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
几个人正大快朵颐之时,突然从隔壁传来了奏乐唱曲的声音,那曲调婉转悠扬,是个女子唱的,伴随着琵琶弹奏的声音,动听至极。虽未见其人,但听着声音便知道唱曲之人定是极美极美的。
几个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仔细听着隔壁的声音,并不是他们想偷听什么,只是那词太过优美,那歌声太过悦耳。
“藕比丝秋色浅,人胜参差剪。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
一曲唱罢,就连同是艺伎的朱砂也不禁微微的颔首。
“妙啊,老师,您这首《菩萨蛮·水精帘里颇黎枕》在柳姑娘嘴里吟唱出来,简直是天作之合,锦上添花,学生佩服,佩服!”
“哈哈哈,是啊温先生,柳姑娘简直就是为此词而生,为温先生而生啊。”
隔壁也传来了鼓掌叫好的声音,听着众人的话,似乎是在极力的讨好这个姓温的人。
“咦…恶心。”绿珠一边听着吹捧的话,一边打了个寒颤。
“你们不要捧杀老夫了,我也只是年纪长些,可不要因为在我身边学习就过来讨好我,为师可未教你们这些,柳姑娘才貌双绝,一手琵琶弹的炉火纯青,唱过的曲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而我做的词可远比不上柳姑娘唱过的词,说到底,这最懂词的人,应在坊间,不在你我之间啊。”
那温姓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被吹捧的感觉,言语间还有些不悦,反而夸了夸柳姑娘,和刚刚说话的几个年轻人不同,他并没有觉得柳姑娘低人一等,而是觉得柳姑娘才是最懂词之人,可以说非常少见了。
“嗯,这个人说的话我爱听,哪有人为谁生,哪有人为一首词生的,真是笑死人了。最懂词的人,就是朱姐姐和隔壁那位没见面的柳姐姐才对。”绿珠听完点点头,表示赞同的说着,却没在意到自己的声音过大,透着墙壁传了过去。
“哪家的野丫头在隔壁胡说,你知道这坐的是谁吗?”隔壁又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似乎是对绿珠的评论很不满。
“混账,人家说的有什么不对,你居然还耍起彪来?快去隔壁给人家姑娘认错!”那温姓的男人大怒,拍着桌子让自己的学生跑过去道歉。
“老师…我…学生错了,可…道歉…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秀才…”
“那你更应该知道礼义廉耻,你觉得你说的话哪里像个读书人了!”
“许师弟,师父说的对,你今日是有些无礼了。”
那温姓人说完了话紧跟着一个年轻人也说了几句,那声音听在鱼幼薇和陈亓耳朵里不知怎的还有些耳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又摇摇头,他们想不起来这声音是谁。
“学生知道了,学生这就去…”
“哈哈哈,真没想到,读书人都是这个德行,还好有个好师父,不然还不知惹下多大的是非。”朱砂提高了嗓子,故意的冲隔壁说着。
小一会儿,门被叩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