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眉蔻是被自己给冻醒的。
七月的夜晚,即使不是热浪袭人,却也是暖风如潮,但是庄眉蔻还是被自己不停蜷缩和抖动的身体给弄得清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漆黑的夜如同一层浓墨将她全全包围。窗外点点的星光只是一种陈设并不能打透整间房。鼻中传来阵阵的霉味,角落里一种她很熟悉的“吱吱声”在到处流串,那是饥饿的老鼠在觅食的声音。但是意外的,层层尘埃中竟然有栀子花香的味道掺杂其中。
庄眉蔻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体,立时全身如同被人用铁钳敲打般的疼痛。咬了一下早已干裂的嘴唇,她知道她到底还是回到了秦王府——只有秦王府才会无处不在的散发这种栀子花香。即使这是这个府里最落魄,最晦气,最凄冷的——净室。
商逸阳将她关在这里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已经准备丢弃她这个被所有人列入死亡名单的人了。
庄眉蔻暗暗叹口气,不知道她自己对商逸阳还有什么期待,为什么想起这个结局心里就还是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失落让她难过!难道这不是早就注定好的结局?他们两个能走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现在这个奇迹老天爷已经看不下去了,没让他们自相残杀便友好结束,已经是对他们的格外开恩了。只是,无论怎么想,她依然觉得心里有一个地方失落了某样东西,让她在这样孤寂的夜里平添出一份哀愁。
就在庄眉蔻心思千回百转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庄眉蔻一下子紧张起来,而当听见有人轻呼“王爷”时,她便又将眼睛闭上,微微侧着身子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门轻轻的被推开,一个修长的人影走了进来,然后又是一声轻响,门被轻轻的合上。
商逸阳走到屋子中间,将手里的东西请放在桌上,然后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床上那个在微微发抖的女人。
“庄眉蔻,你醒了没有?”忽然,商逸阳沉声开口问道,“醒了就回答我。”
“我死了!不想和你说话!”庄眉蔻一张嘴给自己吓了一跳,那嘶哑如同拉锯一样难听的声音竟然是她说出来的?
“行!还没死,没死就脱衣服吧。”说完,商逸阳直接走上前,去拉扯庄眉蔻已经残败不堪的衣服。
“商逸阳!”
庄眉蔻实在没想到这个色狼竟然在此时还不放过她。
庄眉蔻猛然一转身,手上拉着被商逸阳抓着的衣服,然而却被自己过于用力的动作扯动了整个后背的伤口,不由得疼得扭曲了身体。
“我让你脱衣服,你激动什么?赶紧脱!一会来不及了。”说完,商逸阳再一次抓紧庄眉蔻的衣服,用力往下扯。谁知道,庄眉蔻却死命拉着不放手,而瞪着他的眼睛更像是吃人的老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商逸阳,你个禽兽!我都要死了,你还来折腾我?你是找不着妻了,还是睡不了妾了?最次你可以逛窑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死给你看!”庄眉蔻一边躲避商逸阳的手,一边赌咒发狠的说。
商逸阳皱着眉头,怎么给这个女人上个药这么费劲?
“和妻妾、窑子有什么关系?她们身上也没有你这样的伤?我找她们干什么?”商逸阳皱着帅气的眉头不耐烦的等着一脸赴死的庄眉蔻说道,然后目光忽然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嘲弄的笑了一下:“庄眉蔻,你不会以为我是要睡你吧?”
庄眉蔻听商逸阳一说“上药”,然后又瞥见了他另一只手里拿的药膏,立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来给她上药的,害得她白紧张了一次。
“不早说是来救命的。”庄眉蔻放心的嘟囔一声,然后松开手缓缓的解开衣带,“秦王爷,这大晚上的你除了睡女人我就没见你干过别的事,所以,我刚才怎么想都是正常。”
“那你确实高看你一眼了。平时就已经前没胸后没屁股了,现在这种特殊时刻,你觉得我对着你那血淋淋的后背还会有兴趣吗?”
商逸阳一边嘲讽的说着,一边带着一丝小心的将庄眉蔻的衣服慢慢的脱下来。
但即使如此,庄眉蔻还是疼得掉下了眼泪。
“没兴趣最好!此时你要是兽性大发,我才是真想死呢。”
庄眉蔻趴在床上,商逸阳便在黑暗中小心的为她涂上药。原本光滑柔嫩的肌肤此时早已是伤痕累累,而遗落鞭痕的地方已经开始红肿,有发炎恶化的趋势。
两个人静静的在黑暗中谁也不说话,商逸阳小心却快速的涂抹伤口,庄眉蔻咬着牙挺着再一次被触碰的伤口,尽可能不发出声。
终于,一炷香的时间,商逸阳处理好了庄眉蔻所有的伤口,而此时,他的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
简单的将药品收拾了一下,商逸阳如同虚脱般的竟然挤着庄眉蔻一起躺在了床上。
这让衣衫尽褪的庄眉蔻吓了一大跳。而在这刑罚陋室里,连一片成型的布料也没有,她实在是不知道赤身裸体的自己要如何在商逸阳这个大色狼面前坦然面对。
“商逸阳,你下去!”庄眉蔻用力推了一下靠在她身边的男人,却发现,那男人已经将手臂放在额头上,遮着眼睛,显然是有想睡的意思。
“摸都摸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更何况,也不是摸得头一回。赶紧,闭眼,睡觉!我累了。”
说完,商逸阳一翻身,一条长长的胳膊又将满身涂满药膏,散发独特清凉味道的庄眉蔻给抱了个满怀。
庄眉蔻在商逸阳的身下奋力挣扎了几回,但是全都没效果,最后,她在极度疲惫中放弃了死守。而是微喘着气的靠在商逸阳的肩膀上,感受他温热的呼吸。
良久。
“商逸阳,你睡了没?”庄眉蔻轻轻的动了一下,但是商逸阳鼻息深沉,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伴着微弱的光芒,庄眉蔻却了无睡意的看着睫毛长长,鼻尖挺挺的商逸阳,悄悄的自语道:“你猜周曦梦真的怀孕了吗?要是真的有了孩子,孩子是会长得像她还是你?”
“周曦梦怀没怀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却是块干撒种子不长草的盐碱地!”伴随着商逸阳低沉的话语,他的一条大长腿毫不客气的骑在庄眉蔻的身上,将她彻底埋在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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