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杜鸿宇隔三差五又跑来行宫递交奏则,声称他叔杜义中暑,叫他前来代交奏则。奏则上的内容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修撰、编修、整改让皇上过目。
这日,杜鸿宇又来替杜义代交奏则,返回时,他又来到行宫外转悠,又如愿在山涧小溪边找到了婉凉的倩影。
此时,婉凉脱了靴子,撩起裙子,露出一双纤足,一双精致小腿,正坐在溪水边浣足。
杜鸿宇见此,立马快步小跑过去,看着她一双泡在水里的纤巧玉足,耳根蓦地有些发红发烫。
“婉凉……”杜鸿宇轻唤道,声嗓带有些不自然的粗砺。
“鸿宇?你又来递交奏则?”婉凉循声转头,看见杜鸿宇正拘束地站在自己身侧,样子有些逼仄。
“嗯。”杜鸿宇轻点了一下头道。
“大热天的,跑这么远来递交奏则,一定很辛苦吧?”婉凉望着她,关切道。
“不苦。”杜鸿宇实话道。来这里能够见她,他巴不得天天往这里跑!
“鸿宇,你变了。你比以前更能吃苦,更成熟稳重了。”婉凉看着他,轻声道,声音带着一丝感慨。
“是吗?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杜鸿宇挨着她蹲下,黑曜石般的眸子发出深杏幽光落在她脸颊上,低低问道。
“你说呢?”婉凉不答反问,不等他回答,继续道:“鸿宇,你知道我的亲人不多,其实,我早已将你看作自己的亲人,家人。有谁是不喜欢自己的家人呢?”
“婉凉……谢谢你!”杜鸿宇莫名有些感动,忽地咧嘴笑了,明熠黑眸波光潋滟。
“哦,对了,婉凉,我已收到元路传来的消息了,说铄儿很好,已经上了私塾,成绩也非常好,往后,你就不要总忧心挂念铄儿了。”杜鸿宇刻意对婉凉隐瞒了,轩辕宸还活着的消息。
杜鸿宇也是近日才知道轩辕宸还活着。三天前,轩辕宸亲自前来翰林学士府找到他,求恳他设法通知婉凉出宫与他见上一面,他才知道他竟然还活着!他以“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为由,毅然拒绝了他的请求,甚至没告知他,她现在瀛台行宫。
其实,他知道,婉凉若是知道轩辕宸还活着的消息定然非常开心,但他私心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轩辕宸还活着。
“铄儿……我的铄儿……”一提及爱子,婉凉眼圈蓦地变得通红,黯淡的双眸中散发出无尽的慈爱光辉。
“婉凉……我看得出,你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你不开心!婉凉,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大草原!”杜鸿宇突然伸出双手,捏住她的肩胛,将她扳过身来面朝自己,一脸期待地望住她,漆黑眸底
折射出期冀的烁亮。
“不!鸿宇……不能!我不能害了你!害了铄儿!我不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能去哪儿?”婉凉泪流满面,哽咽道。
走,她也想!可是,轩辕笠那个恶魔不止一次拿铄儿威胁她!她不仅不能逃,而且还不能死!
“婉凉,你听我说,我们不待在轩辕国,我们去结匈国,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有壮实的羊群,那里百姓勤劳善良,民风淳仆,我们安顿好后,再把铄儿接来一起生活。婉凉,你说好不好?好不好?”杜鸿宇一双黑潭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婉凉,似要将她牢牢吸附住一般。
“鸿宇……”婉凉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做梦都想跟铄儿母子团圆,她当然心动!可是,她知道,轩辕笠一天不死,她就一天不能摆脱他!而且,现在她也不想走,因为她似乎又想到一种与轩辕笠同归于尽的办法!
“婉凉,你答应了?太好了!你答应了!我这就回去叫叔为我们安排!”杜鸿宇见婉凉没有拒绝,只以为她是同意了,黑眸突然变得异常熠亮,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道。
“不!鸿宇……不……不要冒险!万一被轩辕笠发现,会害了你!害了杜伯伯!害了所有人!我不能这么做!”婉凉断然反对道。
“婉凉,难道你就甘愿一直这么忍受下去么?”杜鸿宇脸上的笑容顿时委顿黯淡了下去,神色一片凄然,不死心道。
她当然不愿这么忍耐下去!可是,她又能如何?她再次挥泪如雨,泣不成声。
二人一同沉默。
“奴婢,参见娘娘!见过杜大人!”这时,追霞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走了过来,行礼道。
“微臣,先行告退!”杜鸿宇垂眼遮掩住眸底深处深深的不舍,站起身,离开。
婉凉数着一个又一个的日子,从炎炎六月到八月。
今夜,将是最后一晚住行宫。轩辕笠已经下了口谕,明日回宫。
夜里,轩辕笠先吻了吻婉凉柔顺的发丝,接着,把她侧身背对着自己的身子翻转平躺,紧接着,剥去她的中衣,肚兜,亵裤……然后,轻轻抚上她娇嫩的肌肤,莹润、滑腻,一度让他爱不释手……
他不断爱抚着,吻着……
他在发抖,好像站立在狂风中似的,他的嘴唇正在到处挪动,从她的嘴上移到她的耳根,脖颈,肩膀,柳腰……他的嘴里嘀嘀咕咕,她满脸润红,乌发纷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因为她陷入了一片迷惘。
良久,他的唇又辗转回到她的唇上,尽情地吻着……
此刻,她心上的一切似乎都被抹拭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个使她不
断往下沉的黑暗深渊和压她嘴唇上的那两片嘴唇。突然,她感到一阵从没有过的狂热刺激,二人合为一体。
她再次迷惘,没有言语,只是气喘不止……她的唇在他的嘴唇下不停颤抖……
良久,良久……激情过后,轩辕笠一脸餍足地从身后圈住婉凉,又吻了吻她的发丝,愉悦道:“蝴蝶,明日回宫,回宫后,我们还这样好吗?不争不吵,平和相处,朕发誓永远对你好,朕也会将宸王儿子视如己出,等他长大了,朕赏赐他最富饶的封地。蝴蝶,你说好不好?”
这两月,轩辕笠觉得是他和婉凉处得最好的两月,不争不吵,不争锋相对,尤其最近一月,夜里他明显感到婉凉不再排斥他,这让他心情很是舒爽!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为慕王府平了反,渐渐,婉凉看到了他的真心,所以不再讨厌他,不再排斥他,慢慢开始接受他。
他心道:“果然,为慕王府平反昭雪是对的!蝴蝶,朕定会让你爱上朕!全心全意爱上朕!朕要让宸王从你心底彻彻底底消失!”
最近一月婉凉确实不再抗拒他的亲近,但也只有婉凉自己心里清楚,这并不是因为她对他不再反感,而是她强忍住了对他的厌恶。
他不是喜欢亲吻她的发丝吗?那就让他亲吻个够!因为她的发丝上有毒!
没错!她的发丝上有毒!最近一月都有毒!她是故意的!
婉凉发丝上有毒这事,还得从一月前的一天说起,那日,她像往常一样走出行宫去散心,突然心血来潮,竟像儿时一样追逐起了五彩斑斓的蝴蝶,不觉就从小道跑至了山间。她捉到了喜爱的蝴蝶,把玩了一会儿,又把它放了,她更喜欢看它飞舞的样子。
她正准备返回时,却发现了一株花开得正艳的夹竹桃。她记得,以前上山采药时,大娘曾告诉她,夹竹桃全株有毒,包括叶和花都是有毒的,不能碰触,不可误食。倏然,一个计上心头,婉凉绝色容颜上,露出诡异一笑。
轩辕笠,就让我再一次陪你共赴黄泉!
从那天起,婉凉洗头的清水里就多了片片夹竹桃花瓣。
追霞不知婉凉用意,也不知花瓣有毒,她不疑有他,深信了婉凉的说辞,她因为喜欢这花,所以才在洗头清水里洒上这些花瓣的。
其实,婉凉也不知道这样究竟能不能毒死轩辕笠?也不清楚她将这毒花瓣洒水里洗头,对她自己有什么危害?她不知道!她统统不知道!她也不管了!她只要他死!她不在乎陪上一条命!她甘愿陪上一条命!
宸走了,她又与铄儿母子相隔,难见一面,这样的日子,她早不想过了!
婉凉没
有吭声,只是在心里冷哂道:“吻吧!尽管吻吧!我的头发就是专为你而洗的!”
轩辕笠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寡淡,也不与她置气,反而更加把她拥紧了几分,又吻了吻她的发丝,渐渐,嘴角微微上翘,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次日一早,用了早膳,一行人又浩浩荡荡从瀛台行宫返回燕都皇宫。
回程路上,皇后依然乘坐在来时的那辆豪华马车里,而轩辕笠则钻进了婉凉乘坐的马车里。他再不敢让她独自一人乘坐马车。
来时,她在马车里遇到的那场惊险,从那根长长的钢针可明显看出,是有人蓄意的!遗憾的是,林霄彻查至今都没能找到凶手。除了那根钢针,凶手似乎没有留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林霄查了这么久,就发现那根钢针上被人淬了大剂量的狂躁药物,其余啥也没能查到。
所以,他一定要与她同乘一辆马车,方才放心。
娴皇后独自坐在马车里,想到,来到行宫,她和嫔妃们都同往年一样,分别住在了涵元殿、丰泽园和海晏堂。唯独她祥妃,竟同皇上一起住在翔鸾阁。
又想到,在行宫这两月,皇上可一次都没有在她那里过夜!她心里那个恨呀!就像一团烈火,在她心窝子里熊熊燃烧!她一脸阴毒,眼睛直瞪着马车窗帘,熊熊恨意燃烧,似要将布帘烧出一个洞来!
她多想趁这次出宫,神不知鬼不觉除去祥妃这颗眼中钉!偏生,父亲再三专程前来告诫她,暂时,万万不可去动祥妃!说皇上正在极力追查上次马车一事,现在万不可轻举妄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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