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道兄居然有此物。”
少年男修称呼早已更改,惊异于对方的能为。
而那少女却是饶有兴致的跟那两尊傀儡问答起来。
居然能应对一般性的问题,着实有趣呐。
比如:“道友吃过了么?”
“吃过了,道友有何吩咐?”
“道友可否代为通传城主大人?”
“城主闭关中,概不见客。”
“道友帮帮忙,属下有急事需要面禀城主。”
“都说了城主在闭关不见客,你这人听不懂人话是不?”
“道友能否能通融下。”
“通融个**,死远些。”
“......”
“哈哈,这家伙脾气还跟师兄差不离呢。师兄快来逗逗他,可好玩了。”
少女觉得有趣,意欲邀师兄同乐之。
“二位道友感觉如何?这东西可能敷衍的过去?”
李云帆微笑着问。
实际上刚才那些应答只是他预设好的,问的太过深入了就无法回复了。
其中的法力更是由他通过嵌入的数枚中品灵石模拟出来,无法维持太久的,大抵要不了半月就得更换一次。
这结丹修士都有些肉疼,中品灵石本就难以兑换到,更别提他这样的寄人篱下的修者了。
只是为了大事,不得不舍弃些财物罢了。
“妙极,妙极。道兄可是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就是。”
那筑基小修虽是少年心性,可还是懂得些规则,边赞叹边问道。
‘嗯,不能假装的太过,必须弄的有所求于他们一样才能敷衍过去,不然就弄巧成拙了。’
这李云帆腹诽着。
于是就笑眯眯的躬身一礼,苦下一张脸说道:“唉,在下修为卡在结丹初期久矣,无有后台,更是手头拮据。希望二位时常能在城守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好让在下更能获得城守大人的青睐,以期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呐。”
“唔,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二人。你就放心的去吧。对了,那上京来的修者众都驻扎在城中什么地方?”
少男趾高气昂的拍着胸脯保证着。
“是,是,有二位道友帮忙,在下修为再进一步是指日可待啊。那些上京来的结丹修者么,都驻扎在著名的黄昏别院呐。”
李云帆如叼到主人抛出肉骨头一样的狗一样喜滋滋,可那偶尔闪现的冷漠眼神却是出卖了他。
在这位看来,这两个小家伙也只不过是他选中的两块垫脚石而已,至于用过之后是被一脚踏碎还是被抛弃那就不得而知了。
黄昏别院,数座参差不齐的八角塔楼耸立在平坦的塔基上。
共有春夏秋冬四座映楼,另一侧则是有一座观月楼。
话说这春夏秋冬四座八角塔楼形势差不离,只是高矮大小各不同,以及那几乎连成一串的贯穿每层塔楼的偌大圆孔略有差异。
无论春夏秋冬四季什么时候,只要有人置身于观月楼中都能从对面的四座塔楼中望见或圆如玉盘,或弯如玉钩,或缺一小块如玉珏,总之都能从对面数座楼中的一座楼中完全欣赏到。
此时的姬某人正跟心腹几人品茶望月听塔铃声。
“黄兄这次争取来的这处地界景致不赖嘛。”
姬某人哧溜着手中几乎透明茶盏中温热茶汤缓缓说。
“嗯,却是不错。别说黄昏时间那彤红跳动的烈阳和着微风拂动清脆响起的塔铃声,就是晚间的月色也是迷人非常呐。更别提众位修者挑灯夜战的响动了哈。”
黄某人不由得意的应和道。
“哼,就这点小景致就把你们这些土包子乐呵的不得了。真是把脸都丢到了天外了。”
慕容雱可是不甚欣赏。
余下几人限于修为,不敢大放厥词,只是一味的对付着手中灵茶。
可就在这时候,外间传来一声大吼声:“敢问上京而来的结丹众道友可在黄昏别院内?望月携师妹代师尊城主大人特来尽地主之谊。”
这小子也不完全是绣花枕头,还晓得自己修为不够,懂得扯上师尊城主身份和化境修士的徒弟这两张虎皮来狐假虎威。
不然,这些外来修士怕不会轻易理睬他这么个筑基小修的。
三位能做决议的结丹修者按下原有话题,相互盯看一眼就有了了解。
这时候这城主派出自家徒弟前来莫不是跟前几日那件事情有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怕是城主亲来,我等也是不惧,何况是两名筑基小修。就劳烦黄兄迎接一二如何?”
姬十九略一沉吟就如是说道,甚至都没有想一旁的慕容争取意见,看来最近夫纲得整呐。
“属下这就去把两个小儿提来。”
黄顶天领命雄赳赳而去。
“来者何人?”
一身皂袍的黄顶天从观月楼中飞出,冷硬非常的喝问道。
“哈哈,有劳黄统领亲迎。小子陌望月陪同师妹吴临星代表城守师尊大人特来拜望上京来的各位上修。这厢有礼了。”
少年郎潇洒自若,拱手为礼。
而身旁的少女却是傲慢非常,拿冷眼瞧视这皂袍修者,并无半点怕生感觉。
“哦,何以见得是城主大人高徒亲临?二位可有凭证?”
而黄顶天却是并不领情,不冷不热的问道,敌意明显。
“哈哈,黄道友随便拉来一名城中修士,谁人不知那人不晓我等是城主大人高徒。道友切莫怀疑小弟身份。”
少年修者虽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可热情劲还在,毫不在意的回道。
“哦,有此等事情?我等进驻东莱城时日已久,怎不见二位这样的大人物出现过?”
那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依旧是怀疑着他们的身份。
“咦,道友,我等前日正在闭关,当然无法得见了。”
少年侃侃而谈,一双漆黑双眸游移不定,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
可明明这处还是那黄昏别院固有的样子,从外表看并无半点变化。
而那少女却是有些不赖烦了。
“师兄,跟这狗腿子黄小统领掰扯个啥。快快让我等进入,跟那传闻中冷艳无双的慕容大统领跟那白衣胜雪的姬副统领面谈吧。”
在这女修眼中,黄顶天这样的小鬼不值一提,居然当面就打脸。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妞儿,怕不是皮痒痒了吧。”
黄某人的权威岂容侵犯,本就板起的脸孔更是森冷非常,斜眼往那少女处冷冷一瞥。
“啥?谁是野妞儿?谁个皮痒痒了?师兄还不帮忙收拾这不长眼的家伙。”
愤怒交加的少女小手一抖,一道青泓如飞而出,直袭黄顶天面门要害,这是一言不合就要置人于死地啊。
而那少年郎却是拦阻不急,口中急急大吼:“师妹莫生气,道友勿怪。”
不过也是一柄法器从其袖里乾坤中被招出。
“岂有此理,小辈无礼,找打。”
黄顶天可是毫不客气,大手一挥,袖袍震荡,一股飓风旋转而出,把那直直而来的青泓一收,再余势不衰的直兜那少女而去。
事起突然,那少年郎愕然的看向板着一张面孔的黄某人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他这一愣神时候,黄某人却是手起风扬,另一只手猛的一挥,一股比刚才跟为强势的飓风再起,瞬间就把这少年郎也收了去。
“哼哼,既然有前日事情,谁还会跟你们这些小辈掰扯,且把这两小儿提去好好审问审问。要不是黄某脾气好,怎么会跟你们胡说半天。白白浪费了如水夜色。”
来的快,去的更快,黄某人片刻功夫就踏步回到了望月楼中的某层大厅中。
“黄兄去而复返,又不见那说话的两小儿,难不成黄兄出手如此狠辣,半点理由也不说就宰了对方?”
端坐主位的白衣修士不疾不徐说。
而一旁的同样白衣白袍的冷艳女修可是眼也不抬的低头继续饮她的灵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全权交付姬某人负责的模样。
还别说,自从这队伍出发后,这位只摘果子,从来不愿意多出力,当的好一名甩手掌柜。
不过这正迎合了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姬某人,和那权力yu极为强烈的黄某人。
“咦,姬老弟,愚兄说要把两小儿提来就会提来,如此无礼小儿还无法污了黄某的手。给,让你们也消遣消遣。”
话毕,倒背着的双手往前齐齐一甩,两名如金童玉女一样的少年被踉跄着甩了出来。
此时的二人已经被制住了浑身法力,不过稍显凌乱的头发也无法掩饰二人的精致面容和光鲜衣饰。
“唔,两位小友,何故如此?”
姬十九惊异的问道。
“哼,还不是你那狗腿子把我师兄妹二人掳来的,难不成不是你这白面的主事者指使的?”
怒容满面的少女气急败坏的问。
浑不把一旁拉扯其衣袖提醒的少年郎当一回事,一副还在屋檐下不低头的样子。
“咯咯,黄某人终于被人骂狗腿子了,这可是头一遭呐。”
冷不丁的慕容雱嬉笑着来这么一句。
而一旁的南黎东和绿萝、妖迷天两女都是一愣神,不知这位是吃错了什么药。
那两名少年仿佛发现了什么,齐齐往这白衣白袍的冷艳女修躬身一礼异口同声道:“慕容大统领可要为小辈们做主啊。”
有如此见机行事的本领在,为何当初不现出来,到这个时候是不是有些晚了。
“咯,两名小友还不快快请起。与我细细说来,这姓黄的到底如何对待你们了。放心,如是这奴才有失体统,本大统领一定重罚他补偿你们。”
没想到的是这白衣白袍的冷艳女修一收冷峻面孔,居然面显亲和神情如是说道。
其余人等都是不知何故,唯一对她非常了解的黄某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慕容又吃错药了不成,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捉弄人的把戏,怕是又要连累我啊。’
而那主位上同样白衣胜雪的姬十九也是抿一口灵茶,眼中精光大冒,仿佛预知到了有什么好戏将要上演一样。
被打落凡尘的两名平时趾高气扬呃少年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往这位愿意为自己做主的亲切女修靠近几步,七嘴八舌的向其申诉起来。
这女修居然是手拿茶盏笑眯眯的洗耳恭听,时不时还插嘴询问安慰几句,看来真是进入了为民做主的青天角色中不能自拔。
其余人等要么静观其变,要么依旧对付着手中灵茶,要么有些魂不守舍举步yu离,这最后者当然是那倒霉透顶的黄顶天了。
可是却又不敢轻易离开,只得硬着头皮等待灾难的降临。
终于来了。
“大胆小黄子。竟敢赶出这样有失体统的事来。还不快快与我跟这两名小友道歉。”
面容再次一冷的慕容如是喝道。
你怎么就不来些实际点的呢,顺手把两小子的受制法力给解了啊。
而满额汗水汲汲的黄某人还不得不配合着演戏。
装出惶恐不安的表情急急往前滚去,拜服在下颤巍巍的回道:“小黄子大胆,小黄子悔过,小黄子行差踏错,有辱我大齐皇室修者的名声,还望大统领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小黄子这一次呐。”
“哼,胆大妄为惯了的小子,啥时候才能改了你那臭德行。上次是断掉一条胳膊,上上次是被罚割去了子孙根,上上上次是被罚永久为奴。你说你还有什么可被罚没的东西?真是狗改不了****。别以为有个修为高深的师傅在身后撑腰就能任性妄为了,还不自行掌嘴三十。”
冷冰冰语言无情数落,更是最后下其命令。
其余不知就里之人都快听傻掉了,唯有姬某人快暗笑的喷出刚入口的茶水来。
这黄某人也真够能忍的,怕不是早年经常演这样的闹剧,不然怎么能如此快就入戏。
“小的冤枉啊,大统领饶命,.....”
可那语带哭腔的声音被某位冷冰冰的眼神一扫就戛然而止,然后想起了脆响的‘啪啪’声。
连两名少年都是呆滞住了。
这位可是结丹修士好不?
怎么能这么没有半点节操?
自我低贱到了这样的地步,也真是实所罕有了呐。
涉世未深的他们那里知道二人是在故意演戏给他们看,借机重温下昔日的戏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