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王昌岭那个胆大包天的东西,唐墨玦就一股热血往脑袋上涌,胀的他头生疼生疼。
他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她虽对王昌岭表现的很冷漠很无情,但他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思。
唐墨玦在考虑如何处置王昌岭,杀他很容易,但杀了他后,唐墨玦就会被世人骂成残暴的昏君。
对于王昌岭的处置,唐墨玦还没有想好,暂且留着他的性命。
对于王源,唐墨玦现在更是不会下杀手,因为他不相信皇太后的话。
皇太后说杀他生母之事,是先皇下的令。
唐墨玦不相信,但先皇已死,现在是死无对证,所以事实是什么样子的,只能任由皇太后编造。
留下当年的经手人王源,他要查清事实。
李梦瑶在唐墨玦的怀里动了动,他看着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然后又闭上。
片刻后,又猛的睁开眼,看到他的时侯,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惊讶。
“你没走?”她惊讶的问道。
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留下来,每天国事缠身的人,怎么会放下国家大事陪在她的身边呢?
“你病着了,我怎么放心走。”纵使他国事缠身,他也无法扔下病中的他去操劳国事。
“我好了。”她离开他的怀抱,坐起来。
他也跟着坐起来,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看。
睡了一觉后,她的精神好多了,脸蛋红扑扑的,不像下午时侯那样苍白。
“脸色是好了。”他看她脸色红润,在心里赞叹郭承允这医术实在是高明。
李梦瑶下了床榻,说道,“这一觉睡的太沉,天都黑了。”
唐墨玦也起身,“是睡的太久了,过了晚膳的点。”
听说过了晚膳的点,李梦瑶报歉的说道,“让你受饿了。”
“你我之间话语太过客套,失了亲近感。”唐墨玦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说不喜欢她这种礼貌疏离的方式,她轻笑一声,“我在皇上面前算是胆大妄为的了。”
“我都不用敬称,这幸亏是私下,要是让外人听了去,肯定会说我大逆不道。”
听到她这番话,他觉得也有道理,“嗯,是胆大妄为,不会讨好我。”
他半真半假的说道,她抿唇笑道。
“你喜欢谄媚之人,可我做不来那种逢迎的事情。”李梦瑶认真的说道。
她表明态度的同时也在苦恼,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讨好他。
她咬着唇畔,认真的想了一会,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做不来的,要是我对你也谄媚逢迎,那我就不是我了。”
“我想你也不需要这种虚情假意。”
他看着她认真又坚决的模样,笑道,“就算我说我需要,你也做不来。”
她点头,“真心难求。”
“是的,真心难求,我应当珍惜。”唐墨玦听到李梦瑶的这番话,心有感慨。
他感谢她没有因为他帝王的身份而对他曲意逢迎。
感谢她这话推心置腹的话,让他明白真情最可贵。
二人谈话结束,用了晚膳后,李梦瑶去沐浴。
唐墨玦让方赞去准备,等李梦瑶出来,就让她看到他给她的惊喜。
唐墨玦在准备给李梦瑶的惊喜,单冬雷却在和徐川策划着劫杀信使的阴谋。
宝安街二十九号,徐川被关的地方,单冬雷正在和他商量劫杀信使的事情。
“我派了人在半道上拦劫信使,这样等到唐墨玦知道,已是两天后了,耿之平也应该乘船逃离了陵州城。”
“赵华标救耿之平的用意何在呀?”徐川不明白,这隔着千水万水的,赵华标救耿之平是何用意。
单冬雷猜到了赵华标的用意,他也不瞒着徐川,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耿之平的陵州城里有西凉国最大的粮仓。”
“耿之平这些年在陵州,像只老鼠一样从那粮仓里偷吃粮食,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耿之平把那些粮食偷偷卖了,那些银子可全都流入了他的腰包。
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耿之平为了银子连族人的性命都不管不顾,可见那些银子肯定是数额巨大。
“和赵华标有什么关系?”徐川不明白耿之平的银子和他们东凉国有什么关系。
“我猜赵华标有两个用意,第一是想得到耿之平手里的银子,第二是想用耿之平来牵制曹锋。”
“耿之平一个人肯定不敢独吞那笔银子,这些年给曹锋的银子不少。”
“现在他出了事情,曹锋肯定担心他乱咬。”
“你是说曹锋也要杀耿之平?”徐川说道。
单冬雷点了点头,“嗯。”
“耿之平早就料到了曹锋会杀他,所以向赵华标求助。”
“耿之平和赵华标肯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单冬雷说道。
“救了耿之平对你也是一件好事。”徐川对单冬雷说道。
耿之平在他们手里,那么曹锋只能乖乖的听他们的话,替他们做事情。
单冬雷点了点头,“嗯!”
“耿之平从水路跑,我已派人接应他,接到他以后就把他送到东凉。”单冬雷说道。
“嗯,送走是最安全的。”
“留在西凉,曹锋不会让他有活路。”徐川也赞成单冬雷的办法。
“徐川,短时间之内,你回不了东凉国。”单冬雷已经确认李北去西鲁边境,不是换防,还是加固防线。
“有什么坏消息吗?”徐川听到单冬雷的话,知道肯定是出了事情,要不然单冬雷不会这么说。
“李北去西鲁边境,不是换防。”单冬雷说道。
“那火焰国一定不敢掺合这场仗。”
“赵华标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徐川失望的说道。
“嗯!”单冬雷脸上也添了几分愁容。
“这样也好,休养生息过几年再战,到那个时侯打败西凉的把握更大。”徐川主张两国休战,等过几年恢复国力再战。
“只能如此。”单冬雷已经把这个消息传送给赵华标了。
二人从目前的局势谈到唐墨玦。
“唐墨玦和唐墨远兄弟两个,对于他们父皇的死,一直不追查凶手,让人匪夷所思。”徐川不解的说道。
单冬雷对此事是见怪不怪,他说道,“皇家亲情薄,为了权利父杀子,子杀父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不追查凶手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再说老皇帝死了,是他们早就盼望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