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沉,也睡得很舒服。醒来时,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扭头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我们已经不在纪家村,看房间的格局,应该是在酒店。而且还是豪华家庭套房那种。
坐起来,浑身酸痛,倒吸一口气。
被子从身上滑落,堆到腰间,露出我一丝不挂的身体。而身体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早经历人事的我,只看一眼便知道这些是为何而来。
拉了被子挡住身体,我脸色一白,我这是……被人给睡了?
但最最关键的是,我是被谁给睡了?
我记得我是在纪家村晕过去的,难道是被小师兄给睡了?
轰——
我的脸红透了。
揪着床单到回床上,害羞地在床上扭了几下,小师兄太坏了,居然在我睡着的时候欺负我,其实我这种事,怎么也要在我醒着的时候啊!
害羞过后,心里却莫名地闪过一阵失落。
起身去耳垂是里洗漱,等我出来时,小师兄已经回来了,坐在外厅里。
一看到他,我的脸就跟着红了起来,低下头,假借擦头发的动作,挡伍我的脸。
餐桌上摆好了食物,一看到美食,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他走过去:“小师兄,你点了这么多好吃的菜?”
歧鸣子看着我,眼神微微一暗,但他很快便移开视线,去布置碗筷:“你把衣裳拉好。”
衣裳?
我仰头,就见浴袍的领口开得有些大,事业线展露无余。
脸上更加绯红,转身调整了睡袍,这才坐上餐桌吃饭。
小师兄一直给我夹菜:“你睡了两天两夜,多吃一点补上来。”
我点头,乖乖仰头扒饭。
没一会儿,我便吃得七七八八,肚子被填得满满的,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倒在沙发上,歧鸣子却道:“你身体现在很不好,赶快回床上躺着休息吧。”
其实自从睡醒后,我的身体舒坦多了,连日来的不适感也全部消失了。
不过虽然睡了很多天,但吃饱喝足的我仍然昏昏欲睡。
听话地回到卧室,躺回床上,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没一会儿,小师兄也跟着进来,坐在床边,替我掖好被角:“现在身体还难受吗?”语气也是说不出的宠溺。
我摇摇头,连日来的不适感早就没有了。但马上又点了点头,毕竟那种酸痛感,可不是吃顿饭就会消失的。
歧鸣子笑了:“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还难受不难受?”
我的脸又烫起来,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以眼睛看着他,然后特别羞涩地点了点头。
歧鸣子脸上露出自责:“都怪我太着急,没有顾全大局,让你受委屈了。”
我忙摇头:“我不委屈。”但心里这股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又是怎么回事?
“那你好好睡吧,再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哦。”乖乖地应一声,让他安心。然后我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后好一会儿,我也没听到他离开地的响动,好奇地睁开眼,就见歧鸣子仍坐床边,深情且疼惜地看着我。
那样的眼神,温和中带着宠溺,看得我心尖尖发麻,我忍不住低喃一声:“小师兄!”音色竟是我都从未感受过的软糯溺人。
歧鸣子的身体微微一颤,眉心拧到一起,他显得极压抑,亦痛苦。
他低声说:“我可以吻你吗?”
从未想过小师兄这样不染纤尘的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看着他,迟迟没有应答,他已经府身朝我吻了过来。
看着这张清俊,且出尘的脸,如天上的谪仙一般,我心里突然开始莫名的发慌。
当他的唇要吻上我的那一刻,我一歪头,他的唇与我的轻擦而过,吻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最后一刻偏过头。
直接将脸埋进被窝里,闷闷地说:“我想睡觉了。”
没一会儿,“那好吧,我你好好睡觉,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歧鸣子无奈地道,然后……我便听到屋子里传来脚步声,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屋子里顿时陷入安静,把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看关空荡荡的房间,一拳敲在脑袋上:“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不是一直想跟小师兄在一起吗?难得小师兄会主动亲吻我,自己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在我的睡梦中,夜幕渐渐降临。A市最新启用的殡仪馆内,白色的地砖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白,两边的墙壁也是惨白一片。
长长的走廊通向最深处。
即使这里灯光大亮,但值夜班的大爷仍然手拿着一只电筒,缓慢地往前走,并且一一查看途中停尸房的门是否有关好。偶尔,他还会进入停尸房中去查看,冻尸箱的通电情况。
大爷一个人,也不寄生虫有半点害怕。
大爷查看完其中一间停尸房后,开门走了出来,顶上灯管中的一只,咔嚓咔嚓地闪了几下,然后灭了。
在那一片暗影人,仿佛有人影在其中浮动。
若是一般人,早就吓跑了,大爷却一点也不害怕,拿着电筒朝暗处晃了晃,然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接着大摇大摆地继续往前走。
他如往常一样,打开第二间停尸间,再接着便是第三间,四间五间,直到他走进第六间。
他进去之后,身后的大铁门,突然‘咣’的一声,合上了。
大爷仍是淡定从容,他回头看了一眼合上的房门,然后拿着电筒一只一只的藏尸冰箱查看。
他一溜烟地看了一圈,确认无误后,他便朝门口走去,伸手去拉门,却发现这门怎么也拉不开了。
大爷又用力拉了几下,仍然拉不开。
原本还一脸轻松的大爷,此时他的表情一凛,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在这里工作的,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等我开了门,就领你们出去吧。”说完,他对着众‘冰箱’连躹了几个躬。
以往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他这样说过之后,多半都不会为难他,而是直接放他离开。
他相信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
完了,他再伸手去拉门,原以为可以轻松拉开,却没想到他使了大力,拉了好几下,那门竟仍然纹丝不动。
大爷脸上终于露出了惧色,转身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连‘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得太用力,他额头都破了,鲜红的血从伤口渗出来,顺着他的鼻梁骨一直往下。
他说:“我也只是个出来工作混饭吃的,求求你们去找你们的债主吧,你们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啊!”他突然记起,这里放的全是剥皮案的尸首。
据法医产这些人全都是活生生地剥去了整张皮,被剥了皮后这些人也并未立即死去,而是挣扎着了段时间之后都会断气。
受到这种折磨,怨气怎么能不大。
他刚才一时大意,应该拿些纸钱来烧烧。
他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地说着,让这些冤魂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去找凶手报仇去,一边猛磕头。
可随着磕头声响起,房间里也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大爷先是愣了一下,静静地听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可他一停,那‘砰砰’的声音也跟着停了。他再磕头时,那声音也紧跟着响了起来。
而且那声音听着,像是有人从冰柜里面大力敲击着冰箱。而且他磕一个头,那冰柜里也才响一声,他磕两个头,冰柜里便响两下。
这种情冲怎么听,都像是冰柜里的冻尸,在学他。
纵使他在殡仪馆里工作了几十年,早就练成了一副铁躯铜胆,可大爷还是被这一幕吓得身体猛地一抖,顿时失去了主意,慌张地站了起来,转身摇门,想从这里逃出去。
就在他努力摇门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身后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了。
他身后并排的冰柜中,其中一扇门被撞开,一具被冻成冰棍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脑袋撞在柜墙上,‘砰’的一声响,它又倒回了冰柜里。
再一次,那东西坐了起来,速度比第一次缓慢了许多,但仍像是被上了发条似的!
说是人,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个完整的人了,因为它的皮被全剥了下来,里面只剩下红色的肌肉组织,以及白色的筋和韧带。
这些全都是剥皮案的死者,它们全都被剥去了自己的皮肤,只剩下肌肉和骨头。
这就是一具无皮冰尸。
坐好后,它的身体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腰上的冰块立即碎成渣,掉了下来。
它又晃了晃脑袋,就像敷了一层冰皮面膜的它的脸,在动了几下之后,脸上冻出来的硬冰,咔嚓咔嚓地裂开,然后碎了。
碎掉冰块掉在冰柜里,咣咣直响。
老大爷根本不敢回头,只能没了命似的晃门。又踢又踹,把把门打开事他能从这里逃出去。
可是……没用!
门还是关得死紧,根本摇不开,老大爷急得快要疯掉。他的腿一软,便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