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伟霆吁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吧,我会办好。只是公冶烈这人其实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没有小公主的配合,我一个人要想要到他手中联系录,怕是不易。”
“哼!你不是很快就要成为他女婿了,还有什么难的?”
霍伟霆沉眉,微做思忖道:“行吧!我姑且试试……”转瞬又问:“不过,我听说九娘死了,真的是教中人做的吗?”
“我怎么知道?你有疑问就去问大护法。”胖头陀不耐地瞟了他一眼,“我就不搅你美事儿了。”说完转身便欲出门。
正此时,却听得一阵“哈哈”郎笑和两人的脚步声向这边过来。
“霍贤侄……”人还未到,洪亮亲切的声音便已传来。
霍伟霆着急地瞪了胖头陀一眼。胖头陀低骂了一声,赶紧躲到门背后。霍伟霆赶忙走出门去,笑声道:“公冶叔,您总算回来了!”便迎上前去。
公冶烈四方脸,身材魁梧,已快五十的人了,但步伐刚健,一点不显老态,仍是一条威风凌凌的大汉。只是他左边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看起来面目稍有几分狞憎。
他郎笑着走过来,一把拉着霍伟霆的手道:“贤侄,真是叫叔叔好生想念啊!走走走,进去坐会儿!”
“诶!公冶叔,我们还是去前厅吧!”霍伟霆忙道。
“哎呀!哪里不是一样?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只要咱们行事光明磊落,便哪里都坐得。”公冶烈以为他是觉得在女儿闺房呆着不方便,一边说这一边就要拉了他进房。
公冶珊瑚掩嘴笑道:“我爹可是在山中累了数月,别看他表面精神得很,其实却是半步路也懒得走了。若不是着急想见你,现在定是躺在床上睡大觉了!”
“你这鬼丫头,就爱揭你爹的底!”公冶烈爱怜地笑道。
胖头陀原以为霍伟霆能将两人带走,只要离了他们视线范围自己便能脱身离去,哪想到他们却要进屋来,自己躲在门后肯定会被发现,情急之下悄然向里面大床飞去。
刚撩开床幔,便和里面的陈康楚佩瑶来了个目目相对,胖头陀惊了一跳,想要发难却怕惊动旁人,只好往床幔的另一端一缩隐好身形。
陈康和他大眼瞪小眼,两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发作不得。楚佩瑶更是害怕得小脸发白,紧紧拽着陈康衣袖。也幸好那日她服了迷药,眼中看到和自己亲热的人是尹天成的模样,不然此刻怕是要昏死过去。
公冶烈和霍伟霆在圆几边落座,公冶珊瑚为她爹沏好茶,又将霍伟霆杯中冷茶倒去,从新沏上热茶。
霍伟霆道:“侄儿也好生想念叔叔。叔叔离家数月不归,小侄月前便到此等候,已在府上叨扰多时了,原本想着要是这两日要是还等不到,便要告辞了。”
“我是十几日前便接到她二叔传来的家信,一心想要快些赶回来。可是这火莲花制作十分复杂,一度器件都必须精工细做,要求严丝合缝。这几月来,我在山中亲自锻炼铸造,都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好在几日前方才成功做出一件来。这不,一完工我就马上赶了回来见你。”
“那这次公冶叔所做必然是巧夺天工之物了,不知道侄儿能不能有幸一观啦?”
“诶,贤侄!”公冶烈摆摆手,正色道:“所谓兵者诡道也,不独用兵如此,兵器仍然如此,不到必要之时,要藏而不露,不让他早早@泄露出了其中玄机。”
“哈哈……公冶叔叔说得甚好,侄儿受教了!”霍伟霆口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暗道:“果然,一旦牵涉到这些,他还是谨慎得很的。”
“贤侄,你我自从令尊去世一别后,至今已有十几年未见……该是十二年了吧?听说贤侄游历江湖,这十几年在江湖上搏下了好名声,为叔真是为你高兴。
只是想到你行踪不定,不知何时才有机会见上一面,没想到你却找到了我这里……只是贤侄,听说你这次找我是有要事相告,不知是何事啊?”
“其实也不是何等要事……只是想到叔叔是前南翼国旧人,侄儿既然得知了这事,便理当告知叔叔一声。想到此事又不便声张,也不好让他人转告,只好等着叔叔归来面禀”
“究竟是什么事?”
“侄儿在几月前无意中救得一个小女孩,她孤苦宁丁没有依靠,又对我很是依赖,我和她相处也甚是投缘,所以便认了她做义妹。这几月接触下来,她也对我十分信任,便道出了她的身世。原来,她竟然是前南翼皇帝李猛之女……”
“啊!”公冶烈不由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方才欣喜地握住霍伟霆的手道:“真的是小公主……冰儿她还活着?”说着眼圈微红,竟是噙了泪花。
“对!她还带着滴血神玉……虽然我不认识真假,但想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总不该编出那番谎话。”
“她人在哪里?……你没把她带来吗?”
“侄儿不敢擅作主张,想先问过叔叔的意思再做安排。”
“好!好!真是太好了!贤侄……”公冶烈激动地抓着霍伟霆的肩:“贤侄要是方便,我随你立刻动身,带我前去见她!”
“叔叔的话侄儿理当照办……只是义妹我将她安顿在丹垟调养,自己一人前来此地探望叔叔,此去甚远,叔叔也不用急于一时。”
“哦……那赶过去也要数日路程……”公冶烈道。
“是呀,并且那无影燕姐妹到府上挑衅,叔叔现在要是远走,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这是怎么回事?”公冶烈诧异道。
公冶珊瑚撇嘴道:“爹,那无影燕姐妹嚣张得很,下了战贴约我们昨晚戌时在汾州城南门外的响水林一决高下,谁料我们在那里一直等到亥时都没有见到她们赴约,倒是无意中撞见了那陈康的贼子打了一架。”
“无影燕不就是两个女飞贼么?那陈康又是谁?”公冶烈问。
“爹爹数月在山中,消息不通,你不知道,现在江湖上又多了个人恶贼,他是少林方丈明静之徒,谁想道却杀了自己恩师,盗走了火龙珠。”公冶珊瑚说着一脸鄙夷。
公冶烈不由一拍桌子,怒道:“太过分了,怎会有这样的东西?真是枉自为人!你们昨晚没有将他擒下吗?”
“那恶贼武功了得,好像偷学了少林达摩剑和龙抓手。我们好不容易用铁飞蛾伤了他,却被一个老头救走。”公冶珊瑚道。
“哎!可惜”公冶烈不仅叹道,又问:“……那这无影燕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和她们毫无瓜葛,她们投什么战帖啊?”
公冶珊瑚愤然道:“爹,你不知道,她们说什么我们家的‘斩洪刀’刀法就是她们‘秋家刀’刀法,说我们家的是偷师所学未得精要,她们要让我们见识见识正中的刀法,并且以后不准我们再使这套刀法,说……说我们使成这样让她们跟着丢脸!真是气死人了!”
公冶烈讶道:“竟然有这种事?虽然我醉心研究兵器,刀法确实练得不好,但我们斩洪刀是祖上传下来的,怎么可能是偷学什么秋家刀!”
霍伟霆道:“所以以侄儿之见,这件事情可能有诈。那无影燕是最有手段的女飞贼,说不定她们只是看中了叔叔什么兵器,故意调虎离山,想入室盗窃而已。”
公冶烈思忖道:“可我隐姓埋名住在这里,贤侄能找到我我都很是意外,那无影燕她们怎么又会知道啦?“
“公冶叔,侄儿能找到这里,是听爹说过叔娘老家就在这里,所以侄儿抱着侥幸来此寻找。至于这无影燕姐妹,她们是做飞贼的,最是能探查别人这些隐秘消息的。”
公冶烈点点头道:“贤侄说得也对,她二人投贴约战兴许就是个幌子,目的就是将你们引出门去,她们悄悄来庄里上下翻找个遍……”
“哼!”公冶珊瑚轻笑一声:“她们狡猾我们也不傻,咱们家里放着的就只有几个铁飞蛾而已,我们出门就随身携带了,她们就算来偷也什么都捞不着。”
公冶烈笑道:“这铁飞蛾能连续发射三百枚暗器,射程能达百跬左右。这用于军队士兵交战是很好的,但是它的缺点是虽然连发,但是力度比起高手以内力打出的飞刀力度还是小很多。
而且是匀速,又都是走直线射击,毫无巧妙变化,对付武林高手,远远不如天山怪叟的飞镖有威力。她们就算偷了铁飞蛾,对她们也没多大的帮助。”
“爹爹,您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公冶珊瑚不服气地道:“那天山怪叟的飞镖真有那么厉害?我看只是夸大其词而已。有咱们家的铁飞蛾傍身,那可算是凭空多了一项暗器绝技,战斗力可大大提升。”
“你呀……”公冶烈“哈哈”笑道:“好好!咱们珊瑚说得对,我公冶烈做出的东西,当然也不是凡品。现在切不管她们究竟是什么目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是的。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以小侄之见,叔叔还是不要远走为好。她们这次没偷到东西,万一下次到庄上暗算伤人,取走身上铁飞蛾怎么办啦?
现在有叔叔带着火莲花在家,想来那无影燕就算轻功再好,也当是无法逃脱……至于义妹那边,让她在丹垟先养一段时间,身体好些了,就由我回丹垟一趟将她接到这边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