器,随后拿了两把剑走至肖雨楚身前连剑带鞘的前递着笑道:“给你拣了两把相对不错的剑,木剑便就此扔掉吧。”
肖雨楚将木剑挟在腋下接过两把剑,脸上现出一丝喜色,忽而黯然道:“死人的剑。”
紫莺面现讶异道:“剑便是剑,何来死人活人的?”想了想继而道:“若我们是寻常百姓,被他们杀了之后你那两把木剑便变为死人的木剑了。”
肖雨楚闻言想了想,随即将两把剑交至左手手掌,右手将两把木剑远远扔了出去。
“教主,这些无主的马匹如何处理?要不要一同带走?”白桦问道。
紫莺想了想道:“待这些尸体被发现,官兵及捕快将会展开追查,带着这许多马匹目标太大,便留在此处吧,我们捉紧离开此地。”说罢朝肖雨楚招手示意上马车,白桦及芝草当即坐至驾驭之席。
马车上,肖雨楚把玩了一会儿两把剑,忽然望着紫莺道:“娘子。”
“嗯?”紫莺应允之后怒声道:“你称呼我做什么?”
肖雨楚愣愣的答道:“娘子啊。”
紫莺直瞪了肖雨楚半晌,随即“噗哧”笑道:“那是方才与那些强人做戏,你倒来当真?现在戏演完了,我便不再是你的娘子。”
肖雨楚愕然道:“你方才称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相公,难道都是开玩笑演戏?”
紫莺道:“当然了,难不成你真的想做我的相公?”
“有何不可?”肖雨楚发问道。
紫莺笑道:“你才多大呀?不过是个毛孩子而已。”
肖雨楚道:“你最多比我大三、四岁而已。”
紫莺不无调侃的说道:“那么等三、四年后再说吧。”
肖雨楚说道:“三年,就三年,三年后你就要嫁给我做娘子。”
紫莺苦笑道:“我是说三、四年之后再说,那是考虑之意,谁答允嫁给你做娘子了?”
“我管不得那许多。”肖雨楚说道:“总之三年后我就娶你做娘子,而且从今往后我便称你为娘子。”
“你敢?”
“我为何不敢?娘子!”
紫莺怒道:“你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
肖雨楚当即噤声。
紫莺没好气的望了阵肖雨楚,忽然道:“你方才想对我说什么?”
肖雨楚闻言想了想道:“你们三莺教是何等来历?口口声声道惩恶锄奸却下手凶狠赶尽杀绝,真的正邪难辨。”
紫莺微一思索说道:“我三莺教非正非邪,只是胆敢犯我之人必定加倍奉还,什么惩恶锄奸只是演戏时替你说出来而已,我三莺教从不惩恶锄奸、行侠仗义!”
肖雨楚沉吟片刻道:“那你们什么来历?为何小小年纪便武功高强至此?”
紫莺失笑道:“你在说谁小小年纪?”
肖雨楚微笑道:“你也不过是个年轻少女而已。”
紫莺道:“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太多了些吗?我们的来历不便奉告,无须多问。”
肖雨楚道:“那么你要带我去何处?”
“祁连山三莺教总坛。”紫莺答道。
“到那里做什么?”肖雨楚问道。
“见一个人。”
“见谁?”
紫莺不耐的说道:“倒时见到便知。”
“那人见我做什么?”肖雨楚追问道。
“哪里来这许多话语?”紫莺怒声道:“见你做什么倒时你当面问她好了!”
“不说便不说嘛。”肖雨楚颓然道:“娘子身为女儿家大声吼叫成何体统。”
“再说我可掌你嘴了!”紫莺扬起纤手怒叱道。
肖雨楚抬首望着紫莺的芊芊柔荑说道:“你的手真美,羊脂白玉般细腻、温润…”
“你…”紫莺又气又怒,忽然间伸指点了肖雨楚的哑穴。
此时忽听白桦道:“教主,前面不远就到祁连山了。”
紫莺怒瞪着露出如做错事后受到责骂而委屈的孩子般面容的肖雨楚说道:“到山脚集市上将马车卖掉,我们徒步上山。”
两女齐声应是。
肖雨楚想起曾以“七绝环步”的口诀功法默运内力解开紫莺所点穴道之事,急忙闭目如法而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