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原路返回的途中,顾涵浩拨通了管淑华给他的电话号码,和电话那边的房屋产权人大致说了自己的身份和需要了解的事情,最后问了对方的所在。
“怎么样?”凌澜等顾涵浩一挂上电话便问,她真的担心这位产权人不肯合作,或者身在外地。
“这个隋咏昕不上班,现在就在家里,我们可以直接按照管淑华给的地址去她家当面细谈。”顾涵浩很欣慰地舒了一口气,他在庆幸目前为止线索还没有断掉,如果能一路都这样畅通无阻的走下去,说不定很快便可以找到那个三年前的元凶。
“是不是晚上五点半以后咱们还要来去找那个更夫张老头?”凌澜明知故问,她知道顾涵浩是不会错过这条线索的。
顾涵浩打了个响指算是肯定凌澜的说法,“这个隋咏昕刚才在电话里答应我会把三年前承租合同都找出来,我有预感,这些合同里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而且听她的语气,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吐不快。”
凌澜拉开车门,坐到顾涵浩身边,“那咱们快点吧,我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吐不快。”
顾涵浩启动车子往隋咏昕家的方向驶去,“别急,先解决了午饭问题再说。”
隋咏昕住在松江边上最有名的观江高层社区,听管淑华说,她的这位不到四十岁的女房东手中的产权不少,她租用的这层楼大概是隋咏昕产权中最不起眼最差劲的。这些年来,隋咏昕就是靠手中的不动产发家致富的,是个当之无愧的包租婆,听说这些不动产都是她过逝的有钱父亲留给她的遗产。
顾涵浩带着凌澜来到了观江高层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饭馆,两人一边吃一边谈论着这个不用上班,只靠收租就能过得风生水起的女人。凌澜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还扬言哪一天自己如果有钱了也要过像隋咏昕一样的生活。
“隋咏昕,你们知道隋咏昕?”饭馆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听到顾涵浩和凌澜谈论隋咏昕,挺兴奋地凑过来搭话。
顾涵浩一看这架势,感情这位小饭馆的老板也认识隋咏昕,正好可以从他这里了解点什么。“老板,你也知道隋咏昕?”
老板咧嘴一笑,“她可是附近那座有名的观江社区里的名人呢,所有的女人都羡慕她,不但有个有钱老爸留下大笔财产,而且找到了全世界最完美的男人作丈夫。”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不就是让所有女人都羡慕吗?凌澜好奇,全世界最完美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于是带着点不屑的口吻问道,“她丈夫是何方神圣,怎么就担得起‘全世界最完美’的头衔?”
老板瞅着顾涵浩,又对凌澜笑笑,“妹子,要说你这男友,论长相气质,论穿着谈吐也是一流的啦,可是要跟人家丈夫比起来,恕我直言,还是略逊一筹。”
“哦?”这下顾涵浩也来了兴致,“说说,说说,怎么个略逊一筹?”
凌澜听顾涵浩这样问忍不住窃笑,别看顾涵浩平时一副工作狂的样子,原来骨子里也挺自恋的。也是,看他的家里,他的车,他平时在家和工作中的穿着,说话办事,谈吐举止,明显就是一个注重外表和生活品质的人。
老板嘿嘿一笑,刚要回答,却被老板娘叫去,显然是老板娘不满他和客人扯那些家长里短。
凌澜安慰似的拍拍顾涵浩的肩,“你也只是比全世界最完美男人略逊一筹而已,别伤心。”
顾涵浩干笑两声,“我伤心?我会伤心?开玩笑。”
按下隋咏昕家楼下的可视对讲,很快就听到了一个女人温柔甚至有些甜腻的声音,“二位就是刑警同志吧,请进。”
顾涵浩和凌澜对望了一眼,拉开了单元门。乘电梯到达18层的时候,凌澜才注意到,这个单元居然是两梯两户的,看来房屋面积一定很大。
果然,当凌澜坐在隋咏昕家差不多40多米的客厅里的时候,据她的目测,这栋房子大概总面积在三百多米左右。
茶几上放着一个文件夹,文件夹被翻开,隋咏昕用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食指指了指,解释着,“这个文件夹里面都是那栋老楼的租赁合同,我都按照时间排好了顺序,你们看看吧。”
顾涵浩翻看文件夹里的合同,重点看签订的租期和落款的承租人。而凌澜则是打量着一旁欧式壁炉上方的巨大相框。那是一张典雅唯美的婚纱照,像油画一般,画面上是欧式贵妇打扮的隋咏昕依偎在一个王子模样的俊男怀中。那男人的长相还真是一流,说不上是酷似哪个明星。凌澜有些失望,虽然她早就想到这个时候来不会碰见那位传说中的完美好男人,因为人家不同于这个养尊处优的女人,还要出去工作,赚钱养家。毕竟一个家里不能有两个同样游手好闲的家伙,而且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自己的事业,怎么能称之为完美?
“找到了,”顾涵浩把文件夹往凌澜这边挪动,“你看看吧。”
凌澜的思绪被顾涵浩拉到了面前的合同上,她低头望去,先是看到了租期部分,这个时间恰好就是三年前命案发生之前的那段,也就是栾舒晗每周二会往教室那里跑的那段时间。凌澜又翻到最后一页,直接往承租人签字的地方望去,只见合同的右下角,赫然签着一个名字——彭泽,名字上还按着一个鲜红的手印。
是彭泽!彭泽租用了其中一间教室?这怎么可能?凌澜的心绪一下子扭成一团,她不可思议地望着顾涵浩,期盼他能给她一个解释。
顾涵浩轻拍凌澜的肩,示意她冷静,随即问一旁的隋咏昕,“关于这个承租人彭泽,你有什么印象吗?”
隋咏昕抑制不住兴奋,“果然,果然问题出在这个彭泽身上。其实我之前租那些教室,几乎全都是一些学校在职老师,或者退休老师用来开补习班的,只有这个彭泽,他租用了走廊尽头拐角后最小最不起眼的那间教室,但是却不是用来开补习班的。我,我倒最后也不知道他租那间教室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用途。”
“你怎么知道不是用来开补习班的?”凌澜语速很快地发问,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得知彭泽租用一间教室到底有何神秘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