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极为熟练的,往马槽里加草料的动作,今天却接连出错。
看着被他扔在马槽外的草料,他无奈的俯身捡起来。
李梦瑶那探究的目光,让沈安海很紧张。
心里的恐慌,让他放不开手脚干活。
“这么大的马场,怎么就你一个人喂马?”李梦瑶走到沈安海面前,帮着他一起捡地上的草料。
“马匹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沈安海不敢向外人说,那些人欺负他,所有的苦活累活都让他一个人干。
“马匹少,不需要这么多少人手,那马场的几十号人,平时都干什么?”李梦瑶纳闷的问道。
马场养着几十号人,现在却只有沈安海一个人在这儿照顾马,那么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李梦瑶心中有众多疑问,等着沈安海替她解疑释惑。
被人欺负怕了的沈安海,哪敢告诉她,那些人没事干,结伙去赌坊喝花酒去了!
“他们都去哪里了?”李梦瑶久久没听到回答,再次开口问道。
“小的不知道。”沈安海不敢说实话。
李梦瑶见沈安海不肯说,她开始采取迂回的套话方式。
“你叫什么名字?”
“沈安海!”
“你家是哪里的?”
“什么时侯到马场来的呀?”
“你是这里雇佣的,还是卖身在这里?”
李梦瑶一叠声的问道。
胆小怕事的沈安海,面对李梦瑶的询问,结结巴巴的说道,“小的是离这二十里地的秀水村人,是雇佣在这里做工的。”
听说是雇佣的,李梦瑶暗松一口气,只要不是征兵役征来的,她就放心了!
朝庭有规定,不满十五的不准从军。
李梦瑶向沈安海打听着马场的消息,任她如何追问,愣是没有从眼前的少年嘴中,得到一丁点有用的消息。
面对守口如瓶的沈安海,李梦瑶并没有气馁。
反正现在她不走,她相信一定有机会从沈安海嘴里,问出她想知道的事情。
李明宇去了帐房,找到帐房先生杨浩东。
杨浩东正坐在桌前拨弄着算盘,看到李明宇后,立刻起身拱手施礼,“大少爷!”
“嗯!”李明宇轻应一声,瞄了一眼杨浩东面前的帐簿。
“做什么呢?”李明宇伸手指了指杨浩东面前的帐薄。
“正在做帐。”杨浩东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拿起帐簿。
李明宇见杨浩东要收起帐簿,立刻伸手,“帐簿给本少爷看看。”
就在他伸手拿过帐簿的时侯,他发现杨浩东用力攥着帐簿。
“大少爷,怎么忽然间对马场的帐簿感兴趣了?”杨浩东和李明宇说话的时侯,眼睛一直盯着那本帐簿。
“往年那些给马场送马的马商,今年不知何故,至今也没有把马送来,本少爷要查一查那些马贩的底细。”李明宇说话间伸手翻看着手里的帐簿。
原本认为帐簿里会有什么猫腻的李明宇,仔仔细细的看着。
李明宇看着手里的帐薄,帐面没有什么问题,说道,“这帐簿上的马贩子,可有方法联系呀?”
一听李明宇要联系这些马贩子,杨浩东一副为难的神情,“这些马贩子,一天到晚,一年到头,都在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哪有固定的住所呀?”
李明宇听完杨浩东的话,明白他的意思。
“那他们怎么和马场联系上的呀?”李明宇听杨浩东说这些人没有固定的住所,根本无法联系,有些将信将疑。
“这些人居无定所,但我们马场是个固定的地点,平时都是他们和我们联系。”杨浩东回道。
听说是马贩子主动和马场联系,李明宇说道,“那这些马贩子今年有没有和我们联系呀?”
“没有。”杨浩东想也不想,果断的回道。
听到杨浩东说没有,李明宇不解的问道,“这么多马贩子,都没有和马场联系过?”
杨浩东见李明宇不相信他,开始怀疑他,解释道,“往年这些马贩子,都积极主动的和我们联系,今年,也不知道是出什么鬼了,一个和我们联系的马贩子都没有。”
“哦?”听到杨浩东的话,李明宇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些人都是突然间不和马场联系的吗?”
“是,这些马贩子不和我们联系后,我们马场就没有渠道进品种良好的马了,七爷着急之下,自个儿去南西草原去找马源了!”
“唉,难为七爷了,跑到千里之外去找良马,以备战事所需之用。”
“七爷对朝庭的这份忠诚,哪****庭来人,奴才是一定要说上一说,肯请大人们告知皇上,以表我们七爷对西凉国的一片忠心。”杨浩东从马的问题上,扯到李岩的身上。
听到杨浩东的话,李明宇思忖片刻,说道,“往年,这些马贩子都是从哪儿递来的消息?”
“客栈,草原上,还有山峪间,时间、地点不定。”杨浩东回道。
“把往年的信件找出来给我。”李明宇对杨浩东说道。
听到李明宇的话,杨浩东回道,“唉哟!我的大少爷,这事情小的可办不成!”
一听杨浩东说办不成,李明宇的脸色不即就冷了下来,“为什么办不成?”
“那些信件不是小的经手,小的也不知道在哪里呀?”不管李明宇问什么,杨浩东都声称不知情。
此时的李明宇有些着急,问管事的薜大也说不知情,问帐房先生也说不知情,难道马场的事情,除了七叔李岩外,就没有人知情了吗?
“马场的这些事情,除了七叔外,还有谁知情?”李明宇不相信马场的事情,就李岩一个知情人。
这一次杨浩东没有急着问答,而是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才摇了摇头说道,“除了七爷之外,小的还真不知道谁知情。”
“你再好好想一想?”李明宇冷声呵斥道。
见李明宇发火,杨浩东不停的点着头,“是!是!在好好想一想,大少爷你别生气!”
杨浩东站在那儿,微弯着身子,低垂着头,做出一副深思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