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奶奶笑眯眯地看着林启天,给他夹了一块鱼肉,“小天啊,你今年多大了?”
林启天急忙伸碗去接,“谢谢奶奶,我今年十四岁。”
“十四岁?”申奶奶皱了皱眉,狠狠瞪了一眼申忆之。十四岁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畜牲?!
申忆之:............
“那你家中父母亲人都在哪儿?”
“我父母双亡,家中没有亲人了。”
众人听后都有些动容,林启天实力非凡,却没想到有着这么一段过去。
申奶奶将手中的佛珠放下,轻声道:“那你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以后奶奶就是你的亲人。”
林启天应了一声。
“小天啊,你觉得忆之怎么样?”
林启天闻言督了一眼旁边的申忆之,只见她笑容和善异常,必定有妖!
林启天深吸一口气,“申姐姐她,秀雅脱俗、白璧无暇、天姿国色、雅致清丽............”
他一口气说了整整半盏茶,差点气儿都没有喘上来。就这半盏茶的功夫,都已经耗费他毕生所学的词汇了。
林启天一说完便端起面前的茶杯,大口喝着水,这词儿,太费口水......
申奶奶满面笑容,随即A了上去
“忆之在你眼中居然那么好?那我将她许配给你做未婚妻!”
“噗!......咳咳咳......”
林启天口中未咽下的水,直接被喷了出来,随后鼻腔中残留的茶水,让他咳嗽了好一阵子。
“奶奶,大可不必,我与她只有姐弟的情意。”林启天连连摆手。
“呵呵,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种姐弟之情了吗?想当初我们那时候流行师徒情意。”申母抿嘴一笑,一副“我懂,我懂,年轻人真会玩”的表情。
林启天转头看着申忆之,想让她出来解释,可她却是一脸平静,还在细细品着碗里的肉汤。
林启天在桌下悄悄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声道:“你不说两句吗?”
申忆之觑了一眼林启天,伸手将衣服拉了回来,继续喝汤。
呵呵,你一个人说的还不够吗?我再来几句,今晚没准就拜堂了......
申奶奶的话匣子被成功打开,说着说着都开始定日子了。
林启天眼皮直跳,不行,得赶快转移话题!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几人,突然眼前一亮,盯着梁正,眼中多是自责。
“梁正兄,不知你伤势如何?”
梁正闻言,手中的汤勺一抖,明明自己已经在努力降低存在感了,怎么还是被他盯上了?!
“林兄弟莫要担心,我已经无碍。”梁正微微一拱手,想要快点结束话题,他被同修为的人一枪秒了,这还不丢人吗?还拿到这么多人面前说?!
“哦,那边好,若是梁正兄出了什么事情,在下一定会痛心疾首,寝食难安的。”林启天一脸担忧,就差没上前握着他的手了。
申家三位长辈明显不知此事,皆面露疑惑。
申父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颇有兴致地问道:“今日可是发生了何事?梁正受伤了?”
梁正硬着头皮答道:“今日林兄弟来时,我们刚好在练武场,于是切磋了一番。”
“哦?那谁胜了?”
“嗯......林兄弟胜了。”梁正一闭眼,索性将一切都说了,“林兄弟实力过人,同是聚灵境小成,林兄弟一枪便将我击败了!”
申父有些吃惊,梁正是申府一名护卫的儿子,从小便在申家长大。申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实力颇为了解,不可能连同修为对手的一枪都挡不下来,林启天的实力竟恐怖如斯?!
“说到那一枪,我倒是有件事儿想请教林兄弟。”梁正旁边的黑脸男子粗声粗气道。
林启天微微一笑,“请教不敢,这位大哥有事儿尽管问,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当时那一枪明显已经后劲不足,隐隐有落败之意,可突然间却反败为胜,将梁正击倒。梁正醒来时我也曾问过,他说是感觉身体一麻,体内源力一滞,故而才最终败了。”
众人皆凝视林启天,等着他的解释。
林启天右手一握,一把蓝色长枪现于众人面前,“此枪名为奔雷。”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王级及其以上的武器,都会有一些特殊的力量。
而此枪名为“奔雷”,应是枪中有一些与雷有关的力量,这特殊的力量击中了梁正,才使他感觉一麻。
其实奔雷枪是否真的有和雷有关的力量,林启天也不清楚,他懒得探究这奔雷枪的力量。先不说他已经有好几件尊级武器了,单单就说用枪的人,命都不好,林启天不太想用它。
他之所以在对战梁正的时候用枪,是因为如果被发现有雷属性,可以靠奔雷枪混过去,让人怀疑不到他是双灵体,就像现在这局面。再者,就是,帅啊............
申奶奶盯着奔雷枪,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启天一眼,随之拿起佛珠继续盘着,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总算是把他和申忆之的事情略过去了,后面的吃饭过程也十分和睦。
林启天也借机知道了在场所有人的名字。申父名叫申良战,申母名叫左凝兰,申奶奶年岁已高,林启天便没细问。那脸黑的叫贺安,还有一总爱嬉皮笑脸的叫焦东,另一个国字脸的叫易泽,还有就是小六,大名叫孟六。
这几人大部分是申家护卫的儿子,只有孟六和易泽是申父以前救回来的孤儿。
几人和申忆之基本是一起长大的,相互之间感情深厚。
......
饭后,申良战让申忆之随他去书房,左凝兰扶着申奶奶回了房间,林启天被几人叫上,去练武场上再切磋切磋。
林启天跟在众人身后,神色凝重,刚刚申忆之被叫走的时候明显脸色很差,难不成发生什么了?
“林兄弟,你怎么越走越慢啊,刚刚拐个弯儿就不见你了,我们还以为你丢了!”贺安大笑着走了回来,搂着林启天的脖子说道。
林启天也不再多想,随着他们大步向练武场走去。
......
申家书房
申良战看着面前一副字画,微微有些出神。
这副字画的纸张已经全黄了,想必也已经有些年头了,不过倒是保存的很好,没有破碎卷折。
画中是一名手持青色长剑的男子,正踏空而立,远远的注视远方。他脚下的土地上都是一具具狰狞恐怖的尸体。
画的最右端题字“破魔申家”,这四字写得恢宏大气、铁画银钩,更衬出画中男子的威严。
半晌申良战才回过神来,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申忆之,顿时怒容满面,呵斥道:“你可知错?!”
“不知!”申忆之冷冷回道。
申良战见她死不认错的态度,顿时盱衡厉色,“你说说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还想要多少人死?”
“若是可以,我想让这寿昌城所有人都死,为姐姐陪葬!”申忆之毫不畏惧地看着申良战,眼中决然之色毫不动摇。
“呵,你......你......你好得很,好得很啊,真是我的好女儿。”申良战气极反笑,伸手指着申忆之,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其他的了。
书房中又恢复了平静,申忆之低垂着眼眸,眼中有水雾慢慢升起。
姐姐......我定要为你报仇!
......
申忆之其实并不是申家独女,至少十年前她不是。
她还有一位姐姐,比她大十二岁。只不过她姐姐自幼体弱多病,甚少出门,而申家在寿昌城也极为低调,所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申家曾经有这么个大小姐。
她的姐姐闺名申安之,是个性子极为温和的人。
申忆之小的时候像个男孩子一样,什么上树、下河、打架,她都样样精通。申良战和左凝兰曾经多次因这些事说过她,有些时候事情严重了,还动手打过她。
只有申安之每次在她做坏事回来时,不但没有打骂她,而且偷偷带着她洗澡换衣服,再给她做好吃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慢慢劝她,让她上树、下河都可以,就是不要轻易跟人打架。
申忆之也很听姐姐的话,慢慢地也就不在外胡闹了,和父亲在家安心练习剑法。
那段时光是申忆之最快乐的时候,早上起来便去练剑,练了一会儿,姐姐就会过来给她送早餐和茶水。中午和家人一起吃饭,饭后和姐姐一起练字,下午接着去练剑,姐姐就在一旁坐陪着。
这一切本来很和睦美好,只是一个人的介入让整个申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日一大早,申忆之便如同往日的一般起来练剑。练到辰时还不见姐姐过来给她送早餐,心中不免有些思虑,姐姐身体向来不好,莫不是又生病了?
此时齐叔正好从练武场经过,申忆之急忙叫住他,“齐叔,你可见到姐姐?她是不是又病了?可请大夫了?”
“小小姐,大小姐她没有生病,只是今日来了一个客人,说是要提亲,大小姐正在堂屋作陪呢!”说罢,齐叔眉目带笑地离开了。
申忆之怔住了,姐姐今年二十二岁,的确是可以嫁人了,只是姐姐自幼多病,一直不肯招夫婿。今日是谁突然来提亲?
申忆之收起长剑,向堂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