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滕砚白就急急忙忙洗漱穿戴。
“公子,您都磨蹭了半个时辰了,九郡主马上就要起床了。”
竹恒轻轻抚额,当时不见你的是他,如今紧张的不知穿什么的还是他。
最终滕砚白穿了件茶白胭脂领交领半臂。还记得你之前总是说他穿的太过素净,这件交领半臂还是用当初你赏他的料子,请了最好的绣娘做的。天上的白月光,心间的朱砂痣皆占了的。
左照右照,滕砚白小心翼翼的问竹恒。“我这样,还算得体吧。”
“公子穿什么都好看的。”
而此时的你就不一样了,肿着核桃大的眼睛,坐在铜镜前哀怨着:“啊,流苏,你看我的眼睛,我该怎么见人啊。”
小桃哭笑不得的拿来清凉桂花膏,“殿下,试试这个吧。”说完轻轻涂在双眼肿胀处,凉凉的,你舒服的长叹一口气。
流苏在一旁帮你戴好冠冕,“都说昨晚要早点休息了,殿下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一会儿女皇问起来可如何是好。”
委屈的嘟嘴,任由小桃用热毛巾帮你擦手布菜,“好啦,殿下快用膳吧,一会儿带着桂花膏,再用热毛巾擦擦就好多了。”
你傲娇的看向小桃,“就是,还是小桃疼我,你看流苏,就知道欺负我。”
就在你们主仆吵吵闹闹着,竹青走了进来。
“殿下,竹侧君求见。”
身子一顿,刚刚的笑意凝在了嘴角,你低头想想,“让他们进来吧。”说完轻轻坐在桌前。
身后的小桃和流苏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默默替滕砚白捏了一把汗。
“月儿,我来送你。”
是熟悉的声音,是熟悉的温润,是熟悉的他,心还是不争气的软了一下。多想扑到他怀里,告诉他自己多难过,多想紧紧抱住他,告诉他自己多委屈。
可是你不能,你的偏爱只会加深乾笙的妒忌,只会害了砚白。
你轻轻放下筷子,冷着脸看向他。
“怎么,竹侧君这么着急赶我走?”
滕砚白心里一慌,“没有的,月儿,昨天,昨天是我不好,我,我不该那样对你。”
“竹侧君哪里的话,您是滕家少爷,乾朝二公子,您不见我,理所应当的,谁会喜欢一个纨绔子弟呢。”
滕砚白见你一直说赌气的话,叹口气,好看的桃花眼深情的望着你,“月儿,你怨我,就证明心里有我的。”上前一步,“我们,我们谈谈吧。”
差点就再次陷入他眼神中,你别扭的移开眼神,手指掐着冕服的下摆,越想越委屈,莫名红了眼眶,当初不见的是他,如今找你的还是他,留下自己凭空因为他的喜怒而喜悲。
不知该怎么回答,轻轻起身,“竹恒,送竹侧君回去。”说罢站起来,扶着小桃的手向府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看着眼前僵硬的男人的背影,“剩下的,回来再说吧。”
你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我本漂流一蜉蝣,奈何偶然遇见你。
可是,我们都有说不出口的理由,就像是当初最嗤笑的玛丽苏小说情节那样,我不能说,你不能问。
可是怎样知道我们纠结过呢,可能是冕服上,被我掐皱的衣摆。
朝堂上。
“这次全靠月儿机智,才将这白灯教一网打尽,朕要重重赏。”
还未等你回过神来,身后的文武百官齐声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九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心里默默翻个白眼,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都是女儿应该做的。”
身旁的乾笙看热闹不嫌事大,“听说这次苏小公子也在,这也算救了九妹妹一命呢。”
刚想反驳,殿上的女皇点点头,“此话有理,月儿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应该开枝散叶了,那就下个月,正好赶上月儿及笄礼,为月儿挑选夫婿吧。”
“母亲,我……。”抬头看看女皇皱眉,心里拒绝的话默默咽回肚子里,“女儿遵旨。”
一事未平,又添一事,这次第,怎一个乱字了得。
乾笙见你吃瘪,心情舒畅的一笑,“乾月,这次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