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情绪后,阮毅想起来一件事。
他眸色深了一下,喊了一声:“影一。”
下一秒影一就出现了。
影一把头低得特别低,就差直接低到地上了。
“主人。”
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们的王,现在很危险!
虽然他没有资格评论什么,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埋怨了一下夏敏?
他们的王从来都是睥睨天下的存在,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就算他有的事情做的是有点极端了,但再怎么说也是因为爱她啊。她怎么可以这样对王?从小跟着王的他,从未见过王像今天这样受伤过……
阮毅满眼戾气:“义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啊?这件事没什么啊,完成的挺顺利的。”
除了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太悚然了一点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啊。
“他应该是回来了。”
夏敏刚刚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希望他离他远一点么。
影一瞳孔猛地放大,想都不想就开口否认:“不可能!他绝对死了。”
还是他亲自动的手,最后确认了好几次的呢。
他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天的场景,那个男人仇恨的表情,临死前浑身散发出的阴冷,还有死后怎么都合不上的双眼……
不知怎的,他又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确定以及肯定,那个男人觉对死了!
影一做事阮毅是知道的,看他这么肯定,阮毅眼里露出深思。
看样子,问题还是出在那个义博身上。刚刚夏敏突然这么激动,多半也是他做的手脚。
这件事太奇怪了,虽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但义博又不认识他,更没见过影一(当年在江府的时候他们都是易容的)。怎么可能把这件事跟他们搭上边?
还有,前几日在乱葬岗迷雾里面中了他的飞镖的人,不也是受伤了么……他们这个时候出现……是巧合还是必然?
看来,他要亲自去会会这个人了。当初他还觉得这样的小角色还不配他关注,呵呵。现在看来倒是他大意了……
说干就干,阮毅也没了休息的心情了(媳妇都要跟他一刀两断了,还休息个屁),带着影一就回二壮家。
就让他去会会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男人。
阮毅和影一回来的时候夏敏还没有回来,这正好方便他们探虚实。
石头还在发烧昏迷中,伤得比他重好多倍的义博却都能下床走动了。
在照顾石头的欣欣看义博站在窗户口看着外面发呆,她想提醒他让他不要站在风口,容易感染风寒。
但一想到他看着自己的冷清的双眼就有点不敢开口了。
这次回来后的义博,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苟言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十分疏远的感觉……
除了小姐在的时候他才跟以前一样,小姐一离开她过来的时候他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段日子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欣欣踟蹰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
“义博,你别站在窗户口,外面风大,你现在又有伤在身,很容易感冒的。”
说着就要过去扶他。
义博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也不看她,直接转身准备回床上躺着。
呵,什么人都能碰他的吗?
欣欣就那样保持那个姿势僵了一下,表情尴尬地站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后她才强忍着心痛悻悻地收回了愣在空中的手。
她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义博他……讨厌自己。
这一意识让她顿觉委屈,之前他们明明都好好的,这段时间她也并不比小姐担心的少,现在他却这么对自己……
欣欣情不自禁地微红了眼睛,咬了咬牙,她豁出去了。
“义博,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麻烦你说出来,我这个人你知道的,有时候很蠢,可能无意间做了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义博就莫名其妙地打断了她:“你在说什么?我们有那么熟吗?”
在义博看来,他们纯粹属于跟着同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什么关系,现在她的这些“陈情”,对于他来说就是矫情。
女人这种生物就是奇怪,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他无法理解的情感。
我们有那么熟吗……
那么熟吗……
熟吗……
一个晴天霹雳,欣欣脑袋一片空白。
原来……他们不熟啊……
欣欣身形不稳,踉跄了一下,再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满心的羞辱往外跑。
她的一颗心,好像被践踏了……
不过也活该,她虽然早就跟义博表明心意了,但他也明确拒绝了自己,是她自己非要一厢情愿地贴上去的。
可是她也没奢望他能爱上自己,她只是想陪在他身边就好了啊……可他竟这么突然地给她当头一棒,连这么卑微的希望都不给她……
欣欣一脸泪水地往外跑,正好在门口撞见过来的阮毅和影一,这下她不止红了眼,而且还红了脸,羞耻地捂住脸从他们身边跑开了。
太丢人了……
影一看了看她跑开的身影,“主人……”
她刚刚那个样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阮毅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事,胡村很安全,而且她需要静静。我们进去吧。”
唉,难怪欣欣对冯辞一直不冷不热,原来是对里面那位倾心啊。真是可怜了冯辞跟他一样成了沦落人了。
阮毅目光莫测地盯着这个屋子,抬脚走了进去。
这个义博,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欣欣跑出去后,又有进来两个人。
义博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像是对待老熟人一样打了个招呼:“你们来啦。”
阮毅挑眉:“你知道我们会来?”
义博终于抬眼看向他们了,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一眼,竟然有一种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傲……
阮毅心里不自觉认真了不少,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所谓高手过招,有时候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深浅。
义博勾起了一抹妖冶的笑,整个人瞬间从刚刚的高深莫测又变的邪魅诡异:“我不但知道你们要来,我还知道你后面的那个男的现在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