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莺与陈希南、朱友义激斗之时,肖雨楚不由自主的看向三人的步法,虽然相斗的三人闪转腾挪的速度极快,但肖雨楚已勉强能够看得清楚,看着看着肖雨楚不禁连连暗叫可惜,只要陈希南的右脚前踏半步而非一步…若朱友义的左足向左偏离寸许…紫莺的右足前踏后迅速缩回非常妙,但若前踏时慢些,缩回时快些将更是恰到好处妙到毫巅,可惜…
肖雨楚不觉间将三人的步法与“七绝环步”进行比较,渐渐发觉三人的步法微显拙劣有时更是破绽百出,暗叫可惜间不觉中连接到自己已熟练掌握的“七绝环步”身法、步法之中,肖雨楚已了然于胸的“七绝环步”牵一而全动,随着心中所想流动周身,丝丝微痛之间已将紫莺所点的穴道尽数解开,而肖雨楚自身却毫无所知,直到抬臂手指紫莺,而紫莺愕然问道何时解开穴道之时才知所有穴道已然尽数解开,至于原因则茫然不知。
下山之路陡峭险峻,好在各人均身具武功,初窥武道的肖雨楚亦已具备不俗的内力而毫无所滞所阻。
紫莺领头走在前方,肖雨楚随在其后,接下来依次是司空涧、白桦及芝草。
紫莺默不作声的只是负手前行;肖雨楚无精打采的跟随,望着紫莺窈窕的背影若有所思;司空涧东张西望,偶尔回头望着身后的白桦及芝草展颜欢笑,只是笑容中的眼神似乎不怀好意;两女默默断后跟随,偶尔瞪一眼走在前面时而回头发笑的司空涧。
下山路径堪堪走至尽头,五人转入一道长长的峡谷。
紫莺忽然娇躯一震,倏然停下脚步仰望右侧上方,只见陡峭的峡壁顶端人影晃动。
“上面何人?”白桦顺着紫莺的视线已望见上方的人影便喝问道。
“阿弥陀佛~”一声雄浑悠长的佛号传来,只见人影顺着陡峭的峡壁如履平地般急行而下,紫莺已然看清来者五人,身上皆穿着僧袍。
五人奔至峡谷谷底道路中央齐齐立在紫莺一行人的前方丈半远处,双手合十齐声而呼“阿弥陀佛”。
紫莺一言不发紧盯住前方五人,暗自提聚功力蓄势以待。
只见当中一中年僧人举足走出数步上前向紫莺道:“敢问施主,贫僧等五人欲前往昆仑派,只不知应走哪一条道路?若施主知晓还望不吝告知,贫僧五人将感激不尽。”
紫莺微微松一口气指向身后说道:“出此峡谷,行至岔道处朝左首道路一直上去便可望见昆仑派房舍,各位大师请了。”说罢身躯稍微朝右侧移,横身伸出左掌摆往来路。
那僧人道:“多谢施主,敢问各位施主是否自昆仑派而来?”
紫莺笑道:“大师询问道路,本女子已经详加奉告,大师为何却忽然问起我等人的来历?”
那僧人双手合十垂首道:“施主有所不知,弊寺走失一名僧人,半月前听闻这名僧人被请到昆仑派做客,因此弊寺派遣我等人至昆仑派询问详情,并将这名僧人待会弊寺,若各位施主自昆仑派而来,不知可有所闻?”
紫莺闻言不由转首看向司空涧,却见司空涧早已悄悄躲在肖雨楚身后,长发垂前低着头默不作声,不由心念一动,微一思索便道:“我们此来也是为了寻人,但有无僧人在昆仑派做客倒是未曾听闻,不如各位大师亲移贵步前去探访。”
那僧人念声佛号道:“敢问施主此去有否找寻到欲寻之人?”
紫莺淡淡一笑道:“这个不劳大师挂怀吧?”
那僧人喜怒不形于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如此多谢施主,各位施主一路保重,善哉善哉。”说罢望了一眼身后的四名僧人,自紫莺身前走过,其余四名僧人尾随其后。
那为首的中年僧人行至肖雨楚面前微微驻足,随即仔细望了眼肖雨楚的面容及身材,而后绕至肖雨楚一侧望向司空涧,而司空涧将大部分面部埋在肖雨楚的背部,加上长发自面门及双颊散落,委实瞧不清楚。
肖雨楚初出蝴蝶潭时显得愚鲁混沌不谙世事,但经过这许多日子与司空涧的相处颇具察言观色及耍弄计谋之能,此时便道:“这位大师,我这位兄弟自小在温室里长大,因此不通世俗畏惧生人,加上样貌丑陋从不愿见人,请大师见谅。”
那僧人闻言道:“如此多有得罪,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肖雨楚忙拱手道:“好说,好说。”
那名僧人率领四僧举步离去。
“宏荫!”一声轻喝传来,躲在肖雨楚背后的司空涧浑身一震。
风声飒然,一条人影如鬼魅般临至肖雨楚身侧,探出枯枝般的手掌捉向司空涧,司空涧“啊吔”一声疾速避开,而那人影如影随形出手捉拿,赫然是那中年僧人。
原来那僧人观察一番司空涧的身材后颇有怀疑,佯装离去时仍然侧首目注司空涧,忽然轻喝一声“宏荫”,见到司空涧浑身一颤还哪里会迟疑,当即向司空涧捉去。
司空涧感觉到一只大手朝后领捉来急忙闪向斜侧旋身反击,肖雨楚只觉两侧及上方衣袂破风声急响,四名僧人纷纷纵掠而过奔向司空涧及中年僧人两人身遭,将两人团团围住。
司空涧虚晃一招朝左后方两名僧人之间窜去,那两名僧人急忙相靠各推出一掌,司空涧凌空翻滚左腿弯曲右腿直伸轻触两人的掌尖借力倒转翻飞,堪堪自如影随形追击在身后的中年僧人上方掠过,中年僧人好不慌张转身继续追击。
肖雨楚见司空涧左冲右突始终无法脱身,而且中年僧人功力雄浑直逼得司空涧疲于应付眼看便要溃败被捉,不禁血往上冲急欲上前,却被紫莺捉住手腕拉了回来。
只听紫莺道:“你即便去了亦是白饶,帮不上忙的。”
肖雨楚心急如焚的望着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司空涧,狠狠甩臂说道:“那你去帮他。”
紫莺望着司空涧的方向说道:“你以为我能帮得上忙?”
“你的武功那么高,定然帮得上啊!”肖雨楚说道。
紫莺浅笑道:“你也过于高估我了,这五名僧人显然是天宁寺的高手,我哪里能够胜过他们?”
肖雨楚手心捏汗急道:“你不去试试怎会知道?”
紫莺道:“我之前帮为隐瞒,也算是帮他了,亦仅是到此为止。如今姑且不论能否帮得上忙,你朋友的身份已被揭穿,便是天宁寺门户之事了,外人横加干涉委实不合乎情理。”
“你难道见死不救?”肖雨楚怒喝道。
紫莺眉目间显现寒霜道:“你竟敢对我如此大呼小叫?”随即叹息一声道:“这哪里是见死不救?他哪里会死了?若是被捉,最多也是关监起来面壁思过。”
肖雨楚不服气的道:“你如何知晓?”
忽听一声闷哼传来,司空涧已软软躺倒在地,显然是交手失败而穴道被制。
肖雨楚大呼一声便欲奔上前去,却被紫莺紧紧拉住手腕不得挣脱。
四名僧人中有一名扛起司空涧,中年僧人回头望了望紫莺等人,随即念了一声佛号便示意众僧离去。
肖雨楚流泪呼叫道:“司空兄,我发誓有朝一日定会去救你!”
五名僧人脚程颇为神速,转眼间走出峡谷渐行渐远,稍一拐过弯便即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