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再来看等会再来看等会再来看等会再来看等会再来看等会再来看白净煞有其事地参观了一下这个位于城中村的两室一厅,她抱着胳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连床底都不放过,特地掀起李若轻天蓝色的床单看了看。
李若轻的床底放着一些箱子,里面是换季的衣服。
还好她比较爱收拾,床底没有灰,不然,她得囧到不行了。
“白总,您还满意吧?”李若轻拄着拐杖,笑嘻嘻地问道。
白净嘴角翘了起来,眉梢也带了笑意,“还不错,像个女孩子的屋子。”
李若轻满脸都是黑线,什么叫做像个女孩子的屋子,这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屋子好吗?
去到沙发上坐下,白净的身子却向后仰了一下,惊得白净眉头一动。
李若轻捂嘴一笑,又忍了下去,才说道,“忘了告诉你了,白总,这个沙发被我坐凹下去了。”
白净看了看沙发,又看了看李若轻,来了一句,“所以,你想告诉我说,你屁股上的肉已经少得骨头都凸出来以至于沙发都承受不了的地步了吗?”
李若轻被白净这一连串不喘气的话给惊得目瞪口呆,更别提白净的话里基本就是在损她是一个毫无身形的鸡骨架。
所以,当白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示意李若轻过去坐的时候,李若轻愣愣的样子,让白净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李若轻将拐杖放到茶几边上,跳了两下坐下,莫名其妙地问,“你笑什么啊?”
白净抿嘴,却没说话,伸手探到了李若轻的后腰,轻轻一按。
李若轻闷哼一声。
白净蹙了眉,“转过身去。”
李若轻乖乖地转过去,将后背对着白净,然后将衣服抬了上去。
李若轻的家里有些冷,她的肌肤很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净纤长冰凉的手指触了上去,李若轻来了一个颤抖,白净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轻声问道,“疼?”
“嗯~”一个字,被李若轻千回百转说出了一股撒娇的意味,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白净的嘴角上扬了一下,轻轻地绕着李若轻后背那处还发青的痕迹摸了一圈,让心疼的感觉在她的胸腔内转了一圈又一圈,才缓缓地收回手来,说道,“该给你安排个按摩大夫。”
李若轻将自己的衣服扯了下来,转过身来,笑了笑,“没事的,白总,双蓝有给我擦了药油,你闻到了吧,挺大的药味儿来着,过两天就好了,哪里需要按摩大夫。”
“双蓝?”白净的眉毛挑了起来。
“是啊,就是我的室友。哦对了,您没见过她吗?她也是咱们公司的,我之前得到您要招司机的消息就是从她那儿得来的,她对我很好的,这两天都是她做饭。”李若轻倒是不忘说陈双蓝的好。
可没想到,这些话听到白净的耳朵里,却是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两天是她做饭?”重音落在了“这两天”上。
“是啊,不过她的手艺实在是不能看。”李若轻边说,边摆手,“也就比食物中毒好点。”
“你给她做饭吗?”白净的语气,慢慢地变冷。
“一般都是啦,我的手艺还不赖,从小就是我做饭嘛,我弟弟还经常打电话来说,我爸嫌弃他炒的菜很难吃,要我回去看看他们呢。其实是想我回去做饭。”李若轻炫耀地说着自己的厨艺,好像没有找到重点。
白净想的却是,你还给多少人做过饭?
可能白净还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这个情绪,叫做“吃醋”。
“对了,白总,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快给我看看。你看看我,见着你就什么都忘了,我都担心死了。”李若轻语无伦次地说道。
白净并没有因为李若轻忘记了关心她而生气,反而为李若轻似乎见着她便有些心神不定而满足。她的阿轻,真实而可爱。
大方地伸出自己的左手。
李若轻双手捧住白净的手,左手抬着,右手轻轻地掀开上面的纱布。
内里的伤口已经慢慢地愈合了,不过上面还残留着缝针的痕迹。
“疼吗?”李若轻苦着脸问。
白净本想实话实说的,没想到看着李若轻苦着的脸,一股捉弄她的情绪就涌了上来,看着这张脸更着急自己的模样,应该蛮有趣的吧。
于是白净重重地点头,“疼啊,晚上都睡不着,愈合的时候伤口还痒,还不能挠。医生说可能会留疤,所以,以后,我就要有一个蜈蚣刺青了,干脆再去刺个脑袋和尾巴吧。”
“啥?”李若轻的脑袋一时没跟上白净的速度,小的时候,喝奶粉没有白净喝得多,这不,大脑发育也迟滞了不少。
不过,在过了0.01秒之后,李若轻明白了白净是在调侃自己的手腕。
她的眼睛瞬间就蒙上了雾气,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了一样,“白总,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白净有些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儿?”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我应该保护好你的。”李若轻哭丧着一张脸说着,她的眉毛都皱到了一块。
白净嫌弃地说道,“别皱眉头了,丑死了。”
“啊?”李若轻瞬间舒张开了眉毛,却变成了惊讶的表情。
白净摇摇头,“你干脆去演变脸吧,我看你特别有天分。”
“白总~”李若轻简直哭笑不得,这白总几句话就将她自己酝酿的气氛给打断了,人家明明在惆怅、在伤感来着,就不能让人家好好地惆怅吗?
“白总,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李若轻凑近了去,虽然白净的脸清晰可见,但她还是想多余地问一句。
白净竟然还陪着她,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让她好好地看看。
李若轻也胆大包天地伸手摸了上去。
白净的脸颊白皙饱满,犹如婴儿一般的柔嫩,李若轻的手掌竟然有一种不想放下来的感觉,她的心砰砰直跳,在胸腔里来回窜动。
要小心,不要让白净知道。
李若轻红了脸。
白净斜着眼看她,又在那儿自己演戏。
“摸够了吗?”
一句话,李若轻像碰到烙铁一样收回了手。
白净摇摇头,“你这傻孩子,第一天上班就敢摸我手,现在还会脸红了。”
陈双蓝最近加班,根本没有空去管她,如果陈双蓝知道她是这么打工的话,估计鼻子都要气歪。
半夜里开着车,将酒醉的人送回家,李若轻越想越想笑。
还好没有告诉陈双蓝,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会叉着腰,柳眉倒竖,指着她李若轻的鼻子骂道,“你当姐姐我是吃干饭的嘛,说了这个月房租不用你付,让你好好养伤,你还出去干嘛。”
笑了笑,打了个哈欠。
努力地睁了睁眼睛。
将客人送回家,已经12点了,她坐上了夜班的公交车,靠着车窗睡着,被司机拉到了终点站,然后被中年帅气的司机给叫醒。
哭丧着一张脸的李若轻在人家公交集团的总部某间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感谢帅气司机提供的大衣一件。
早上,进门打扫卫生的阿姨吓了一跳,李若轻对她嘿嘿一笑,揉着僵硬的腰打着哈欠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就这样,李若轻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变成金刚芭比了。
不过这样也好,累得什么都不用想。
下个月,一定要拿出一天去找一份薪水高的工作,这样打工,不但折磨人,挣的钱也不多啊。
吃完餐厅给的饭菜,赶上饭点了,李若轻在餐厅里面忙忙碌碌。
大堂经理让她也帮忙传菜。
“若轻,036号。”
李若轻娴熟地端起盘子就往大堂右边的半封闭包房去。
她的脚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基本不再用拐杖,也看不出来了。
“客人,您的菜。”
将盘子放下,留下一个制式的微笑,转身准备离开。
“所以,你以后是想做个厨师?”
淡漠的声音传入耳边,后背一阵发麻,心脏揪紧,李若轻竟不敢回头。
终于,努力地做完了心理建设,李若轻装出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样,回过头去,看向抱着胳膊,稳稳坐在餐桌前,并未动餐桌上的菜式一分一毫的白净。
“白总。”
“坐吧。”白净用下巴抬了抬,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
李若轻哭丧着一张脸,“白总,我还有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