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听说你自有一套对经纪球员的规矩。能不能说来听听呢？”苏霖眯着眼饶有兴趣地望着白潇洛。
“规矩……苏先生不用在意。苏先生只需要专注踢球就好，我会帮苏先生管理安排其他所有事。”白潇洛避开了苏霖炽热的目光。
“是吗？”苏霖微眯的眼里透出一丝玩味来，“人生大事也会帮我管理安排吗？不过我只想要白小姐这样的女朋友。”
白潇洛的脸颊瞬时染上一丝绯红，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正在兴头上的苏霖完全没有注意到柏舟和苏与墨的目光，他们的目光正不时地掠过坐在他们对面的徐牧晋身上。徐牧晋的双手死死地攥着拳，牙关紧咬，愤怒充斥着几近血红的眼眸，浑身微微颤抖，平时便不易近身的他现在更是透出刺骨的凉意。
“苏先生，以后若是在球场上遇到了，还望您多多指教。”徐牧晋缓下心绪，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柏舟的面容里透出止不住的惊讶。这个徐牧晋似乎已经不同于往日，为了这个不起眼的女生，他已经恍然间变成了他原来所不想要的样子：为了她，他可以忍气吞声；为了她，他可以不计后果；为了她，他可以抵押一切。
“好啊。”苏霖笑了笑，回过头斜睨着徐牧晋，“你现在有下家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现在自己打拼却又想要站上顶峰的球员太少了，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捷径。”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由高而下的鄙夷。
徐牧晋的笑容微僵，他反复告诫自己忍着，但他向来不甘听他人暗讽自己的踢球水平。他正要拍案而起时，白潇洛却忽然解围似的说道：“说起来，苏先生站上巅峰也有些许时日了，登峰造极似乎也已经是指日可待。”
徐牧晋因听到她解围而庆幸的眉目又重新紧蹙了起来。在他听来，白潇洛是在借着这个机会继续吹捧苏霖。
“有白小姐的辅佐和安排，我登峰造极还不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吗？”苏霖笑着答道，“合约我已经带来了，晚餐后我们可以单独讨论一下部分条款。”
独处么？
徐牧晋扯了扯嘴角，眉眼间一丝失落和惆怅暴露无遗。永远不够优秀的自己原来始终都只能把机会让给别人，只能手足无措地望着机会流失在别人的手中。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合约……”白潇洛微微踌躇，“不如下周一到公司里谈吧。”
苏霖不露声色地勾起一丝笑，“也好，是我心急了，害怕白小姐被半路截胡了。”
旁听着的苏与墨皱了皱眉，这苏霖……半句话不撩拨一下会死么？柏舟也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火药味。
餐后，柏舟神神秘秘地把徐牧晋拉到了里头的房间里。
“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柏舟说道。
“什么话？”徐牧晋的语气里听得出不悦。
“关于白潇洛五年前动手术的事。”
“以后再说。”徐牧晋摆摆手，意欲离开。
“你现在不听会后悔的。”
徐牧晋的脚步微微停滞，“有话快说。”
“白潇洛在加拿大的时候不认识你确实是因为她不记得你。”柏舟解释道，“她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依然还是把她大脑中之前和你有关的记忆清除了。”
“那这手术算什么成功？”徐牧晋埋怨道。
柏舟笑了笑，“你急什么，听我说完。但是手术结束后的她可以记住你了，所以你们在加拿大的那次重逢其实是她记忆里和你的初遇。”
徐牧晋的眉眼间透出一丝迷惘和极力掩饰的喜悦，“你想说什么？”
“你现在的每个行为都是在为自己打第一印象分，你不觉得你应该绅士一些吗？忍一个苏霖算什么，秦信寒你不也忍下来了吗？”柏舟意味深长地笑着。
徐牧晋深吸一口气，微微平息了些许内心的喜悦后，平静下来的他开始认真思考柏舟的话。
“白小姐，今天太晚了，就不再叨扰你了。”苏霖笑着在门前披上风衣，“我就先走一步了。”
苏与墨和柏舟也纷纷离开，离去前柏舟还不忘给徐牧晋使个眼色。
安静下来的屋子，竟又变得有些尴尬。白潇洛瞅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徐牧晋，思忖着该不该开口请他离开。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
停住口的两人尴尬地对视着。“你先说吧。”白潇洛摸了摸耳朵，讪讪道。毕竟她只是想问问徐牧晋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你记得我吧？”徐牧晋问道。五年前，他曾经无比惧怕这个问题的答案。五年后，他终于有了问出这个问题的勇气。
“嗯。”白潇洛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在机场接我的时候装作不认识我？”徐牧晋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