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到我那不为人知真正的生日了,清衣卫终于把青川那个偷孙子跑路的爹青雍给抓了回来。
青川全家上下都被捉拿暂押,青川那半岁的儿子青悠然送进皇宫后又正是病着,呕吐不止。整个皇宫有资格在宫里生孩子养孩子的似乎就只有我这个女帝,青悠然就被言域直接带回了正乾宫。
大夫来瞧了孩子,几番检查都是无果,言域紧急问审了偷孩子走的青雍,我这才知道,青雍带走孩子之后就给孩子灌了催睡的汤药,那之后孩子就开始呕吐,而青雍偷孩子走并没有带乳母一道,途中青雍只给孩子灌了点面汤米汤……
言域说的时候是眉头紧蹙,我也听得是怒意横生。
大夫听罢又再检查,后道孩子是活不了了。
叫大夫对症下药,将大夫遣退,我割了点血给孩子喂下,寄希望于我的血对这样幼小的孩子也能有效。
总算天从人愿,青悠然活过来了,我让小颖小泽房里的乳母婢女一并照顾着青悠然。近来我都准备给小颖小泽断奶了,青悠然被我如此安置乳母肯定是撤不了了,这断奶的事情就先不提了。
至于十二宫,当日参加桃花盛宴的人都要彻查,我为免再节外生枝,朝上下令让暮长烟从各部调十二个人先去暂理,暮长烟不但立即点了十二人出来,还请言域一道去将工作要求说了个清楚。
明明直接让言域在清衣卫调十二个人去更有效,但没办法,行刺的事情不仅十二宫,就连清衣卫现在都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似乎行刺这件事之所以发生,就是言域和雷念管理不力,连带着朝中都有许多声音开始怀疑清衣卫的忠诚度。
国际惯例只能拉暮长烟来镇一镇场面,国师可是根正苗红,就算他再拉言域一起,也是合理交接,并非不知避嫌了。
退朝回寝宫,午膳时言域为我盛汤洒出了一些。待他用不仅擦净手和汤碗将碗放在我面前,我握住言域将要撤去的手道:“此事,言大哥和清衣卫都受委屈了。”
言域反握住我的手,笑的有一点无奈道:“委屈倒是没有,我只觉得惭愧,未能早做提防。”
“还要怎么提防?你都监视十二宫四个多月了。若说这事要怪谁,归根结底还不是怪我,当初皓渊将他们送来,若我未将他们编制入清衣卫,又怎么会给你惹的一身腥。”
言域蹙眉摇摇头,“瑚儿,话不是这样说,那时皓渊得罪不得,必须给十二宫名分,若我不收编他们,让他们在别处埋下隐患,今日之乱怕是更难控制了。”
我笑道:“你看,既如此,他们编入清衣卫才能控制住祸乱嘛。如今你控制的这样好,怎么还要自责呢?”
“我……”言域叹口气,已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反正都是没胃口,我起身坐到言域腿上抱住他的脖子,近距离望着他道:“十二宫里一定有忠心的人,你与我一样都是不远错杀忠良的,既如此,我们并不涉险,只是兜一点圈子,费一点心力去保护忠心的人,这是正确的。所以言大哥,这事我们做的对,你若惭愧,那就是认为这事不对,那我也是不对的了?”
言域嘴唇微启,我看着他眨了眨眼,他又叹了口气,笑了,“你说的对,既没有错,便无需自责。至于十二宫之祸,我要纠正你一点,归根究底要论谁的错,那还是皓渊的错,与你何干?”
“哎呀,言大哥你说的很有道理呐!”我笑嘻嘻道。
言域低笑一声将我搂在怀里,我也将他抱住,就这样抱了一小会儿,言域在我耳边柔声道:“给国师添了麻烦了。”
“嗨,我跟你说,国师现在可比我登基那会聪明多了,他啊,距离老奸巨猾几个字不远了!我们给他添麻烦?你说这皓渊当初是把十二宫送来给谁的?还不是国师帮我收下的。”
“……我倒忘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言域又轻笑一声与我分开点距离,我看他笑的好看,就亲了他嘴唇一下。言域反客为主擒获我的唇舌温柔缠绵了片刻,分开时言域道:“国师变化确实大。”
我道:“你和国师,变化都很大。”
言域却含笑摇了摇头道:“国师身负重任,我不能与他相较。”
“你怎么总是这么谦虚?明明心里就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吧?”我玩笑着戳一戳言域心口。
言域握了我捣乱的手,轻道:“嘘——可别让别人知道了,若别人知道我心里是这么想的,那我可难做人了。”
相识笑过,言域又道:“雷决那一幅桃之夭夭的丹青,我可让人精工装裱好了,挂到书房你书案背后墙上去了,以后可好了,你批奏折一回头就看见那丹青了。”
这么明显的酸味啊?我又亲一亲言域的唇道:“那你也给我画一张,将那张盖上。”
“我可没有那般精妙的画功。”
说着言域还用那桃花眼似怒似怨的瞥了我一下,他这双眼真是勾魂夺魄,看的我一阵心荡神驰。我再亲亲他道:“他画的再好,那也就是一幅画,我可活生生摆在你跟前呢。那你要实在生气,我以后不去书房批奏折了嘛,反正卧房也有书案的。”
言域道:“为着这个就不让你进书房了,我还算男人么。”
“哟哟,你瞧瞧给你气的。”我捏捏言域的脸,又换来他轻飘飘一瞪,我嘿嘿笑着再度将他搂个满怀哀求道:“好言域,我的好哥哥,不要气了嘛~我叫你兄长你可解气?叫你夫君好不好?要不就亲亲凤小王爷,问问他是不是也生气了?我是认真的嘛,书房不去,卧房书案比卧房好用多了,好哥哥咱们在卧房更方便啊,前脚批完奏折,后脚就能卿卿我我,哦不对,一边批奏折,一边卿卿我我……”
“好了,我又不是真的生气了。”言域总算被我念叨的受不住了,将我手拉下来,指着旁边椅子道:“快坐回去,汤都要凉了。”
“嘿嘿。”这回我高兴了,跳回去坐好,端起碗咕咚咕咚干了一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