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蛮军王帐,百里奚对大山津见道,“刚接到飞鹰传来密报,明天一早,两百架连弩车与一百五十架飞石车就能运到,加上我们这几日做的云梯,马上就可以攻城了”。
大山津见淡淡道,“不要高兴的太早,要严防城内守军夜里劫营,可不能放松警惕,我会安排一队隐忍贴身保护你”。
百里奚洒然笑道,“将军太小心了,那些郑军被神象吓破了胆,绝不会出城,而且我出动了百兽令,有不少的虎豹豺狼在营门四周护卫,万无一失”。
“小心使得万年船”大山津见淡淡道,“还有,攻破白帝城是次要,最主要是不能走了东方毅,东方毅在,郑国军心就在。不留下他,想攻下武陵,江陵,夷陵三郡就麻烦了”。
“没错!”百里奚神情一肃“东方毅不死,我蛮国不知道要多死多少热血男儿,不过将军放心,我军这几日来已经将白帝城围成铁桶一般,他决不会有偷走的机会。只是,我担心越国与离国会在后方生事啊,此次精锐尽出,更是携带出了百兽令,若他们有一国偷袭,我必将后方不保”。
“蛮王不必多虑,以蛮军之威,一日便下了郑国第一雄关大胜关,百越与离国宵小,定会丧胆,且他们两国相互猜忌,我料一月之内,后方无忧”。
百里奚肃然道,“好,三日下白帝,五日下武陵,七日下江陵,十日下夷陵,兵贵神速,定要在一月内攻占郑国首都”。
晚间,百里奚加了三倍护卫,以防东方毅派人暗算,战士夜不卸甲,兵器不离身,以防郑军偷营,一夜无事。直到天气稍明,百里奚闻得将报,大喜过望,与大山津见道,“攻城军械都以运来,用过早饭,便可攻城”。
大山津见问道,“三郡可来援军?需谨防其从背后偷袭”。
百里奚笑道,“将军放心,三郡兵士如同缩头乌龟,未踏出城池半步”。忽然只闻一片金戈交响,杀声震天。
“报!”突然间,一名军士慌忙冲入帐中,“报告陛下,前线营寨以被攻破,东方毅引军已来到中军大寨之外,正在门外叫嚣!”
“好大的狗胆!”百里奚大怒道,“竟敢主动出击,破我营寨,速速整军,与我会一会东方毅!”
大山津见笑道,“好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蛮军苦等一夜不来,正值困乏难当之际,却在这朦胧日出之时突袭营寨,大出我方预料”。
百里奚恨声道,“将军不必担心,郑军不过小胜一场,我蛮军是郑军三倍有余,且看我统军把来人杀的片甲不留”。
蛮军寨外,东方毅引一千重甲铁骑冲破的蛮军前寨,来到蛮军中帐之外,百里奚迅速集结**兵与象兵,从左右两侧夹击郑国重骑兵。
正当此时,只闻一声炮响,东方毅重骑兵后方又杀出两军,分别是近卫女兵与重戟兵。近卫兵是东方毅训练的一支女兵部队,花了最多心思,平日里用来保护家小,鲜有出战,只是战力不可小窥。近卫兵习练的御飞刀与三连飞刀技,专破蛮军的猛兽兵,对付象兵也用奇效。而象兵遇到重戟兵,也占不到便宜,重戟兵是东方毅在长枪兵的基础上加以改造,训练横扫技,专门用于对付骑兵部队,对付象兵一样十分有利。
“不好!”两军相接不久,百里奚见形势不妙,猛兽兵与象兵伤亡巨大,急命道,“令巨犀战象出阵,破了东方毅的重甲骑兵团,左右两军各派一千重蛮甲兵支援”。
亲卫兵与重戟兵遇到**与象兵部队很占优势,但遇到重蛮甲兵,却是会吃亏不少。蛮甲军所佩戴的藤甲,不论是近卫兵的飞刀与重戟兵的横扫都是收效甚微。
只是此时,大地一阵颤抖,郑军后方狼烟四起,烟尘滚滚,郑军又来了数千骑兵,其后还有大量的步兵。
百里奚心中骇然,“郑军竟然精锐尽出,难道是要与我在这里决一死战吗?传令下去,启用百兽令,赶紧将百兽召回,我要让他们来的去不得,赶紧命战象巨犀出阵”。
要想在巨象身上装上象鞍着实是一件麻烦事,蛮将收到蛮王之令后只好先让巨犀出阵。五十余头巨犀被驯兽人赶到前线,只闻一声炮响,一起切断巨犀身上的铁链。巨犀顿时如脱缰的野马,撒腿便冲向了郑军的骑兵军阵,虽只有五十余头,却有万马奔腾的气势。郑军中不少战马受惊,微微后缩,好在都训练有素且久经战阵,不至于被吓得转身就跑。
东方毅将战旗一挥,重甲铁骑左右分开,杀向了左右两翼,迎向了蛮甲兵团,而重甲铁骑之后,赫然是五百重弩兵结成的密集弩兵战阵。
只闻一声将令,离巨犀八十丈,五百重弩兵齐箭,五百支透甲箭形成一道死亡箭墙射向了巨犀,重弩兵射过一轮,不过三秒又是一轮。只是半分种,就射出了十轮,五千枝透甲箭射向了巨犀。顿时,每只巨犀都好似被箭羽插满,形如刺猬。十轮之后,大半巨犀已然倒在地上,只有十余头巨犀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怒吼而来。
此时巨犀距离郑国军阵不过三十丈,五百重弩兵之后,一千强弓兵张弓搭箭,一千枝火箭疾驰而下,彻底磨灭了巨犀的最后一份生机。
“笨蛋!统统都是笨蛋,为什么不让巨犀与战象一同出阵,也没有蛮甲兵和弓箭手掩护巨犀冲阵!”王帐内,百里奚暴跳如雷,左右两翼的蛮军遭到惨败,中路更是收效甚微。
“看来郑军是有备而来啊”大山津见看了看战局,淡淡道,“蛮王,不必生气,我们的兵力还是远胜郑军”。
百里奚怒气稍减,呵斥道,“百兽什么时候能集结完毕?”
驯兽将军惶恐道,“我等本以为郑军不会出城,所以大半兽兵都分配在了三道伏击地点,等兽兵集结,还得要一个时辰”。
大山津见道,“紧闭寨门,令弓弩手上寨墙防护,等兽兵到来,再与郑军野战”。
百里奚恨声道,“不,让巨象与五千重蛮甲兵给我出击,郑军没有了飞石车与连弩车,想击杀巨象简直是痴人说梦”。
百里奚为三军绝对主帅,百里奚一声令下,十余头三丈高的巨象排成一线,身上坐满了驯兽师与弓弩手,身后是五千重蛮甲军。
东方毅见敌兵此阵,叹口气道,“看来是场硬仗啊,命令,重骑兵留在后方以待军令,三千斧骑兵与一千弓骑兵随我出阵”拔出紫电剑,大叫一声,“破阵!”疾驰而出,数千铁骑紧随其后,弓兵骑纷纷弯弓搭箭,射向了巨象或巨象背上的弓弩手。三千斧骑兵手持战斧迎向了那重蛮军兵团。
战事顿时进入焦灼状态,那巨象的两排獠牙如同两把巨大的死神镰刀,一甩头,就能扫飞七八匹铁骑,巨象后背的弓弩手弯弓射箭,给骑兵军阵以重大杀伤,弓骑兵迅速还击,你来我往。斧骑兵与重蛮甲军战斗并不占多大便宜,但也不至于吃亏。
东方毅身先士卒,手中紫电剑锋利无比,无人能挡。一头巨象盯上了东方毅,受驱兽师指使,一摆头獠牙向东方毅扫来,东方毅脚踏白马,一个纵身,躲过獠牙,紫电剑出,飞身一剑将巨象的长鼻一切为二。巨象嗷的一声惨叫,栽倒在地。
阮志明是东方毅的副将,也是这队弓骑兵的指挥使,见主帅大显神威,不甘落后。命令部队,向巨象齐射,自己一个纵身,竟然攀附到了连接象鞍的绳索之上。箭如流星,射倒了几个象背上的弓箭手,拔出腰刀,一刀将连接象鞍的绳索切断,象鞍顿时不稳,向象背的另一便倒去。阮志明手握连接象鞍的绳索,蹭蹭几步已然跃到象背之上,反手拔出三支穿云箭向象脑齐射,嗤的一声,射进巨象体内。巨象嗷的一声惨叫向前方栽倒,阮志明将象鼻当做滑梯,咻的一下滑了下来,翻身跃到了马背之上,又盯上了另一只猎物。
此时尚有七八只巨象还在大显神威,东方毅将剑一招,骑兵集结只余下不足三千,但巨象已经不足一半,其余的也插满了弓箭,浑身带伤。东方毅自己带领斧骑兵团重整军威向重蛮甲军冲阵,阮志明带领剩下的五百余弓骑兵迎向了巨象部队。战争何其残酷,东方沐身在白帝城上,战局隐约可见。身边的大娘凌薇已经不忍再看,而母亲慕清却是神情淡然,战局似乎尽收眼底,却显得波澜不惊。
蛮王军帐,百里奚眼看战局不利,东方毅骁勇难当,向大将津见道,“将军,该你大显神威了”。
大山津见冷笑道,“也好,上次一战不够尽兴,这回彻底与东方毅分个高下”暗中吩咐隐忍部队,潜入战场,找机会对东方毅施以土遁隐杀。大山津见交代完毕,手持雷公鞭,直取东方毅,大叫道,“东方毅,休要嚣张,看我大山津见前来会你!”
东方毅年近六十,一番大战已然气力减半,确毫不在意,“好!看看你这东瀛蛮子,有什么本事!”
砰的一声,紫电剑与雷公鞭相交,两人已然战在一起。剑过鞭来,已然战了三十回合。东方毅到底年纪老迈,渐渐体力不支,喘息道,“你这小子,到底有几分本事!”
大山津见心中佩服东方毅剑法了得,毫无破绽,嘴上却道,“东方毅,你老了,今天,我要让你把命留在这里!”
“竖子尔敢!”东方毅闻言大怒,引动紫电之力喝道,“吃我这招一剑惊虹!”
大山津见神情一束,见东方毅将凌厉的紫电剑气凝聚成一点,破空而来极具威势,“不妙!”大山津见手持雷公鞭,猛然挥出,“奔雷决!”将雷光集中在一起,形成蓝色实体光圈,引动雷霆霹雳之威,迎向了紫电剑气。
轰的一声,紫气与雷球相撞,气浪将附近的十余重蛮甲兵都掀飞老远。只是一刹那,紫气便将雷圈击溃,射向了大山津见。大山津见避无可避,双手交叉向前,轰的一声被紫气正面击中,炸飞了出去。
东方毅还没待高兴,只闻嗤嗤数声,后背顿时被射中了十余枝手里剑,东方毅嘴里一甜,喷出口血来。长剑猛地向两边一挥,两道紫色剑气将隐匿而来的两名隐忍拦腰斩断。
“可恶,大意了!”东方毅集中所有精力去积蓄紫电剑气,不料两名隐忍借此机会已然施展土遁从地下近到身前,出手偷袭,东方毅只觉脑海一阵眩晕,意识也渐渐不清。
此时大山津见也是受伤不轻,但到底年轻力壮,见机会难得猛然翻身跃起,手持雷公鞭向东方毅快速奔来,一个飞身,扬鞭大叫道,“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