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好难受。。”大牛虚弱地说道,浑身上下满是痘疮,看起来好似怪物一般,让人发毛。
“大牛,你要忍住。要不,姐姐给你讲个故事?”苏莞抱着大牛,轻声安慰道。
“我想听西武侯大破鬼马关的故事。”
“好的,几百年前,有一个西武侯……”苏莞轻柔的声音占满了孩子的心扉。
等苏莞揉着头,疲惫地出来,扈叔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苏莞越发苍白的脸色,扈叔担忧道:“主子,你还好吗?”
“无事。走吧……”苏莞无力地说道,任由扈叔搀扶着。
“扈叔,我想一个人出去一会。你不用跟着了。”苏莞道。
“可是……”扈叔犹豫道。最近天花肆虐,都没人敢上大街。虽说主子小时候得过天花,但谁知道万一不测该怎么办。
“好了,就这样,我走了。”苏莞一摆手,出了院子,扈叔只好待在院子里,干瞪眼。
她漫无边际地走在路上,虽然有商贩,但明显比之前萧条了许多。有些商铺甚至已经关门倒闭,为了躲避灾害。
她走了许久,不知不觉走到百里府。
突然记起自己似乎有两天没时间过来,苏莞连忙进了百里府。
下人带着苏莞来到百里萧的寝室。
“公子?你怎么样了?”苏莞挑着门帘,看到床上的病人,问道。风霖不知道去哪里忙活了,屋子里出了百里萧。就剩下她。
她过去,把了把百里萧的脉象,心中突然大惊,好看的:。
脉象比起之前更加虚弱,隐隐有死气的感觉。
“公子,公子,你醒醒!”苏莞急忙推着百里萧,可睡中的人却如何也醒不来。苏莞没办法。狠狠掐着他的人中。
百里萧这才恍恍惚惚地醒来,看到苏莞,虚弱地笑道:“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来。”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苏莞低声哽咽。没想到不过两天没来。他的病情竟然恶化成这样。
“公子病成这样,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苏莞用手揉着百里萧的穴位,帮他舒缓病痛。。
“整个昷曲都成这样了。我知你忙,如何能给你添乱。”百里萧说罢,似乎气力不足,喘息了几下。紧接着是咳嗽。
苏莞轻轻砸他的肩头,道:“你真傻。”百里萧笑了笑,轻轻握住她的手。便如此看着,最后沉沉睡去。
苏莞看着看着,眼中流下泪水。
回到清雅居,扈叔过来。苏莞跌倒在地上,直直地发愣。
“主子,你怎么了?”
“扈叔……去,去给我准备一匹马。”苏莞轻声说道。
“主子,你……你要马干什么?”扈叔愣到。
“去!!”苏莞突然怒喝道。
扈叔吓了一跳,不敢再问,连忙从后院带了一匹马。苏莞抓上它。连话都没说,骑上,一甩马鞭,冲出清雅居,跑出昷曲。
一直跑了一天一夜,马差点累死。苏莞翻身下马,长时间坐在马背上,腿脚无力,一下子跌到在地。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哎,是你啊。”几个喽啰过来,一见苏莞,愣到。
“军师在山上吗?在吗?”苏莞喘着气,焦急地问道。
“在……在呢。你跟我们来吧。”喽啰带着苏莞上了山,进了聚义分赃厅。
孔道荣见苏莞来了,跟盘龙大王点头示意后,带着苏莞来到后面。
“怎么?又有什么事?”
“道长,当初您治疗的百里公子如今旧疾复发,请您去看看吧。”苏莞哀求道。
“苏莞……”孔道荣望了望苍天。叹了口气。苏莞看了看他,不明所以。
“一个人的命运本就是天定的。再高超的医术,也无法治疗将死的病患。苏莞,你放弃吧。”孔道荣淡淡地说道。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不可以死!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苏莞坚持道,目光灼灼地看着道长,恳求他帮忙。
孔道荣看着她渴求的眼神,终于说道:“还有一个办法。”
“是什么?”苏莞的眼睛顿时亮起来。
“太医院的孔道远,他也许有办法。。”孔道荣说道。
“孔道远?孔道远!那不是老伯的师弟吗?原来……是他!”苏莞猛然记起来,当初她进宫为舒贵妃治病的时候,他曾经打听过塔娘针法。
“我知道了。谢谢道长,!”苏莞说完后,便要告辞。
“你……你要想好。”孔道荣突然说道,郑重地望着她。苏莞突然不敢看道长的眼睛,低下头,不语。
“对了,你这次来,顺便也看看你的亲人吧。二狗子和妻子婆婆都在这么。”苏莞答应,跟着道长,来到一间院子,见到多日不见的狗子哥和崔华。
“莞丫头!”二狗子看到苏莞,突然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苏莞真的在这里。
“狗子哥!”苏莞笑着喊道,温情在彼此的心中蔓延。两人抱在一起,感受着相聚的喜悦。
突然有一声孩子的啼哭。苏莞一愣,抬头一看,原来是崔华嫂子抱着自家儿子出来了。
“狗子哥,你当爹了!”苏莞笑道。连忙跑过去,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看到婴儿可爱的脸蛋和水灵灵的眼睛,一阵喜爱。
“大嫂,孩子取名字了吗?”
“没呢。我跟你大哥都是不认字的人,正想找你取名字呢。”崔华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取成字,字子矜。”苏莞温暖地笑着。看着眼前的孩子,轻轻说道。青青子衿,希望这孩子平安康乐。
“徐成啊!真是好名字!”二狗子开心的喊道。感激地看着苏莞。苏莞笑着,温暖地摸了摸婴儿柔软的胎毛。
看完喜婆婆后,苏莞马不停蹄赶回昷曲。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你来看看,大牛那个孩子!”扈叔看到苏莞回来,惊喜地喊道。
苏莞跳下马来,跟着扈叔来到病房。
大牛的痘疮已经隐隐有消退的迹象。虽然仍然有脓血流出。但比起之前,已是消退。
“我这两天不在,扈叔都是按照我的处方熬炖的汤药吗?”
“是啊是啊,每天都没落下。”扈叔连忙说道。
苏莞笑了,擦了擦脸上的汗。坐在地上。
“主子你怎么了?前几天在我们院子里刚死了一个病患,为何大牛就能消退呢?”
苏莞抬起大牛的胳膊,看着臂膀上的水泡,笑道:“也许真的有方法。我这样想,病气入了体内,由高烧和水泡等发散出去。所以。我想,如果按以前的老办法,有高烧连忙降温。有水泡连忙要压下去,这样毒气还在体内,无法消散,也许这样更容易死去。”
扈叔笑了。道:“所以说,天花是可以治疗的?!”
“不是的。同样的方法,我用在两个病患上面,只有大牛挺过来了,但是那个病患却没有挺过来。所以,我也不太确定。”苏莞摇了摇头,不知所措。
扈叔笑了笑。仍然对于这样的发现很开心。苏莞吩咐扈叔去倒点热开水,扈叔这才反应过来,苏莞回来都没有来得及喝口水,连忙乐颠颠地跑出去倒水了。
苏莞看了看窗户外绿葱葱的树木,默念道:“孔道远……”
五天过后,大牛的病情竟然真的痊愈了。
“我那里有个孩子得了天花,竟然真的痊愈了。”苏莞笑着对百里萧说道,眼里充满了喜悦之情。
“真的吗?是怎么做到的?”百里萧惊奇地问道。
“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其他书友正在看:。只是发烧的时候没有退烧,出水泡的时候没有扎破水泡。最后,竟然就自己好起来了。”
“是吗?不过自古以来,虽然天花致命,但好起来的书上也有记载。”百里萧轻轻地说道,他更瘦了,说话间,几乎都听不到他的声音。
“你的病……我会想办法的。”苏莞坚定地说道。百里萧虚弱地摇了摇头。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暗教的毒向来最厉害,还没到八月十五,也去,我撑不到那个日子了。”百里萧释然。
“不会的,我会想办法的。”苏莞坚持道。百里萧笑了笑,没有在意。
进宫。我必须要进宫……苏莞看了看远处宫墙的一角,心中一阵焦急。
“扈叔,大牛的爹爹怎么送进来后都没有来看望过。你带着大牛,一定要亲自送达他爹得的手里,知道吗?”苏莞嘱咐道,看着扈叔牵着已经痊愈的大牛。
扈叔点了点头,出去了。
带着大牛来到西市的平民区。
平民区很脏,随处可以见到丢弃的果皮,甚至粪便,随意用土泥盖的土房子,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不是那里缺一角,就是这里有个洞,总之,这里生活的人简直是穷困潦倒。
扈叔带着大牛,顺着大牛的指示,来到一个黑暗低矮的土房。进去后,土房空无一人。
“爹爹,娘亲!”大牛喊道。但很明显,土房的人已经人去楼空。
扈叔带着大牛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影。出来,问邻居。
“胡家婆婆,你知道我爹爹娘亲去那里了吗?”扈叔问道。
“哎,你不是那个得了天花的大牛吗!你好了?!”婆婆惊讶道,旁边的人一听,纷纷回头,盯着大牛看。
“哎呀,你家爹爹和娘亲说你得天花死了,早不在昷曲,不知去哪里了呢。”婆婆说道。
“大牛的天花真的好了!是哪个大夫治好的?”
“哎呀,你还不知道么,是苏莞苏大夫,那个昷曲出了名的女大夫呢。真的治好了!”
大家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
大牛只是愣愣的,浑身冰凉,没想到自己爹爹抛弃了自己。扈叔带着大牛回来,见到苏莞。
“主子,这孩子没了爹娘。我想收养他。”扈叔说道。
苏莞看了看,毕竟是自己救过的孩子,心疼道:“好吧。你让他在王大虎手下学习武术吧。今后也能有个出路。”
扈叔高兴地点头答应。看着这个小孩,就好似看到自己早已不在世上的孩子,满足了他对孩子的渴望。
苏莞站在院子里,看到远处宫廷的屋顶,金色的,闪闪发光。
我到底怎么才能进宫去找孔道远?!!!
机会终于来了。
两天后,几个太监来到苏莞的住处,说
舒贵妃要求苏莞苏大夫进宫治疗三皇子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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