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沉声道,“夫人,您儿子已经可能出现败血症了,如果还保守治疗的话,到时候你儿子不但那只脚要全部切除,连生命都会被波及。你要好好想清楚啊。”
“不要胡说!我儿子好端端的,哪有败血症?你们有证据吗?拿出证据出来啊!”夫人吵个不停。
面对这样的病人,唐希真的不想搭理她,她想保守治疗就让她保守治疗,但问题是,病人不是她,是她的儿子,是那个无辜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的病,怎么能让他母亲这样糟践?
很奇怪,为什么孩子的母亲会这么固执?总感觉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嚼舌根。
唐希怀疑了一下,突然,她余光瞥见角落里看好戏的钟湘琴,摆着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对上钟湘琴的视线后,她还瞧见她朝她投来一抹嘲弄讽刺的微笑。
难道?是她在背后搞鬼吗?
唐希走到那夫人面前,说道,“大婶,你要强行保守治疗,医学院自然会听你的。但你儿子骨头坏死扩散,而且还有败血症症状。虽然一时间无法体现出来,可等病情发作再来治疗就真的来不及了。”
“凭什么……”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我也无法证明你儿子病情恶化,但我能用我的实力来说服你,你敢不敢和我,玩个游戏?”
夫人瞪眼,“我哪有心情和你玩游戏。”
“这事关你儿子的生命,你必须得和我玩游戏,不然如果你儿子因为你的拖延而死亡,你会不会内疚一辈子?”
一听这话,夫人拧眉呼喝,“你要玩什么游戏?”
“你在这家医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
“嗯。”
“你随便去挑几个病人下来,不要跟我说他们的病情,我只需要把脉就能诊断出他们的病况。这游戏,玩吗?”
夫人想了想后,点头道,“好,玩。你把身上的通讯设备都交出来!”
唐希脱下外套,拿出手机递给沈毅行。
“你进屋去,不许出来!”
唐希进了屋,屋里的护士医生统统被赶出门外。
唐希坐去床榻旁,跟那小男孩聊天玩。
不一会儿,夫人带着三个男人下了楼。
“如果你能准确说出他们的病因,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嗯。”
唐希坐在简易餐桌旁,第一个病人摊手把脉。
“右侧肾已经摘除,左侧肾是移植的,刚做好手术不久是吧?”
那男人惊讶点头,“是啊是啊,这小姑娘这么厉害的吗?”
夫人也惊讶的望着她。
第二个男人迫不及待的摊手,“姑娘,来看看我的。”
唐希把脉许久后说道,“就是一些关节炎,没什么大毛病,奇怪,你没大病怎么会来医学院?现在医学院连这种小毛病都收?”
太奇怪了。
男人笑呵呵道,“嘿嘿,我是环卫工人,被这阿姨拉过来冒充病人的呢。”
夫人脸色约见凝重。
对上唐希的视线,眼神微微闪烁。
第三个男人伸手。
唐希安静把脉,“肺癌,初期。”
那男人脸一绿,“靠!”骂完,他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夫人忙吱声道,“他是这里的实习医生。你确定他是肺癌初期?我看他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样子。”
唐希说道,“是吗?那你等他检查吧。”
夫人汗滴直下,焦虑得不行。
又过了半个小时,夫人跑进屋子喊道,“女神医!我错了!我刚才不该打你巴掌的,我错了!你救救我儿子吧好不好?最好不要让他切除……”
“这不是截肢,教授们说了,是置换人工骨头,虽然对他日后生活会有一定的影响,可毕竟也算四肢健全啊。”
唐希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后,那夫人终于抹着泪水点了头。
唐希在她耳边问,“是不是刚才有人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
“对,那个女人跑来跟我说,你在卖弄学术,仗着自己是赞助商的女友,就蛊惑那些教授听你的谬论。”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名威,在医学院里不过是个初学者,但我没有撒谎。我只不过告诉教授们,你儿子骨坏死在扩散,也出现了败血症的症状。做不做切除手术都是教授们投票决议的。明白了吗?”
夫人一想,如果唐希说得没错,她误听了小人的谗言,害的她儿子丧命,那她不就是罪人了?
那个女人真是太坏了!她们医学界撕逼博上位,为什么要拿她儿子的命来开玩笑。
想到这儿,那夫人拉着脸,冲出病房,趣÷阁直走向钟湘琴。就如同当初一样,揪起她的领子就是一巴掌。
钟湘琴的眼镜都被打碎了,她怒火冲天的呵斥道,“你干什么?”
“哼,我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巴掌算便宜你了。”
钟湘琴拉着脸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就是个贱胚,在别人耳边乱嚼舌根,不是贱胚还能是谁?”
钟湘琴脸色阴沉,“我是医学院院长的孙女。夫人,你这样蛮横,我们医学院可不欢迎你。”
夫人一吸气,“这……”
这个女医生竟然是院长的孙女?完了,这下可完了。
“之前无缘无故打了我们医学院的客人,现在又无缘无故打我?你这么暴力,这种病人我们怎么敢收?你带你儿子走吧。”
整不死那个叫唐希的,那这对母子就活该当她出气筒。
“你!你!明明是你在挑拨离间。”
“我没有。”钟湘琴矢口否认,“我什么也没做。是你自己施暴怪谁?所幸我们脾气都很好,不打算跟你计较。但是你必须得为你无礼的举动付出代价。请你马上带着你儿子离开我们医学院。”
“不!医生,我……”
那夫人软了骨头想要求饶的时候,沈毅行一把压住那夫人的肩头,在她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
夫人懵了下,“真的?”
沈毅行点点头,“嗯。”
那夫人忙回头问,“医生,医药费,我自己出总行吧?”
钟湘琴拧眉道,“自费?你知道你儿子要做的手术有多复杂吗?光人工骨头移植就要两百万,还有肌肉细胞培植以及后面的康复系统,一整套下来,没有上千万你休想搞定。”
“意思是,我自费也是可以手术的,对吧?”夫人咬着字眼用力问。
钟湘琴脸色有些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