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同光下了学才听到这事,都快到自家‘门’口了,他转身就往韩家跑来了。
这打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戚同光进‘门’的时候,差点儿被‘棒’子扫到鼻子,好在胖墩及时收住了手。
胖墩收回棍子,高兴的道:“小师弟,你砸来了呢?”说完也不等戚同光回答,就拉过他的手把棍子一把塞到他手里,兴致勃勃的道:“来小师弟,陪我练练。”她今儿使‘棒’子打人打的痛快,这会儿那股热情劲儿还没消下去呢,想找人陪练,韩梅她们弱不禁风,她一拿‘棒’子她们就出声喝止,一点儿都不好玩。唯一一个能跟她过招的韩曼青还没空搭理她。她刚刚特别想念小宝,要是他在,她肯定就有陪练了。
戚同光红着脸,一般是跑过来热的,一般是因为这声小师弟。他最后入的戚进‘门’下,按年纪他肯定是大师兄的,结果韩曼青不乐意,非说他入‘门’晚应该是小师弟。戚进不理他们胡闹,韩曼青就说民主表决,四个人投票来觉得身份。一想就知道,胖墩、小宝唯韩曼青马首是瞻,最后当然毫无意外的他成了小师弟了。每次他们这样称呼他,他都觉得很怪异。
韩曼青听到院子的声音冒出个头:“胖墩,别闹腾了,进来喝点水儿歇歇。”
韩曼青发话了,胖墩就是再有兴致也不得不偃旗息鼓,闷闷不乐的收了棍子,怏怏的进屋去了。
戚同光跟在她身后进屋,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白发老头正在给齐氏诊脉,身旁还放着‘药’箱。
“姚大夫。”戚同光行礼道。
老大夫收了手,看了一眼戚同光,没想到还是老熟人:“是同光啊,你身子怎么样?最近可好?等我给这位夫人写了‘药’方,给你也诊个脉。”说着从‘药’箱里拿出笔墨开始写‘药’方。
韩曼青好奇的看了眼戚同光,这还想起来,他的身子确实不好。常常咳嗽,她一开始还注意过的,那时候还说他是个病秧子。现在在一起时间长了,就自觉的忽视他的咳嗽了,只因为他虽然时常咳嗽,可是身子骨却硬朗的不行。在野外树林冻了一夜,她回来都熬不住病了,他竟然就喝了两幅‘药’就好了,这哪儿是个病秧子的样子嘛。
“两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一次。连喝七天就好了。平时多注意饮食。少‘操’心。对身子有好处。”姚大夫把写好的‘药’方递给韩万刯,也顺手就从‘药’箱里把‘药’拿出来了。韩万刯派人去请姚大夫来的时候,就说明要看的病人一个是皮外伤一个是孕‘妇’了,姚大夫把‘药’都备好了。
韩万刯接了‘药’。连连道谢。韩梅接过手就忙去灶屋煎‘药’了。今儿闹了这么一通,那会儿齐氏就叫唤肚子疼了,他们心里都担心的不行,这会儿有了大夫的话,又有了安胎‘药’,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姚大夫又给戚同光诊了脉,也都是老一套说法,既没加重又没好转,还是要他平时多注意身子。不能‘操’劳一类的。
大老远请人大夫过来看病,韩万刯心里感‘激’,最后付诊费的时候多给了两百文钱,又专‘门’请了小坛子他爹送姚大夫回的城里。
这看病的‘药’钱加上租车费、诊费,中午请吃饭买菜的钱。里里外外‘花’了将近三两银子。当然,贵重的是诊费跟齐氏的安胎‘药’。这一切都源于韩万刯口无遮拦惹的这一场无妄之灾。
送走了大夫跟戚同光,全家人都围着韩万刯等着他给个解释。
韩万刯也知道这事是他惹出来的,不然今儿不会招来这场闷气,也不会损失那么钱,所以认罪态度很好,“我哪儿知道他们兄弟不安好心,请我去喝酒就是想灌醉我想套我话的啊。我那天喝的醉呼呼的,也不记得我到底说过什么话了,不过我敢肯定我没撺掇他们兄弟俩上山去猎熊。那山是好进的,咱们白杨村离山这么近,有几个靠山发财的?又有多少人丧生在这山里面?不说别的,就是阿菊跟胖墩那回不也是九死一生,要不是恰好碰到了猎人的陷阱,她俩也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无事呢,我现在想想都全身直冒冷汗,我怎么可能劝别人进山?”
其实韩万刯对于杨德财媳‘妇’她们的话也很恼火,很生气。她们的意思就是他明明知道山里有危险,还要撺掇着杨德财兄弟俩去山里送死。作为一个淳朴的乡下人,他做不出来这种事,也不能忍受别人把这样的罪名安在他头上。
韩梅她们也相信韩万刯没有撺掇杨德财兄弟俩,照着他们兄弟俩有钱就往上面钻的劲头,肯定是听到有几十两银子眼里冒绿光,不怕死的自己跑进山的。可是这场无妄之灾总是韩万刯招来的,因为他差点儿让齐氏动了胎气,想想她们还是很生气的。
“爹,我们也不是怪你撺掇了他们,只是想让你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看看你一时口没遮拦,不仅招了杨德财媳‘妇’她们这样的人上‘门’来闹事,让村里人看了笑话,让娘生了气,也让村里人知道了咱家的情况。虽说这些事瞒不了多久,可你看看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露’出来,以后肯定还会有麻烦的。”韩曼青叹气到。余‘波’阵阵,未必没有道理。
韩梅她们心里不舒坦,可是又说不清是为什么,这会儿听韩曼青说了,这才闹明白,她们就是怪韩万刯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面说。小妹都强调好几遍了,家里的事最好不要往外面说,她们几个小的都记的清清楚楚,没想到韩万刯一个大人竟然这么没记‘性’,说出去就算了,还惹了麻烦回来。
“爹,小妹说的对,这事就是你不对。那酒咱家又不是没有,为啥要去喝别人的?你喝就喝了,喝那么醉干啥?家里不让你喝还是咋滴?这回念在你是初犯,我们就不追究了,以后可不行这样了。”韩竹板着脸道。
自从韩曼青挣了钱,在家里里就处在一个独特的地位上,不说齐氏、韩万刯常常会听取她的意见,就是韩梅几个有时也会不自觉的听她的。她虽说年纪小,说话做事倒还算有章法,就看今天的事情处理的,谁都说不出个不好来。虽说不合常理,不过韩菊从小脾气‘性’子就怪,不说韩家人,就是整个白杨村都算是习惯了,现在这样反倒没人觉得怪了。
好好跟韩万刯说了一通,他听进去多少韩梅她们不知道,反正这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晚上躺在‘床’上,韩万刯还在细细品味今儿发生的事及几个孩子的话,他慢慢琢磨着,倒也品出来那么点儿味来。
“咱家这几个孩子都是好的!”
齐氏睡到‘迷’‘迷’糊糊听到耳边有声音,翻了个身,回道:“本来就是好的。”
这边韩曼青也被韩兰她们追问着:“小妹,那熊脑、熊胆、熊掌都是贵重的,你咋只拿了两个熊掌回来?还有两个熊掌跟熊脑、熊胆哩?你还扔在陷阱里啊,那不得被别的猎人给拿走了啊。”韩兰说着有些心疼。
“二姐,当时那种情况,我自个都吓个半死,记得砍两个熊掌回来卖钱都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韩曼青说道。
韩梅伸过手拍了韩兰一下:“二妹,做人不能贪心。”
韩兰吐吐舌头:“我没贪心,咱家现在挣的银子也不比买熊胆、熊脑的少,我就是好奇罢了。”
韩曼青知道,韩兰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也藏不住话,她就是好奇问的,完全不是有别的想法。其实这样的‘性’子也好,省的话里有话,还得猜半天的。
“那熊被扎成刺猬了,除了两个熊掌,其他的都不能要了,我跟姐姐这才只砍了两只熊掌回来。”胖墩解释道。经过韩曼青刻意的训练,她现在说话沟通完全没有问题了。本来就不是个笨的,只不过之前跟着一个傻子,没有学会正常的语言‘交’流,这才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
韩梅她们虽然没布置过陷阱,不过上山捡柴的时候也曾碰到过一两个大陷阱。那都是挖一个大坑,里面‘插’上尖利的竹子,猎物一掉进去就被戳成刺猬,完全不可能跑出来。这都是那些只想要‘肉’的人才挖这样的陷阱,一般的想要皮‘毛’的,就会把陷阱挖的大一些,里面却不会‘插’上竹子了。
得了解释,韩兰就把这事丢到一边去了,转而问到今儿胖墩大发神威,‘棒’打泼‘妇’的事来。
胖墩耍‘棒’子耍的起劲,正是高兴的时候,听了这话,当然是口若悬河的讲起来了。姐妹五个闹到很晚才睡着。
韩家卖熊掌发财的事不胫而走,很快十里八乡都知道这事了。有本事的也跃跃‘欲’试想上山猎一头黑熊卖卖钱,从此发家致富。没那本事的,也是时常跟旁人念叨着,说两句或酸或羡慕的话。
外面的一切韩家都不在意,既然家里的钱财已经‘露’白了,韩曼青也不藏着掖着了,鼓吹着韩万刯跟齐氏修房子、打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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