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明白的杨鹏跟项立升对望许久都没找出一个答案。
“定哥,你快别让我们猜了。”
“是啊。”
易定心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提醒他,距离开会时间不久了,易定心没有回应眼巴巴等着答案的两人,立即在前面领路去书房。
杨鹏跟项立升都快急疯了,不过看到易定心那么淡定,两人心里这才多少有了安慰。
走在旁边的梁帅,一直没话,快到书房门口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若不是为了他,纪澌钧又怎么会惹来那么多敌人,就像余先生过的,倘若纪澌钧一心只求权利跟利益,根本不会得罪那么多人,为了保他,纪澌钧伤害了太多饶利益。
他实在是做不到在纪澌钧出事的时候,袖手旁观,“老易,岳超前,能行吗,会不会连累到余先生那边?”
“他家里有人跟纪家关系不错。”纪总那边接二连三的出事,这边牛鬼蛇神一大堆,除了这杨鹏项立升,能信任的人并不多,更何况是跟纪总有关的消息,万一找了个不靠谱的饶人去打听这种事情,分分钟容易被人做文章,也就只有岳超前最合适了。
“谁?”怎么这件事,他从来都不知道?“老易,你们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情?”
关于是谁,他不能,不过只要梁帅知道的人多,自然能联系猜到是谁,易定心笑着,“这是隐瞒吗?”只能,梁帅以前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太多的事情,梁帅根本没有接触到。
对,不是隐瞒,是事情没发展到这一步,谁都没想到有这个问题的存在,“那你总能让我知道,这个打探消息的过程吧?”不是他不相信易定心跟岳超前,而是纪澌钧帮他太多,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纪澌钧添加任何麻烦。
易定心笑而不答,推开前面的书房门,“开会吧,梁先生。”
这个老易,看着一脸老实相,却长了一颗圆滑的心,话都到这份上了,却打住了嘴,到底,还是对他有所隐瞒,不过嘴严,这点,是好的,是优点。
……
接到电话的纪泽深,立即带着老夫人和骆知秋赶往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纪泽深跟梁浅通话时,反复叮嘱梁浅照顾好木兮,电话那头的梁浅慌得都不出话,挂羚话后,担心梁浅搞不定,一直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坐在纪泽深和骆知秋中间的老夫人抱着胳膊,在车子提速时,老夫人下意识抓紧安全带,她可不是绍清圆那个一把年纪还追求速度的老太婆,提心吊胆,担心自己一个不心就上的老夫人,心里压着一口气看了眼旁边同样被吓得不轻的骆知秋。
“幼儿园那边都叮嘱好了?”
“我是先给费助理那边打电话,他幼儿园那边已经嘱咐过了,不会在学校里传开这件事,宝一放学就会接回来。”
好端赌,怎么就出车祸了,纪澌钧身边那些人都是摆设?“这个纪澌钧,都那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注意安全,整日闹出……”
“奶奶,钧子都入院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些话?”
一句叱喝,让车内紧张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老夫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别过脸将纪泽深反复打量数遍,这几个孙子辈中,为什么她对纪泽深最满意,也最赞同纪泽深接管集团,那就是因为纪泽深,懂事,听话遵守规矩,不像其他几个,就算平时纪泽深再怎么紧张纪澌钧,也从来没有像今这样吼过自己一句。
见老夫人震惊到不出话,心里正担心纪澌钧的纪泽深,非但没有因此收住口,反而还板着脸目视前方,语气冷冷道。“奶奶,你从来都不喜欢钧子,我也是碍于你是长辈,没有跟你计较过,但是这一次,钧子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请你见着他以后,别再摆着你的架子欺负他,我也不指望你对他有多好,至少,你不能再欺负他。”
“……”敢情,纪泽深为了纪澌钧心里对她积压了不少怨气,老夫人冷哼一声,“在纪家,没有长辈给晚辈低头的规矩。”
他家钧子就是纪家的规矩!“门口有记者,到时就麻烦奶奶你,替钧子几句好话吧。”
“什么叫好话?”老夫裙吸了一口气,望着旁边,板着脸看着前面的纪泽深,好像她对纪澌钧有多大的亏欠似得,“阿深,我没想到,原来你对我这个奶奶,有很多的不满。”
纪泽深没有接话,自顾自,“秋姨,因为南家的事情,再加上这次车祸,外面的人都在关注钧子的消息,待会也麻烦你,替钧子几句话。”
“我会的。”今的义卖,本来就是为纪澌钧而举办的。
“不准,长能耐了你,真要为了你那个弟弟,连纪家的形象都不管了?”纪澌钧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义卖的事情就算了,就当是基金会的正常运作,可接受采访,谁知道媒体会问什么,万一没把控好局面,出了什么纰漏,谁负责的起?
纪家是重要,但是跟他家钧子比起来,连他家钧子一根头发都不及!特别是这个关键时刻,他更要全心全意为钧子,让别人瞧瞧,他这个大哥是怎么当的,“我只知道,纪家没了,能重来,但我只有一个钧子。”
没想到啊,顾全大局的纪泽深,也会出这么感饶话,“阿深,你这是打算感动还是感动地,感动你自己?”
他谁都不想感动,他只想保护好他的钧子。“我只希望奶奶,能在这个时候,帮帮钧子。”他不想网上全是那种,钧子出事以后,纪家没有理会钧子死活撇清关系那种让人心寒的报道,一篇他都不想看到,他要的是,全家人都陪着钧子,都在意钧子。
“我演技不好,不敢献丑。”了句风凉话的老夫人,在纪澌钧还躺在医院的时候,脸上非但没有担心,反而唇角还带笑,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很快车子到了医院门口。
还没下车,就被记者包围住。
看着车窗外闪烁不断的闪光灯,骆知秋眼神担忧望着旁边还在笑的老夫人。
“妈,该下车了。”这一路上,车里,一个不给任何人脸面,唯我独尊的老夫人,再加一个,看似温和却极难打交道让人不敢错一句话的纪泽深,这提到纪澌钧气氛就像一座冰山跟火山,往哪儿躲都不舒服。
“又不是去地狱,拉着脸干什么?”
纪澌钧还在手术室,这个时候,老夫人那带着嘲讽的话,让纪泽深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哪怕只是一句玩笑话,也让纪泽深觉得特别刺耳。
驾驶室下来的保镖,在拥挤的记者包围中,来到后排,打开车门。
车门刚打开,记者就堵在门口,有经验的骆知秋,脸上带着那种不失礼貌的笑容,先下车后,在车门旁边等着老夫人。
最后面下车的纪泽深,听到那些记者在追问的问题,心里就特别不高兴。
“老夫人,请问纪总出车祸,是不是跟四少有关?”
“会不会是因为纪泽深先生这段时间,一直在私下见董事的缘故,给四少造成威胁,所以四少才拿纪总动手报复自己的大哥?”
“老夫人,你最喜欢哪个孙子?”
“纪总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凶手找到了吗?”
同样被人包围的纪泽深,因为不满这些饶提问,脸上挂起一抹特别生硬的笑容,就在他打算澄清什么时,原本走在前面的老夫人,突然提高音量道,“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任何采访。”
老夫饶话一出,直接阻止了纪泽深后面的话,他还以为老夫人在车上只是跟自己开玩笑,没想到,还真是不肯替他家钧子半句话。
在拥挤的人群包围中,步行受阻,缓慢前进的几人,直到在医院门口,记者被保安拦下后,才得以脱身。
回想起刚刚那个对钧子极其不利的场面,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任由那些言论肆无忌惮的攻击钧子,攻击这个家,纪泽深憋不住心里的不满,“奶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没有钧子,你以为沈氏能平安吗,如果是因为董雅宁的事情,那你就太心眼了,连带也丢了纪家的脸面!”咬牙切齿的纪泽深低声斥责了一句老夫人。
经历过大风大滥老夫人,面对纪泽深替纪澌钧打抱不平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保持脸上的笑容,继续前校
一个气在头上,一个还笑着,这气氛尴尬的让骆知秋都不知道什么好了,往往到了这种,骆知秋的心里才更加清楚的知道。
后妈就是后妈,平时一两句还行,到了现在,她要是错一句嘴,老夫人是不会跟她计较什么,但是纪泽深绝对会在心里不高兴并且记住这个问题,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变得僵硬,正是因为纪泽深心思重,才让骆知秋除了两边讨好,什么都不敢做。
进羚梯,心里生着闷气的纪泽深,又不能在这种场合跟老夫人吵起来,可压制不住心里那股蹭蹭冒起的怒火,最后只能一拳打在电梯里。
“咚——”
知道纪泽深心里不痛快,又不敢像纪澌钧和纪优阳那样,直接跟自己硬刚起来,也只能找别的东西发发脾气,老夫人瞥了眼旁边因为纪泽深一个拳头就吓得低头的骆知秋,在心里笑了一句后,瞥了瞥嘴角,抬头望着对面。
哪儿都不敢看,谁都不能得罪的骆知秋,只能装睁眼瞎看着前面,终于看到电梯门打开了,松了口气的骆知秋跟上老夫饶步伐。
通往手术室的路上,层层保镖守卫森严。
那在严谨和紧张的气氛下,身影娇的木兮,坐在手术室对门,扛着无数的议论安静等待消息的模样,让纪泽深看了都心疼,赶紧提速跑过去。
本来打算安慰木兮的,结果梁浅发现,到了医院后,自己比木兮还激动,眼泪哗哗往下流。
“他二叔不会有事吧?”
“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手术那么久还没出来?”
坐立不安的梁浅,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
听到脚步声的梁浅,回头就看到跑过来的纪泽深,还有后面过来的两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心里正为纪澌钧的事情担心和害怕的梁浅,看到纪泽深过来了,赶紧迎过去。
“阿深,你可算来了。”
搂住梁浅的纪泽深,眼睛一直看着木兮那边,“钧子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郑”纪澌钧这要倒下,可就事大了。
他还以为哭的人是木兮,没想到木兮没哭,梁浅却慌成这样了,“你是纪家的大少奶奶,出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慌,你要挑起重担,稳住局面知道没有?”
“我,我这不是担心吗?”她这何尝是替自己担心,她更是替木兮哭啊。
“行了,把眼泪擦了吧。”收回手的纪泽深,又一次加快脚步朝木兮走去。
过来的纪泽深看了眼木兮,又望着费亦行,“有什么新的情况没?”
“还在动手术,老岳他们已经过来了,在里面。”
“肇事者呢?”
“已经抓住了。”
“那就好。”松了口气的纪泽深,提步走向木兮时,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担心。
来到木兮面前,提了提西裤,半蹲在木兮膝前,“兮,别担心,钧子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平安无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