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看着线香的灰烬,提起灯笼出门打更,纸灯笼透出昏暗的光亮,沿途万家灯火尽灭,裴家也不例外,但东南一隅的退思院仍有光亮。
裴朔挑灯夜读。
满脑纷杂的思绪让他看不进去任何一个字,尝试几次还是不能顺利读书,他放下书不去看不去想。
窗外明月当空,不知道阿瑶在南浔县过得如何?
“阿嚏!谁在想念我?”
阿瑶揉揉鼻子,她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褥里,坐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
明天一早,望月师父带她到邻县给一户人家准备年夜饭,大年夜是三天后,然而这顿饭已经从半个月前就已经准备,她们得先过去,歇息一天再动手。
学艺也快有半年,第一次到别人帮厨,就像准备许久,明天要上场考试,是骡子还是马,一试见真章。她的大脑就兴奋得睡不着觉,盼望明天早点到来。
强迫多次也没法入睡,干脆就不睡了坐得等天亮。
每次看太阳从东山出现,天空绚烂色彩变化万千,每次看都感觉到新的一天切切实实到来,该朝气蓬勃,精神抖擞迎接挑战。
天亮,阿瑶穿戴齐,和燕窝跟在望月身后。
望月盛装打扮,同心髻芙蓉面,鬓发间插金银丝绞成的雀鸟衔着火红的石榴石的步摇,五彩珠带步步摇曳,从妆容到衣着饰物,都是一等一的潮流,宛若她不是做菜,而是走一场时尚秀。
轿夫压下轿门,燕窝掀开帘子,望月低头踏出轿门的那一刻,阿瑶的脑海忽然浮现一幕情景。
举止端庄的美人弯身出轿门,管家恭恭敬敬迎上去,好生寒暄,把人请进去。
女子的容貌似乎从哪里见过?她跨入的那扇朱门前栽种垂杨柳,是裴家别院!
“瑶柱。”燕窝回头,看阿瑶还在怔愣,轻声唤道。
把她的魂给喊回来,和她一起进门。
“诶,来了。”阿瑶说道,快步跟上,应该是脑补到她第一次见到望月前,她来的情景,那一丢丢的疑惑,被阿瑶自说自话圆了过去便抛到脑后。
燕窝道:“注意点,别给姑娘丢脸,我们也代表姑娘的脸面,出差错的是你,丢脸的却是姑娘。”
阿瑶虚心受教,再也不敢走神。
厨房就是她们的战场!
千里之外,银装素裹,白雪厚积最适宜打雪仗。
裴行知牵着裴行宁的手,敲开裴朔的门:“大哥。你看外面积雪真正好,叫上孙蓬、明忠还有惠晟过来打雪仗?我们回京城也有一段时日,还没见过他们,趁这个机会我们聚聚?再过几天大家不一定有时间,过完了年又要回南浔上学。”
退思院外白雪皑皑,积雪没过脚踝,天灰蒙蒙没露出半点阳光,恰好是打雪仗的好时机,没有阳光,雪地便不会白得刺眼。
孙蓬、明忠还有惠晟?
这几个都是父亲同僚的子弟,这些人更乐意与裴行知交好,对自己态度平平,无聊的时候凑过来才找他玩,喊他去吃活烧鹅掌。
那鹅掌真不好吃,吃之前还要听那只鹅聒噪的叫声,吃的一点都不开心,真心不不及阿瑶那碗面好吃。
“你们玩得开心,我还有作业没写完。”
裴朔拒绝,铺平了纸就准备写策论。
这答案裴行知可不满意,还想把他拉出门到街上逛逛,但丫鬟来传,说是侯爷请大少爷到书房。(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