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恋恋歪着头看向落在后方的球磨川,阿燐的小推车随之微微一滞。
然而球磨川的脚步依旧不停,面带笑容的他摊着双手,摆出了一副友好的姿态。
“总觉得你好像是在转移话题的样子……”
古明地家的二小姐拨弄着她那顶略显宽大的帽子:“嘛,告诉你也没关系。那位可是我的姐姐哦。”
『更可怕了』
“什么?”
『那位觉酱是恋酱你的姐姐对吧?』
“是这样啦……”
『觉酱既然是恋酱的姐姐,那么觉酱的存在感说不定也很稀薄』
『这样,我岂不是要被责备两次吗?』
莫名其妙的逻辑。阿燐只觉脑袋有点眩晕,她根本搞不懂球磨川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无论是话语,还是表情,阿燐都没法从中读出球磨川所想表达出来的任何思想、任何感情,仿佛他的言行举止和内心思想已经脱节了一般。
“地狱的车祸”此时真想让球磨川遇上一次车祸,这样兴许就能读明白眼前这个人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惜火车妖怪是从不会下手去杀人的。
“没有谁会责备你哦。”
无意识的少女无意识的笑了起来:“现在不就是这样嘛,你在自己责备自己。”
『责备?有吗?』球磨川的身姿与坐在小车边上的恋恋几乎重合在一起。
“所以说…………”
小车里的尸骸说话了。
“前辈,你是不是离古明地小姐太近了些?”
举起双手以示无辜的球磨川,笑得有些无奈:『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顺着负完全的视线看去,阿燐看见了一位在血色中勉强保持微笑的过负荷。
也不知道那血是他自己的。
还是车里的尸体的。
有时候岁纳觉得,死后的地狱并不存在,真正可怕的是活着时的地狱。球磨川的行事以及他的经历,让岁纳加深了这一想法。
即使这次旧都之行令岁纳知道了,原来死后的地狱是存在的。
虽说地狱搬家了,留下的只是旧地狱。
但他仍然认为,活在炼狱中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因为他还活着。
还活着,不是吗?
“好奇也不至于靠得那么近吧?”岁纳稍稍扭动了一下蜷缩在一起的身躯,才发觉自己被强行塞进了尸体堆中,“我说…………前辈。”
『什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球磨川如今在装傻。
“你是怎么把我塞进来的?”岁纳苦笑起来,眼珠骨碌碌的转着。
『只不过是很普通的塞进去而已』
『就像把大象塞进冰箱里一样,打开冰箱,把大象塞进去,然后关上冰箱门』
『仅此而已哦』
你这说的什么蠢话。
“不不,小哥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不对?”无视了球磨川的荒谬言论,闻得岁纳发言的阿燐先是一愣,立马发现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这又不是在玩脑筋急转弯,“你难道没有被这么多死人给吓到吗!?”
“…………吓到?”
“我见过的死人或许比我见过的活人都多吧?”
岁纳好不容易拔出了一只手,开始用力的擦拭着脸上的血污:“我倒是有点失礼了。我是岁纳,岁纳常世。敢问小姐叫什么?”
“叫她阿燐就好。”
代替阿燐回答的,是笑吟吟的恋恋。
“岁纳常世,安心好了。你正在通往地灵殿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