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楚云峰生日已经过了三月有余,楚国上下真的没有再发生一件能让秦松瞧上两眼的大事,难道那天他第一个愿望真的灵验了?炎炎夏日,消暑是首要大事,喝个冰镇绿豆汤,再游个泳什么的,真是无比享受的假日啊。秦松真的希望这清闲的日子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突然觉得,国泰民安,也是个不错的愿望。可是都说,说啥来啥,这楚国太平了,周边国家要闹起事来,你还能继续清闲下去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这不,前两天就传来消息,楚国的两大邻国,齐国与宋国又开打了。
古代打仗都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天时呢,一般会先问卦,让上天说说这仗能不能赢,能赢就打,不能赢就改天再打,其次就是看季节,一般都是等到秋收以后,有了充足的粮草,打起来才带劲。所以说,天时是很重要的一个战争因素。可是再怎么重要也不如人和来的重要,内部若乱了,一击即溃,齐国刘氏与保皇一派的内斗注定会是一个宋国一雪多年耻辱的契机。宋国与齐国必有一战,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战会来的这么突然。
“爹,听说齐国使臣和宋国使臣昨日同时进京?”秦松一接到消息就直奔书房,一探究竟。
“刚得到的消息,宋国七日前又攻下一城。”
“这么快?”
“刘氏手上也有一部分兵权,与宋国里应外合,齐国危矣!”
“这可如何是好?刘氏帮宋国攻打自己的国家,就不怕遭人唾弃?”齐宋宿来不睦,宋国虽然势弱,却有秦国撑腰,两国打打闹闹多年也没分个胜负。上次薛政遇刺,证据直指宋妃,宋国为了维持与秦国的关系,赔了不少钱,才让秦国息怒。虽然如此,听说这次秦国也并没有出兵相助。她是千算万算,却漏算了刘氏会与宋国联手。
“他们出师有名。”
“哦?姨父已然登基,他们这与造反何异?”
“你忘了,先齐皇前两年得了一子。正是刘氏所出。”
“那时候先齐皇已经病入膏肓,刘氏把持朝政,这孩子来的不正常啊!”正是因为如此,保皇一派才力拥仪宣太子。
“先齐皇已经驾崩,死无对证,这孩子名义上是有继承权的。所以刘氏现在的名义就是匡扶正统,向宋国借兵。”
“这借口真是冠冕堂皇啊。数月前宋兵就已经开始在齐宋边界陈兵操练,定然是早有预谋,这种辱权卖-国的行为,他们真好意思。”说到刘氏,秦松更多的是气愤。
“刘氏与宋国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们尚不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解齐国之困。”言下之意,再多抱怨也是无用。
“爹,陛下是什么意思?”楚皇现在的态度直接关乎一个国家的存亡。
“陛下还没有接见两国使臣。”秦父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可知这次两国派来的使臣是谁?”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宋国派来的是大皇子宋乾,听说齐国派来的使臣也是一位皇子,一位皇子?爹,你说是不是表哥?”秦松这才反应过来,姨父登基,膝下也就一位皇子,正是容德。
“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昨天晚上就到了,怎么也不来见我?”秦松愤愤地说道,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哦,是来见我们。”
“他皇命在身,不便入府相聚。”国事重于家事,这也是人之常情。
“那也说一声呀,要是您不说,我都不知道他来了。”秦松对于容德的做法还是很生气。
“我以为你该猜到的。”
“猜到和他说是两回事。”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问你使臣是谁?”
“啊?”秦松一顿,立即反应过来,“您已经见过表哥了?”
看着秦松一脸的呆楞,秦父终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明知故问。”
“您真见到他了?他跟您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秦松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早上他求见陛下的时候在宫外见到的。他这次是以齐国使臣的身份而来,所以我不便与他详谈。他说过两日陛下见过他了,就会来家里看你。”
“爹,你说陛下是怎么打算的,这么拖着,两个都不见也不是个事呀?”秦松现在急切盼望楚皇早点接见容德。
“君心难测。”单论政治因素,楚国帮助齐国才能牵制宋国不断扩张,一旦刘氏掌权,与宋国交好,齐国将可能面临两面受敌的情况。虽然宋妃已薨,楚宋毕竟有联姻之谊,这么大张旗鼓帮齐国打宋国,不免要落下不义之名。两面为难,这才是楚皇避而不见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