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董的出身,他教你的第一件事,应该是绝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你要坐稳沈氏的江山,如果连这点都学不通,一味的去信任一个你并不了解的人,这,就是你过度自信的下场。”
纪澌钧说的没错,是他过度自信以过去的事情,去判断纪澌钧,所以才会沦落到被人戏弄的下场,“你如果不救他,你就是与沈氏为敌,自找麻烦!”
正弯腰,准备继续修剪枝叶的纪澌钧,听到这话,不管,沈呈来找他,是真的想救纪优阳,还是想故意挑拨什么,他觉得很有必要提醒沈呈一句。
回过脸,看着沈呈,“我不想理你们的事情,你们也最好别来惹我,否则,有麻烦的只会是你们。”手起刀落,青绿色的粗枝,轻而易举就被纪澌钧手中锋利的剪刀剪断。
好久没听到那么霸气的话了,费亦行一下都忘记了他家纪总已经没权没势了,不对,以前有权有势的时候,南家打平手,简家还略差一筹,更别说家大业大背景雄厚的沈氏了。
不管家底多少,自信和霸气永远都是他家纪总身上不可缺少的。
如果纪澌钧真有能耐,沈东明早就知道了,纪澌钧在商场那么多年,身上这点气场还是有的,就算是再有气势又能怎么样,到底是只纸老虎。
“纪澌钧,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不会就此罢休!”
居然敢骂他家纪总,真想一巴掌过去,抽烂沈呈的嘴,奈何,他这巴掌“打不过人家”,不想给纪澌钧招惹麻烦的费亦行,只能把沈呈“请”出去。
把人送出门后,费亦行赶紧回来找纪澌钧。
“纪总,纪总……”
想着沈呈那话,心不在焉剪着东西的纪澌钧,被费亦行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呃——”被滑破的指腹很快就见血。
起身的纪澌钧,捏着出血的伤口,把剪刀递给费亦行。
嗅到血腥味的费亦行,低头去看纪澌钧的手,“纪总,你……”
纪澌钧避开费亦行伸来的手,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问了句,“姜轶洋呢?”
“我喜欢吃的那家盐焗鸡翅,开到附近来了,老姜去给我买了,人挺多的,排队得个把小时,没那么快回来,纪总,您找老姜干什么?”对哦,他差点忘记正经事了,正当费亦行要问时,他就看到,他家纪总的表情,突然多了一些不悦。
“你别忘了,你跟他平起平坐,这种事,你要不自己去,要不叫别人去,怎么指使起他来了?”
纪总,这就不知道了,他跟老姜,什么交情,那可是一浴缸,两枕头,一被子的好兄弟,他们关系好,老姜又比他大,照顾他是应该的,当然,他不敢跟纪总这么讲,他跟老姜感情好,那是两人私底下的事情,工作上,除了纪总,其他人指使老姜,那是越级,“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趁着自个还记得的时候,赶紧问,“纪总,沈总来,都说了什么?”
对上费亦行紧张的眼神,纪澌钧又皱了皱眉。
想说什么,又顿住了嘴。
抿着下唇,像是在想什么。
纪澌钧不说话,费亦行急的都快心脏停止跳动了。
忽然看到纪澌钧伸手,费亦行还以为,老姜捅了什么大篓子,纪总生气要揍他出气,就在费亦行闭着眼时,一只手落在他肩上连拍了两下。
那力道,由重到轻,不像是生气。
睁开眼的费亦行,对上他家纪总复杂的眼神。
“纪……”
话刚出口,就被打断。
“你小子,有福气了。往后,对姜轶洋好点吧,好事,少不了你。”
啥意思?
被搞的晕头转向的费亦行,正要问,纪澌钧就走了。
“纪总,纪总……”
追到客厅的时候,纪澌钧就挥手让他不用跟过来。
这到底是咋回事,倒是说了。
憋死他了。
什么叫做“他有福气?”,“对姜轶洋好,好事少不了我?”。
以前没这样的,怎么现在,纪总还不让他差遣姜轶洋了?
纳闷的费亦行,急的想捂头,差点就让手上的剪刀戳到眼睛。
吓得赶紧把东西放下。
忽然,一个东西撞到他身上,费亦行还没回头就嗅到一阵香喷喷的味道。
看到姜轶洋回来了。
刚刚的事情,玄乎了,费亦行一把搂住姜轶洋的肩膀,“老姜,我跟你说,纪总有点不正常。”
听到费亦行对纪澌钧不敬,姜轶洋拿起东西就砸到费亦行脸上。
赶紧挡住打过来的东西,“我说真的,你别不信,你知道刚刚谁来找纪总,纪总又对我说了什么吗?”
想想,费亦行这个人是口无遮拦了点,但也不敢随意冒犯纪总,“什么事?”
“刚刚沈氏那沈总来找纪总了,说是要用你的秘密跟纪总做交易,让纪总救四少来着,纪总听完那个秘密,就让我把沈总给轰走了,我回来……”
“你的部份,直接跳过,说正事。”他唯一的秘密,纪总已经知道了,还能有什么能上升到筹码的秘密?
“你这个人,怎么这……”接上姜轶洋拿东西要砸他脸的警告,费亦行赶紧停止抱怨,继续说道,“纪总没跟我说是什么秘密,但是走的时候,跟我说,我有福气了,什么,让我对你好,好处有不少,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他怎么听着,这话那么不真实,他能给费亦行什么好处?“我看,是你使唤我惯了,纪总看不过去,才提醒你几句,让你适可而止。”以为费亦行故意编故事在骗他,把东西丢给费亦行后,姜轶洋不想再浪费时间,提步进屋。
“哎呦,真不是我编的。”姜轶洋不信他,急的费亦行追过去,勾住姜轶洋的胳膊,继续举证让姜轶洋相信他,“纪总当时,还拍了我肩膀,说这句话之前,可是想了好久的,我说老姜,该不会是你家有个什么大人物,纪总才说那些让人听着不可思议的话吧?”
“你觉得,谁那么大牌,纪总会买他的账?”如今,纪总能买账的,也就只有太太,难不成,他跟太太还是亲兄妹了?真是够胡扯!
把人拉住的费亦行,捧着姜轶洋的脸,仔细打量,“老姜,你这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现在一看,咋越看越像沈东明呢,你莫非就是传说中那个惨遭撕票的沈氏太子爷?”
“行了,看够了没有?”越说越离谱。
看到姜轶洋那么不耐烦,费亦行直接抱住姜轶洋,“老姜,你要成有钱人了,你可千万别忘了我,这些年,我为了你,起早贪黑,日做夜做,人都熬……”
他并不喜欢甚至是很反感沈氏的名声和作风,更不会把这种事情当真,实在是被费亦行搞得不耐烦,“行了,我如果是沈氏太子爷,我就把沈氏送给你,你开心,你满意,你幸福了?”
“废话,你的从来都是我的。还算你小子,知道共患难同富贵的道理。”虽然,真的成份不大,可想想费亦行也乐,一整个沈氏送到他面前,到时他就能拿到宝少爷面前去,孝敬宝少爷,宝少爷一定会抱着他说“小狒狒,人家最爱你了。”
嘚瑟的费亦行胳膊搭在姜轶洋肩膀上,一脸坏笑,嘴巴往上嘟,“老姜,为了表示我真诚的谢意,我决定,给你送上……”
在费亦行亲过来之前,姜轶洋直接用胳膊肘把人撞开,“这一套,你还是留着跟四少搞去,人家现在可是姓沈了,攀上他,你一辈子不愁吃喝。”
这个老姜,算了……
看在老姜给他买了这些东西的份上,就暂且,不跟老姜计较,更何况,纪总的话,不能不听,得时不时的对老姜好,说不定,他真能走好运。
纪澌钧刚到二楼就接到姚慧打来的电话,“纪总,不好了,木总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我查了监控和门禁系统,发现有个身份不明的保洁拿着乔总的工卡,进了木总的办公室,她出来以后,木总就不见了,查遍公司,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保洁的身份,是不是要报案?”
女的,还跟乔隐有关系,“不用,我处理,这件事,你暂时别告诉李泓霖跟江别辞,如果他们问起来,就说木总身体不舒服,我接她去医院了。”
“是,视频我已经发了一份给您。”
“嗯。”
上楼的姜轶洋,遇到急匆匆下来的纪澌钧,“纪总,出什么事了?”
“太太,被人带走了,跟我去救人。”
“是。”
看到纪澌钧一脸着急下来,费亦行正要问话,就被姜轶洋比了一个手势打断,“太太出事了,你马上去找人跟过来。”
“好。”哪个丧心病狂的,连他家纪总的老婆都敢欺负,费亦行气得,冲出去召集人手。
纪澌钧没说目的地在哪儿,上车后,姜轶洋正让人查着,看到姚慧发来的视频,认出来的纪澌钧说了句,“不用了,我想,我知道在哪儿。”
“去空门寺。”
“是。”空门寺?这不是董雅宁常去的地方吗?难道……“太太的事跟她有关系。”
后排沉默焦虑的纪澌钧,急的指甲都快掀开。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视频里,保洁打扮的人,就是董雅宁。
以董雅宁如此恨木兮的程度来看。
纪澌钧担心,木兮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已经……
“快——”
“是。”
……
在董雅宁把木兮带进密室后,前边香火旺盛的寺庙悄然冷清下来,随着香客离去,从山顶到山脚的大门,逐一关闭。
所有的僧人都在大殿里诵经。
到了空门寺,就在姜轶洋和费亦行准备动员人群,去找董雅宁时,那布满青苔的台阶上,一个身轻如燕,脚尖点过台阶,快步下来的小僧,来到他们面前,先是冲着他们,竖起一手掌,行礼后,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轶洋和费亦行对视了一眼。
他们没打电话,怎么会有人下来接他们?
正当费亦行准备问话时,纪澌钧回头看了眼后边的人,“守好各个角落,别让任何人进出,我接到太太就下来。”
“纪总,我们跟您上去吧,万一……”
心急的纪澌钧,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什么,手绕到姜轶洋身后,拿了一把枪,“这件事,因我而起,还是我自己去解决。”说完后,就跟着带路的小僧一路快跑去救木兮。
“纪……”费亦行被姜轶洋拽住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阻……”看到姜轶洋挥手示意一批人跟上自己,把人拉到一边后,往前走了两步的姜轶洋回头看着费亦行,“我死了没什么,你要出事了,大伙怎么办,你就在这呆着吧。”
“老姜,你这家伙……”生死时刻,还会做这种让人感动的事情。
xianliangngbaolejieyix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