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筱甄忽而察觉,扭头去看凌尧希,眼睛微眯,“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凌尧希轻叹一口气,将人按在沙发上,郑重其事,“上次,你说过要让我好好查一查南宫家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我查了。”
陶筱甄眼睛微亮,“发现了什么?”
难不成南宫家主真的被人身穿了?
那……与她重生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不是十年前已经性情大变?”
凌尧希细心帮她整了整头发,“十年前,南宫家的确夫妻恩爱,家庭和睦,且是南宫家生意蒸蒸日上的时候。”
“而且,也是十年前,他已经联系到了私生子,所有的阴谋,也是从斯私生子开始的。”
“但……”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凌尧希眉头紧皱。
“南宫酉在十年前,已经十来岁了。”
这意味着,南宫家主在出轨的时候,远远比他发生变化时更久远。
“所以,我想,十年前,南宫家主才想起自己的这个私生子,并且在此之前就已经给予帮助,而他真正的筹谋,大概是从结婚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基础。”
“不可能!”
这时,身后传来南宫博的暴喝声。
他怒然道:“我对我的父亲很了解,我们相处了十几年。”
“他根本不是会出轨的人,凌尧希,有些事情,是查不出的!”
南宫博踉跄着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外面跑去。
“我要自己去查。”
陶筱甄看着他那萧索的背影,蹙眉问:“南宫博,这次车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南宫博的动作猛然一顿,随即他扭过头来,眸光微微闪烁。
他身上的衣服还未干,依旧滴着水,只是这双坚毅的眸子却让人动容。
“他想杀人灭口,他知道我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现在,也只有陶筱甄一人相信他的话。
走投无路之下,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陶筱甄。
“不过,这恰好印证了我的猜测,我是正确的。”
南宫博笑容惨淡,咧嘴一笑,脸上湿漉漉的,却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
“陶筱甄,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提醒你,小心一些,这个人的手段更加狠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说完,南宫博便踉跄着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在一旁的凌尧希却眉头紧皱起来。
“他的猜测,你知道?”
陶筱甄深吸一口气,呼吸有些急促,“我可以告诉你,前提是你得相信这个言论。”
凌尧希道:“好,说说看。”
“南宫博认为,现在的南宫家主的身体里藏着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这话一出,屋内气氛一阵冷凝。
凌尧希眼神有些怪异,“你也相信?”
陶筱甄郑重其事微微颔首,“暂且可以成为一个假设。”
“假设……”
凌尧希想伸手去探探陶筱甄额头的温度,却被陶筱甄侧身躲过,她郑重其事。
“我说的是事实,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这也太过荒谬。
凌尧希这个根正苗红的无信仰者,根本不想做这个假设。
可面前的自家老婆……
这坚定的眼神,凝重的语气……
“你是认真的?”他问。
陶筱甄瞪他一眼,“别忘了我前段时间拍摄的电影类型,科学的极致就是玄学,这些理论我们可以暂且作为假设,说不定能够从中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答案。”
凌尧希垂眸沉思片刻。
的确,在南宫家主身上,他挖掘出了太多的匪夷所思。
比如……
那个神秘的地窖,里面放满了各种动物的尸体。
经过调查的确是南宫家主所谓。
可问题是,南宫家主大学时期学的就是管理学,并且从未触碰过任何有关于医学类的东西。
可偏偏这些解刨了的尸体,从手法来看,绝对是个医学熟手。
这个问题,至今依旧是个悬案。
不过,正如陶筱甄所言,若是做一个假设,那就什么都能说得通。
南宫家主体内是另一个灵魂,而这个灵魂恰巧曾经学习过医学。
因此,尽管南宫家从未有过任何医学类书籍,他也能精准的找到穴位,解剖尸体。
可……
这个假设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如果是假设,的确……会有答案。”
沉思许久,凌尧希这才沉声道。
陶筱甄眼睛微亮,露出笑容,“当然,当然这个家舍还是有印证的可能。”
凌尧希蹙眉,“怎么印证?”
“大概,还是需要从南宫家主自身来寻找答案。”
“正如南宫博所说,自己的父亲不可能出轨,假设他真的没有出轨。”
陶筱甄思索着道:“我们可以……”
“做亲子鉴定。”凌尧希接上她的话,“只要检测出他们之间的亲子关系就能确定。”
若是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这个假设就可以成立。
这个孩子或许是南宫家主体内灵魂的儿子,并不是这具肉身的儿子。
陶筱甄笑道:“对,这其实很简单,对吧?”
凌尧希一扯头发,“我真的……快要疯了。”
而就在这边,南宫博其实并未走远。
他只是徒步走到了别墅附近的庄园里以此来藏身。
现现在的外面危机重重,那个人正在找他。
他找了一棵大树下,蜷缩着身子,静静等待着夜晚的过去。
终于,海边,将那辆车只打捞上来,并未在里面发现尸体。
有人得到消息已经汇报给了南宫家主。
南宫家主面色阴沉,大手一挥,直接让人再去找人,不找到南宫博,誓不罢休!
与此同时,一直监视着南宫家动静的人将消息传给了凌尧希。
凌尧希已经准备上床休息,接到消息后,霎时间眉头紧皱起来。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南宫家主居然下了追杀令!
陶筱甄凑上去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禁道:“你现在是不是也开始怀疑了?”
哪有父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下追杀令?
凌尧希揉揉眉心,“你说过,只是假设。”
陶筱甄弯弯眉眼,“是啊,等到事情发展越来越靠近假设的时候,我们会怀疑,是不是假设已经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