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刚带来这边的时候,指导员就演示了威力。
那人被枪一指,气势全无,竟跟痴呆了般傻站在原地。
“月夏,冷静!”
严楚按住她,血猎之间斗殴不算什么,那属于竞争,以实力说话,但是用这武器伤害的话便是重罪。
打开安全阀,月夏面无表情的对那人扣动扳机。
‘咔——’“啊啊啊!!!”
那人浑身颤抖,吓出鸡叫。
月夏手指一勾,枪在手里打转,她笑眯眯道:“瞧你,子弹都没上呢,你怕什么。”
指导员从后伸出手,月夏还给他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试试。”
这指导员三十多岁的模样,面相沉稳肃然,刚刚就算月夏把枪拿走,他也十分镇定,因为他知道枪里没有子弹。
这洞察力很不错。
“没事,你很有天赋。”
指导员将那枪拆了,无视了周围的人,朝着月夏道:“刚刚有几步错了,你再拼一次。”
“啊……好。”
月夏当然是故意的,不然很容易引起怀疑。
严楚的目光也被她吸引,这是今天才运过来的武器,众血猎三次之内拼接成功的不过两人,月夏却只是看了一次,就能完成个大概。
她确实很有天赋,甚至资质比他们还高。
第二次拼接,月夏就成功了,指导员给了她颗木质子弹。
毕竟银器不多,那要用来对付血族。
“靶心。”
指导员话不多说,指着不远处的靶子。
月夏抬手,目光直视前方,手指扣动,子弹咻的穿过靶子。
严楚望过去,心中震撼。
靶心,她真的打中了。
“哈,我运气真好。”
月夏笑笑。
指导员目光赞赏,再看向那还坐在地上的男人,面色一沉,“还不起来训练?”
男人大口喘气,从地上爬起来,迎着周围嗤笑的目光,垂头丧气的去训练。
周围看戏的人被遣散开,虽然后边他们没议论什么,但月夏的身姿已经刻在他们的脑海中。
“你叫什么?”
指导员朝月夏问道。
“田月夏。”
男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实力,是打破流言最好的办法,我会向上边推荐你加入血猎。”
月夏笑道:“谢谢。”
月夏现在连通行证都没有,所以只能旁观他们的训练,百无聊赖的时候,指导员把弓箭给她玩。
银不多,大多数都用来制作匕首和子弹,这箭到时候派上用场,会在上边涂上马鞭草。
一连射了十箭,七箭正中靶心,指导员鼓掌道:“不错,你之前有射过?”
月夏摇头,“没,运气好。”
这已经不算是运气好了,指导员让她自己玩,自己去指导其他小队。
……“那女人还真厉害,谁能相信她之前没有接受训练过。”
“也许真是运气呢,她第一次拼的枪不是都错了吗?”
“那好歹也能扣动,不容小觑啊。”
白桑桑搓洗着衣服,听着结束训练的第二批人回来的声音,侧眸问道:“你们在说谁?”
几人对上她的目光,有些尴尬,“那个叫什么,田月夏的,指导员好像很喜欢她。”
“是啊,那箭我们每人都只能用五支,却给了她十支玩,太偏袒了。”
白桑桑蹙眉,“田月夏不是还没入编吗,怎么能进训练场?”
没想到她竟然还笼络了教导员,白桑桑心中的厌恶更深。
“严楚带她进去的,指导员也没说什么。”
又是严楚……白桑桑死死捏着衣服,又听旁人道:“桑桑,之前严楚不是挺关心你的吗?
怎么……”白桑桑被严楚救回来之后,有一段时间是严楚在照顾她。
那举动,周围的人还以为他俩能成一对,可等白桑桑恢复好之后,严楚就没跟她有过多接触了。
“我用好了,你们来洗吧。”
看样子白桑桑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找机会离开。
几个人见着她离去的背影猜测道:“田月夏该不会是抢走了严楚吧?”
“很有可能,她没有训练,但说不定是严楚教她的。”
也有人意见不同,“说不定,田月夏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她也许是个好姑娘,只是有误会。”
说话那人被几人瞪着,“你别是也被迷惑了吧。”
那人闭嘴,没再多说什么。
白桑桑回屋,将还没清洗好的衣服扔到一旁,她坐到桌前,拉低领子,看着镜子里映照出的项圈。
眼眶微红,她用力掰着那项圈,可惜纹丝不动。
脖子都红了,也无济于事,她趴在桌上,小声啜泣着。
原本严楚和她,是能够有火花的,但他看了她的检查报告,之后便处处与她保持距离。
她当然知道那检查报告上边有什么,因为她不再是……男人果然对这个很介意。
但如果她不是为了保命,又怎么会。
眼眸微顿,白桑桑忽的想到,田月夏也在血族那待了那么长时间,她若还是清清白白就见鬼了。
只要让严楚知道她不是完璧之身,那不照样会远离她吗。
思及此,白桑桑恢复好表情,朝镜子看去,她抬手慢慢抹去眼角红润,怨恨,从眸中溢出。
……“大人,几位公爵的遗物已找到。”
血族府邸,下属将东西呈上。
伏特拿着信件,目光缓缓朝那几样东西看去。
打开血族血祠,需要血统纯正那几人的血,现已失踪四人,三人的遗物找到。
“继续找。”
“是!”
伏特打开信件,里边汇报了近几日的情况,又有血族制造出了低等血族,那些低等血族擅自袭击了远处的村庄。
男人蹙眉,血族领地里养着的血仆不少,由他们来提供血族每日所需的鲜血已经够了,竟还有血族制造低等来。
“影。”
窗外露出倒立的人影,伏特吩咐,“把这名单上的血族抓来。”
窗外的人走后,伏特拍开桌上一堆霍卡留下的烂事。
沉沉呼出口气,伏特望向靠墙的那张大床。
目光微凝,他走过去躺到了那床上。
过去这么多天,床上已经没了那浅淡的香气。
他抬手划出一条血痕,那血痕化作一只小蝙蝠,扑腾飞着。
与男人目光对视,小蝙蝠转头朝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