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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若没有起身,只伸手轻扶起她,微微冷笑:“日后还要称你一声姐姐,大可不必行此大礼。”目光撇向一旁的椅子,“坐。”
依言坐下,冰倩目光盈动,始终笑吟吟地停在霜若脸上:“和大人果真有远见,他曾说过,我不必与福晋争,争也是白费力气。”
“你倒是说说,如何白费力气了?”霜若闲闲地问,心里咯噔一响。
这回的事儿是南三所先低了头,此时,冰倩若是一脸骄纵,她可以理解为小人得志。若是步步恭顺、字字小心,她可以当成不动声色、老谋深算。
可她偏偏一开口便提到了和珅,丝毫不加避讳,这倒让她一时间摸不着底了。和珅送进来的人,果然不简单。
“和大人说过,论资质,冰倩不及福晋,论做人的功夫,冰倩也不及福晋。”冰倩语声淡定,垂眸一笑,“福晋既是真性情的人,也是假性情的人。和大人说福晋就像一堆沙子,平时散着放,关键时候堆着放。可不管什么时候,旁人都以为福晋这堆沙子是散着的。”
那就是说她虚伪了,霜若莞尔一笑,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曾经很痛恨这个字眼,可她也知道自己早晚要适应、学会它们,否则就会被那些明枪暗箭射得体无完肤。
不过,她对她的阿玛、额娘,还有永gt;|的。霜若讳莫如深地摇摇头,微笑着开口:“那姑娘是真性情的人,还是假性情的人呢?”
“二者皆否,不是冰倩妄自菲薄,冰倩是一个没有性情的人,也是一个不可能有自己性情的人。”冰倩笑得无奈而平静,目光坦诚,“和大人救过家父的命,冰倩进宫只为报恩,替和大人伺候嘉亲王,谋一个老来安身的承诺。”
先是乾隆让她劝永gt;:+诚以对,难不成乾隆已经谋定永gt;~珅安心。
心里本有了些笑意,可转念一想却又不禁不寒而栗。立储之事实属机密,乾隆无论明里还是暗里透露给和珅,都显出了他对和珅的信任和宠信。越是这样便越让人心惊,这般荣宠是不会轻易动摇的。
何况即使永gt;|:意,甚至还会有去无回。就拿他不久之后便要微服出巡来说,只要和珅他们稍使些伎俩,永gt;:;典,而是国葬。
“和大人的厚爱王爷领受了,可和大人想要的真的只有这么多?”尾音轻轻地扬起,霜若笑看着她。
冰倩是个聪明人,资质差不过是过谦的说法。她喜欢聪明人,可有些聪明人最终会变成可怕的人。看来她忙起来了,先把屋里那个自作聪明的打发了,再用心防眼前这个真正的聪明人。
冰倩摇摇头:“和大人只求日后略带些薄产,荣归故里,再无所求。”
和珅的薄产怕是不会少的,这她可做不了主,霜若微微一笑:“这些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了也不算数,何况王爷只是亲王,也做不了这事儿的主儿。”
冰倩有些尴尬,可也并不多说:“和大人说,到时只求福晋美言几句。”见霜若轻刮着茶碗的盖子,她微微一笑,“福晋不必理会冰倩,更不用把冰倩当作有心人。冰倩只是一枚听话的棋子,不是福晋所想的有心人。”
她左一个和大人,右一个和大人,说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倒也有些道理。可不是有心人却能直指人心,别有目的却能如此坦荡,可见非同一般。这样的人,让人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霜若依然笑着,目光淡定得耐人寻味:“不
人如何肯定我会相信你,而又不会添油加醋地把你方告诉王爷?”
“和大人这番话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听到的,事成之后,福晋一定会和我们撇得一干二净,不会让王爷觉得您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的。”冰倩压低声音,从袖子里取出一支残旧的信封,递给霜若,“至于福晋相不相信冰倩,和大人说,有了这个,由不得福晋不信。”
微微打开来,熟悉的字迹立时映入眼帘,细细的笔锋,有些生疏的柳体。目光移至落款处,这不是查士又是谁?
“从哪儿来的?”霜若语声微颤,他们是要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在她和查士身上,还是另有玄机。
“和大人没说,可冰倩知道,这是福夫人送到和府上的。”冰倩事先并未看过信,自是不知信上所言何事,只得一字一句地转述和珅的话,“和大人说了,他和福大人不同,他是不会伤害福晋的。无论日后福晋是否能为他说话,他都不会伤害福晋。”
霜若笑而不答,会不会害她,她无从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又被硬生生地要挟了一回。她和查士之间的交情,只有顾良玉知道得最清楚,这信八成是顾良玉交给福长安,再由福夫人送到和珅府上的。
若说信的内容,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话。除了说他近来生意做的不错,还当了洋教士之外,也就是一些问候的话。可这样的信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却也能做出文章来,单是凭着乾隆不喜欢洋人,就能让她好一阵子不好受。
“我会去劝王爷收了你,可这并不是因为你方才那番话。让你进门儿是皇阿玛的意思,与旁的事儿没有关系。”霜若把信收在袖子里,目中幽暗,放佛铺设着坚不可摧的黑石,“至于这封信,尽管没什么紧要的事儿,和大人的心意我也收下了。”
和福二人虽为一党,可和珅却别福长安要圆滑的多。像她示好,即使没有多大用处,却也没有坏处,她本不必奇怪。可和珅的话似乎太多了,他没有必要对自己说那么多,还是透过冰倩的嘴。传话中间的危险,和珅比谁都要清楚。
福长安处处针对她,她弄不清原因。可和珅对她的态度她也弄不清,枉费当年自诩在宫里长大,见多了风浪。原来事情牵扯到朝堂上的人是这般复杂,过去她是太天真了。
她需要时间,需要一面挡箭牌,让她有破茧成蝶的机会。霜若心里微微一笑,看向冰倩的眼不觉暖了几分,挡箭牌,这不就是了么?
缓缓伸过手去,温软的手掌附在冰倩的手背上,霜若朗声笑道:“就这么说好了,你比我略年长些,日后还要称你一声姐姐。”
“冰倩说过了,冰倩是个没有自个儿主意的人,日后在宫里只有仰仗福晋了。”冰倩恭敬地低下头去,她说得是实话,她只是个懂得听话的聪明人。
因为只有听话,才能让她活下去。听和珅的话,她的阿玛、额娘便可富足地颐养天年。听霜若的话,她便可以在宫中平安无事。
入宫前和珅的话犹在耳边缭绕,冰倩微微一笑,她这位救命恩人看人一向准,说是金子便不会突然变成沙土。
当和珅与福长安密议此事时,福长安曾怒斥和珅多此一举,言辞之激烈,惊得她呆愣在一边。可无论福长安如何暴烈,和珅都带着那副盎然的笑意,他静静地听完了福长安的怒骂,平静地嘱咐她。
他说,永gt;=7界的凤凰,初有不适,可用不了多久便会如鱼得水。喜塔腊淑萍的病殁,便是她的开始,而这一天已是翘首可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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