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提着东西,站在地面的姜轶洋见姜尤珍先是愣住,而后整个人激动的有点不正常,下来的时候,还急到几次差点摔下舷梯。
这一幕,不如以往那么虚假,大概是因为他昨晚没睡好精力不足才觉得姜尤珍对自己表现出的情感是如此的真实。
下到地面的姜尤珍,赶忙整理身上的衣服,“你,你怎么来了?”
“我并不想来。”姜尤珍脸上的欢喜和激动让姜轶洋不得不再解释一句,以免姜尤珍误会什么,“是纪总要求我来送你们。”他连多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姜轶洋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姜尤珍。
能在离开之前,再见儿子一面,她心里真的是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接过东西的姜尤珍,那不舍的目光,随着身前的人转身离去时,化作淡淡的失落。
站在原地的姜尤珍愣愣望着转身朝车子走去的姜轶洋。
“该走了。”
身后过来的人提醒一句,顺手接过姜尤珍手上的东西。
见姜尤珍还未挪步,又不能耽误离开的时间,只能连扶带拽将姜尤珍往回带。
上到一半台阶,听到车声的姜尤珍挣脱保镖的手,转身又一次跑下舷梯。
启动车子后准备离开的的姜轶洋,车子刚走了不到一米,一个人影冲到他车前,姜轶洋立刻刹住车子。
看到趴在他车前盖的人,早已经被姜尤珍这段时间来对他做的那些事情感到不耐烦和恼怒的姜轶洋,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立刻熄火下车。
“砰——”
下车的姜轶洋甩上车门,冲到姜尤珍面前,揪住姜尤珍的胳膊,“你疯了是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要不是他反应快,姜尤珍已经死在他车轮下,到时他就会因为自己的过失给纪总带来麻烦。
她本来想走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儿子了,她心里对儿子的安危一事还是放不下,知道姜轶洋不喜欢自己,姜尤珍也不想再惹姜轶洋心烦,想要快些从口袋拿出东西,又因为太着急,动作笨拙好几次都没能顺利拿出东西。
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姜尤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可怜又让人同情的模样,姜轶洋没有再理会姜尤珍,往后退了几步回到车上,启动车辆后,正准备退车,姜尤珍又一次跑过来,但是,这一次不是在车前寻死,而是敲打他车窗,“咚咚咚……”
被姜尤珍这发疯的举动,搅得心烦意乱的姜轶洋,降下车窗后,还未等他冲着车外斥责,姜尤珍就给他递了一个锦袋,“这是一个护身符,你留着。”
护身符?
听到这话,姜轶洋笑了,“这个东西真是有用,你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姜尤珍就不觉得这个时候,说这句话有些可笑?
见姜尤珍还想说话,姜轶洋挥手打断,“拿着你的东西滚出我的视线!”
“……”
见车窗要升上,情急之下,姜尤珍立刻将东西丢进车窗。
姜轶洋捡起掉在自己膝上的东西,想丢回去的时候,站在他车窗边上的姜尤珍已经被保镖带走了。
看着手上这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袋子,又联想到姜尤珍那装可怜的模样,嘴角带笑的姜轶洋把东西丢到旁边的位置,车子刚启动,又刹住,姜轶洋捡起被自己丢到副驾驶的袋子。
像沈氏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万一借着送东西的名义往袋子里装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伤害纪总怎么办,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姜轶洋立刻打开锦袋,拉开袋子的拉链,望见里面有一块系着红绳子的东西,这个东西的形状很眼熟。
拿出东西的姜轶洋,手伸向自己的脖子后,扯出脖子上的项链。
当两半弯月玉佩拼在一块时,毫无缝隙的结合成一块圆月形的玉佩。
姜尤珍给他的那块写着如意,而他身上这块是平安。
为什么姜尤珍这块玉佩会跟他身上这块玉佩组成一对?
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他身上这块玉佩还有另外一半,为什么会出现另外一半?
不行,姜尤珍不能走……
想要找到答案的姜轶洋立即推开车门下车。
而此时机舱门已经关上了,机身缓缓驶出停机位。
“停下,停下!”
拔腿追过去的姜轶洋,不管他怎么喊,飞机就是没有停下。
追不上去的姜轶洋望见机窗里看着自己泪流满面的姜尤珍,找到姜尤珍,想要知道真相的姜轶洋冲着姜尤珍大喊了一声,“你是谁?”
姜尤珍听不见姜轶洋的声音,但是她却看懂了姜轶洋的嘴型,他在问,她是谁。
含着眼泪的姜尤珍,转身坐回位置。
儿子,对不起,妈不能告诉你真相……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是谁,知道所有的真相。
“别走,别走,快停下,停下!”
继续追过去的姜轶洋被出来的人拦住。
“先生,不能过去。”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
在挣扎中,姜轶洋被人摁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姜轶洋只能任由飞机越走越远,直到升起,离开地面,最后进入云层,连声音都消失在耳边……
在机场贵宾室的傅存,观望窗外来往的飞机,喝着杯中的咖啡。
“傅总,傅老的电话。”
“嗯。”傅存把杯子递给身后的助理,“再给我倒一杯。”
“是。”
助理走后,接电话的傅存,往前走了两步,低头看着降落的飞机,“喂,爷爷?”
“阿存,我听说覃家兄弟,还有沈东明他们都回来了?”
“一直派人盯着,覃毅兄弟先走了,明叔在后,我现在也在机场,准备回去。”
“你不用急着回来,高博文还没走,等高博文回来那天,你再回来。”
“爷爷,这是什么道理?”
“你回到这边,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先留在景城,梁帅刚回到景城,身边需要一个得力的人相助,这也是恩人的意思,阿存啊,你不要让恩人失望。”
“那恩人知道梁帅的心思?”梁帅还未坐稳那个位置,就变着法子想摆脱他,像有这种心思的人,他很担心日后,梁帅坐稳那个位置,直接就一脚踢开他们。
“我有跟他谈过这件事,但他说,梁帅不是那种小人,听恩人的口气,他很欣赏这个梁帅,还对梁帅赞不绝口,梁帅只是不喜欢与尔虞我诈的人打交道,你对梁帅要坦诚相待,不要再用原来那套凌驾他之上,让梁帅对你没有戒备,这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
既然是先生的意思,那他一定会全力以赴拿下梁帅,“我知道了爷爷,请你替我转告先生,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嗯,好。”
临挂电话时,傅存想到一件事,先生让他帮梁帅,那有个人的出现必然会使梁帅不自在,“爷爷,我听说,前纪氏总裁纪澌钧,他如今在赫氏做顾问,梁帅与他不和,我打算替梁帅除掉他,以此博取梁帅的好感?”
“梁帅并非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如果他连一个对手都容纳不下,将来必定难以成事,恩人也不会让你帮他,他跟梁帅的事情,只是私人感情纠纷,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得罪,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我知道了爷爷。”
“嗯。”
挂了电话,傅存接过助理递来的咖啡。
“傅总,纪澌钧那件事,傅老怎么说?”
接过咖啡的傅存,喝了两口,抿了抿唇,望着窗外的景色,“我也不想跟纪澌钧有任何矛盾,既然爷爷让我不要管他跟梁帅的事情,我们不插手就是了。”纪澌钧不是个好惹的人,招惹过来,只会是节外生枝。
“我倒觉得这是一个和梁先生拉近关系的好机会,要是咱们能帮他解决纪澌钧,让他得到那个女人,也许……”
“闭嘴!”爷爷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决定让他不要插手这些事情,若是他只顾着跟梁帅维持关系就动纪澌钧,万一给先生惹了麻烦,他怎么对得住先生。“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再提这件事!”
没想到傅存会突然发怒,助理被吓到不敢看傅存的脸,低着头不停点头,“是,是。”
……
吃过早餐后,因为莱恩休假去探望朋友,家里的事情只能由骆知秋亲力亲为,忙到腾不出空的骆知秋,在一楼书房处理事情。
刚把仓库的钥匙交给男佣,就进来一个人,“夫人,姑爷来了,已经被人领上楼去找老夫人了。”
“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又有人拿着东西进来找她,若不是莱恩不在,她现在就有空上楼去听听事情。
被人领着到老夫人房中的魏生津,看到坐在老夫人旁边的纪佳梦,魏生津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等着老夫人说话。
忍不下心中那口气的纪佳梦,端起桌上的茶杯就想砸到魏生津身上。
“咳……”
老夫人咳嗽了一声欲打住纪佳梦的动作,可纪佳梦听明白了,心里也咽不下那口气。
看到纪佳梦不顾老夫人的劝住,罗拉赶忙拦住人。
被人拦住的纪佳梦,开始破口大骂,“魏生津,你这个人渣,你还有脸来这里!”
“你给我住口!”老夫人瞪了眼这个不成事的女儿。
气不过的纪佳梦,眼眶都红了,甩开罗拉坐回沙发。
“生津啊,我已经听知秋说了你们的事情。”老夫人语气和蔼,说完后,还挥手让管平去拿凳子过来给魏生津坐。
在纪家生活了那么多年,魏生津不可能不知道老夫人的脾气,纪佳梦也必定早把自己那些事告诉老夫人了,如今老夫人这副态度,肯定是想劝合,“老夫人,我已经做出决定要跟佳梦离婚,是我对不住她。”
她知道,魏生津没这个胆对不住纪佳梦,全是被纪佳梦逼的,她已经调查清楚那些事情了,“你先坐。”老夫人摆了摆手,让魏生津坐下。
待魏生津坐下后,老夫人那低沉的语气中带着歉意,“这件事,是佳梦做的不对,大部份责任在她身上……”
明明就是魏生津的错,可老夫人非但不教训魏生津,还温声细语跟魏生津说话,“妈,是他先对不……”
“啪!”老夫人反手对准纪佳梦的脸就是一耳光。
挨了一耳光的纪佳梦,捂着火辣辣痛的脸眼眶泛着泪光,“妈,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打我,我才是受……”
老夫人反手又是一耳光挥向纪佳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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