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霞带着稀奇古怪的猫腻,打开窗户说亮话的朝自己直言,雪荣是一份焦来一份喜,俺也正想找你直言问话呢?没想到你这丫头竟来个宣兵夺主。
可鉴于自己的身份,雪荣摆个高姿态的推脱推辞道:
“这个!这个你要问问段经理,没有段经理的指示,员工的工资谁敢动?再说了,公司工资制度你是知道的!”
“是段经理让我来找的!”
闻声王霞利言利语的顿顿有词,竟把段经理的王牌都撂出来了,在雪荣的心头此时是波澜壮观的掀起了千层浪。
早就想实话实说了,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
可鉴于职业习惯,雪荣谨小慎微的试探问道:“真的……真的吗?你啥时候见段经理了?”
“刚刚!就刚刚!杨大姐也在,不信你问问她!”
雪荣听着眼前的王霞竟把杨主席这个证人都亮出来了,顿感倍爽的大快人意。
急不可捺的起身,走向这间不大不小的财务室东北角的保险柜,娴熟的转动金属钥匙,打开上面的立体柜门。
翻阅资料,查找前几个月的工资报表。
一摞摞一沓沓的整齐报表,仰入王霞的眼帘。雪荣从报表薄的棱角,盯眼排查自己贴的标签,一本又一本,终于,索引到了目标。
如发现新大陆的目光搜索引擎锁定到一本注有特别标记的本本上。
一页又一页的翻阅!
王霞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帐本及报表资料,不仅心生敬佩,雪荣姐是忙而不乱的津津有条。
终于,一根纤指头非常优雅镇定的指着一便笺,用浆糊严谨整齐规范的贴在一特殊页码的侧边儿。
雪荣用纤指肚腹顿顿的指点一本正经的指点再指点,显而易见,非常明确的指示:
“王霞!看见了吗?明白了吗?”
“雪荣姐!怒我直言,我真的没……没看懂!请姐指点!!”
“呵!是真没看懂还是假没看懂?不会是心里呼呼清的装不懂吧?”
“姐!你看你说的,妹妹是会使障眼术的吗?就是会,也不敢在姐姐面前使出来啊?”
“你看看你的工资,不是明显的比后勤的其他人员高一节吗?论加班加点费与业绩,你说你……”
雪荣斜睨了王霞一眼,很想直言,你这美人儿是胳膊肘往里不往外拐呐,这么简单的数字会看不懂?哄三岁小孩儿呢?
没等雪荣甚而又甚的直白,王霞似一头雾水的愣神问道:
“雪荣姐!我当然看见了……看见了我的工资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出节……出节的高。
出其意外!
咋会领那么高?还以为公司改革,工资上涨了呢?”
“呵!工资上涨了?啥时候涨的工资,我这个会计咋不知道呐?!”
唯恐王霞弄不明白,雪荣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解释:“公司刚进了几批新车,你没看见财务室,每天支出是如何小心翼翼的,唯恐空了档,真是!”
不知是王霞听见没听见,没等王霞作答,雪荣小声轻语补充了句儿:
“真是想的美,想的倒美!公开的工资会只涨你一个人的,那岂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人呐,若是把美事儿好事儿都往自己头上揽,咋会想到别人?”
“哎呀!雪荣姐!你就别拐弯抹角了,俺的工资高归高,到底跟叶碧莲的有啥瓜葛?”
此时,王霞是奈何不住很想朝雪荣来一句儿,俺和叶碧莲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叶碧莲的工资都是多少?你看了吗?如果,她的工资不是这个数,一个圆圆的大鸭蛋,你的会是?”
“雪荣姐!难不成……难不成……”
“这还用问吗?聪明人不用打哑语!”雪荣说着,把段经理的亲笔御条递给王霞。
王霞瞪大眼睛定眼目睹白纸黑字,吃惊意外,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是段经理的亲笔批条,岂敢昌充?我可不敢拿老一的御旨乱做文章,吃罪不起!
弄不好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霞哪里听的进去,急匆匆的离去,面对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头是晕一阵玄一阵儿的,何德何能承蒙段经理的特别关照?
从雪荣的会计室匆匆离去,王霞在楼道里来来回回的左右徘徊,去找段经理吗?问问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可刚刚过逝的一幕,冷静的在王霞的头脑里闪现。
自己昌失冒犯的冲进屋,给段经理顶撞,这好不容易道歉解了圆。这要是再去质问,岂不是自讨没趣?
仅存的一份理智告诉王霞,不……不行!这样做,绝对不行!公司俺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段经理,否则会有好果子吃?!
王霞原本心事重重的往段经理的办公室踱,此时,是调转回头,试图给自己寻找一个出口。
难不成……难不成你叶碧莲想充好人,猫扑耗子假慈悲,收卖人心?
瞬间,一个转念在王霞的脑海里飞转。
用得着如此煞费苦心的充当好人?这几个月的工资白白长到俺头上,你叶碧莲是动的哪门子功夫,唱的哪出戏?用得着如此处心积虑的使苦肉计吗?
想着,想着王霞急冲冲的下楼向车队走去,或许此时,在王霞心中能想到的贴心贴肺的人,只有俩个人了!
文国强是自己的男人,而利红呢?虽说之前有一层薄薄的隔阂,闹得不可开交,可毕竟俩人是有感情基础的。
自己情同手足的姐妹,岂会随一念之差冲淡多年的姐妹情怀?
王霞向文国强所在车队寻视一圈儿,连个人影儿也没见着,知道文国强这会儿肯定在路队上开着车,便转身向二车队走去。
欲寻找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倩影儿。
任凭王霞两眼不使闲的打转儿,利红的影子却始终未出现在眼帘。
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王霞看着眼前除了停班休班的班车,悄无声息的停歇在院子的角落里,其余的毋庸置疑在忙碌的忙碌。
更是清醒的知了,利红这会儿也准儿在路上忙碌地售票。
无奈,站在原地发愣的王霞,是一门心思的愤慨。
叶碧莲!
算你狠,算你毒,算你利害,行了吧?想充当好人,拿俺当垫底儿,门心没有!临时还拉个垫背的,没门儿!
此时,一声又一声的“王霞,王霞!”不知所惑的在王霞的耳边萦绕回荡,王霞莫名的顿生困惑,情不自禁的自问:难道……难道是她,她在唤俺?!
难不成……难不成真的……真的是……是她!是她叶碧莲在唤俺?
不知是梦是幻,是真是假,王霞掏了掏耳膜,想到了此刻找叶碧莲就是最明智的选择,必须找叶碧莲当面对峙!
居心何干?对自己为何如此的纠缠?真是明枪易夺,暗箭难防,给自己施小恩小惠,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究竟居心何在?
心随意念,王霞转身向办公楼走去,欲急速上楼赴向一个方向,见到一个人影,心中是不停的唠叨:
“你以为你叶碧莲是谁啊?是救世主吗?我王霞啥时候也轮不到你来可怜,想让俺可怜巴巴的吃你的救济粮,这如意算盘是打的好啊!还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叶碧莲是谁?配不配?!”
明明到嘴的话,在王霞的口中背的滚瓜烂熟脱口而出,可不知为什么?
随着与一间办公室距离的欲来欲近,王霞的心竟莫名的忐忑起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是紧张个啥?
更令王霞不可思议的是自认为自己比台词还溜的尖刻语言,此时竟还未走近一间办公室,远远的近近的,心是跳动个没完,几乎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这可了得,见了叶碧莲那个扫把星,自己哪里还有功底吐出一个字儿?!
是自己做了啥不可理喻的事儿,还是无理取闹,难道是自己一向专横跋扈的胡搅蛮缠?咋会心扑通扑通的紧张跳动个没了没完?
王霞迈着还算稳健的小碎步,静默的走到一扇门前,却未敲开房门。
侧身迈了几小步,透过浅蓝色的玻璃窗户,还未进屋,似嗅到一股味道。
是什么味道?是酸是苦还是涩涩的痛楚?
看着一个不知陌生还是熟悉的背影,静默无语的坐在电脑桌,敲击着健盘。
隔着一扇门,一扇窗,健盘的悦耳敲击声透着隐忍的丝丝疲惫,似听的清清楚楚,清晰再清晰。
王霞禁不住望了望,魅力的倩影,眼前浮现着与叶碧莲过往的一切,原本在自己嘴边儿翻江倒海的话语,此时,更是无语哽噎了。
是谁把叶碧莲笔挺的曼腰欲无助的弯弓了?等待俩人的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似一个轮回,使俩姐妹的关系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