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怨引小静子,一路冰雪纷飞,来到一座山崖之上,他却住手了,收剑入鞘。
“怎么收手?”小静子问。
“你以为我会真的动手吗?”
“为什么不呢?”
冷无怨抬眼看了小静子一眼,小静子懂了。
“你就是故意引我到这的!”
冷无怨没有直接回答,转身面对空旷的云雾迷漫的群山,“你看多么壮美!碧山绿石,黑土白雾,若在此有一间茅屋,两张石凳,再有一壶香茶,一定是很惬意,很优美的画!”
“看来你真的是丹青的好手,也许拿起画笔比拿起剑更适合你!”
“你也这么看?”
“难道有人这么说过吗?”
“那个人是我!”
“哦,这倒怪了!”小静子一笑:“既然你自己这么认为,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冷无怨轻轻吸一口气。
“看得出你很自由自在,就像山腰的水雾,可随处弥漫。”
“其实,水雾又怎么样呢?总有一天会风干或凝雨!”
“难道小静子也会有不开心的事,真不敢相信!”
“有人就是有事,有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事!”
“可小静子这么从容,游刃有余的,在江湖上找不到第二个!”
“冷帮主的抬爱,真是让小静子有点受宠若惊,可冷帮主面对敌手却泰然,也真的让小静子佩服!”
“敌手?”冷无怨看了小静子一眼,随即一笑,“对了,我差点忘了,小静子与我处处为敌!”
“是冷帮主的做法有失公道,所以小静子才不得不冒犯,但绝不是存心!”
“公道?”冷无怨又一笑,“天下何为公道呢?”
“人们皆能辨明是非对错的就是公道!”
“众口铄金也未必是公道,所谓名山大川自居的名门正派,难道就没有偷鸡摸狗的勾当?而斜门歪道中就没有义胆侠肝的英雄吗?”
“的确,你说的不错。但这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票,都只是少数!”
“但却不能因为小而忽略它的存在。”冷无怨叹然。“看看埋伏在八仙洞外的江湖术士,哪一个不是以侠士自居,而为了一株还魂草却不惜损名折誉。说的更彻底一些,是为一件天禅衣。”
“冷帮主难道不也在其中吗?”
“这自然是我的悲哀和遗憾,但某种意义上说,罪魁祸首难道不是天禅衣吗?”
“哦?原闻其祥!”
“若不是天禅衣的诱惑,江湖人岂能因此纷争厮杀,这场血雨腥风又岂能被挑起?”
“没想到冷帮主也会考虑到这一点!”
“这就所谓婉约杀手侧隐的一面!”
“婉约杀手?很奇怪的事,婉约,即是柔情爱心,而杀手即是心狠手辣,这两个词怎么会拼凑到一起,愿闻高见!”
“没必要解释,因为它马上会被豪放杀法所取代。”
“豪放杀法?”小静子眼睛一动,“你是暗示给我吗?”
冷无怨没有回答,突然转身,拔剑,直取小静子,其实二个距离很近,然而即冷无怨的疾风直射,小静子身形更快,如闪电瞬息,已飘落在一块青石上。
冷无怨剑冰气向小静子袭来,小静子再度飘身疾射冷无怨,青石炸裂,飞石四溅。同时冷无怨也起身飘移。
冷无怨真的用了功夫,小静子也施展了绝技。
冰门,雪弹,冰牌,寒针,雪剑七十二式,冷功九层都是冰门精华,冷无怨使得更是出神入化。
小静子,弹指飞叶,将其一一化解,幻影魔形,更是巧夺天工。
凌云峰顶,杀气冲天。
而冷无怨小静子的这场精美绝伦而又杀伤威力极强的比试,只有一个观众,那就是紫萍。
紫萍远远望之,因为她知道超过一定范围,就能引起二人的注意。
紫萍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她自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斗了许久,冷无怨收剑入鞘。
“其实我早就输,在突一袭未竟的那一刹那就注定。”
“可你还是要证明这一点。”
“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我也想了解你武功的来路和深浅。”
“了解多少?”
“最多也只是一知半解。”
“那你岂不是白费心机?”
冷无怨没答话,看了小静子一眼,转身面向群山。
“化雪神功,听说过吗?”
“化雪神功?是冰门最狠最毒也最残忍的绝学。”
“怎么这么说,绝学绝学,何必加那么多修饰?”
“化雪神功,本来是冰门老门主尘封的绝学,不准冰门弟子学的,所以加了那么多修饰语,又岂非是我独创!”
“看来你对冰门了解比我多!”
“也刚刚就知道这些。”
“老门主以身化雪创立冰门,而新门主为什么不能也效仿老门主呢?”
“你是说门主要练化雪神功。”
“当然不是门主,门主说,谁练成了化雪神功,门主的位置就是谁的了,你说仅此一招的诱惑,冰门弟子众多,岂不蜂拥而上。”
“可也绝非等闲之辈能学成的。”
“可总有人。”
“难道会是你吗?你那么聪明。”
“为什么不会呢?”冷无怨苦笑,“连你我都应付不了,怎么统领少年帮在江湖立足,又何以继承冰门的重托呢?”
“真的那么决定了吗?小静子
冷无怨沉默,风卷起他的鬓发。
小静子也半天无言。
“为什么要有这残忍的武功呢?难道只为称霸武林,不惜任何代价,就算你武功天下第一,就算天下都对你惟命是从,可你已尸骨全无,这有何意义呢?”
“至少后人会记住这一刻。”
“恐怕未必,为你所惧的人只会拍手称快,而为你所从的人又开始了新世界争名夺利。一切岂能是你所想的。”
“不会的,凡是有丰功伟业的人都能名有青史。”
“遗憾万年的也大有人在,何必为了这些虚名小利而毁了自己而给后人留下阴影。”
冷无怨愣愣看着小静子半天笑了。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因为……”小静子驿开他紧逼的目光,“因为你对我说了那些。无论怎样,我很感激,你陪我聊了这么久,一直以来过着没有心事的生活,以为那样不错,可才发觉心事难免,而且一日有了心事,就心事重重!”
“这是冰门的习惯吧,只有一种心事,一心效忠门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说的更清楚一些,一个个只不过是杀人工具,他们冰冷麻木,没有知觉,也没有感情!”
“你也这么看我?”
“也许你不同,这正是我和你说了这么多的原因!”
“的确,难得,就算我们以后再见面,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
“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不要去练化雪神功。人生有许多误区,有些一旦走入,就很难走出,而有些回头却不晚!”
冷无怨还想说些什么,却远空警天一柱烟雪,冷无怨一抱拳
“我该走了,冰门招集众弟子回宫!”
“不知是得胜还朝,还是失败而归?”
“放心吧,你的朋友个个身怀绝技,冰门弟子是拦不住他们的。”冷无怨说话时,人已影得无影无踪。
小静子心绪烦多,任风吹长发,凝望远山,一条人影,落其背后,除了紫萍还会有谁?
“你来了多久?”
“从你注意到我开始的时候,我刚来一会儿。”
“为什么让我注意听,因为你本可以做到不被人知。”
“这样对你不公平,因为我不是存心来偷听的,而且你也根本没有顾虑我的意思。”
“这么长时间,你的确了解我不少。”
“彼此彼此,所以我们没有必弄得满腹疑惑。”
“紫萍的确就是紫萍,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通情达理,宽厚大量的女孩子!”
“别再说,我可担当不起。”紫萍一笑:“不过说真的,我蛮佩服你对冷无怨那种克制和忍耐。”
“其实,他只不过是冰门的一个牺牲品,由人操纵和左右,人的悲哀之一就是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连做人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那做人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只有做那些拯救处于水深火热的人,小静子义不容辞。”
“可我不知道仅仅凭自己,又能说服了多少,冰门个个都是多年被灌输那种冷酷无情的教条,我怕只是爱莫能助。可相比之下,我的力量太渺小。一旦冰门大举行动,可能我们无法克制住这场江湖浩劫。”
“为什么不联络名门正派,像少林,武当,峨嵋,还有丐帮等,他们中英雄豪杰不少!”
“我也有此意,可是我答应了马天赐,去雕室,恐怕非几日就可以脱身的,而冰门此刻也许正在部署呢!”
“别忘了我。”
“可你自己没有照应,我又能放心吗?”
“不如这样,请八仙他们商量一下!”
“对了。”小静子忽然记起,“你们怎么样,看你那么轻松,所以我也没急着问。”
“还好!不过遇上冷双双和飞雪六剑!”
“飞雪六剑?就是冰门老门主炮制幽影六剑的那套?”
“是啊,好厉害的!可是她们好像并未练到家,或许并非全力以赴,否则的话可就惨了。”
“也许,他们只是验证一个飞雪六剑的威力,或许度试探我们的虚实而已。”
“无论怎样,该来的总要来,该去的总要去。”小静子有些莫然。
“别那么消沉,这好像不是你一惯的习气!”
“那你一惯怎么形容我?”
“哦——”紫萍一笑:“让我保留这一份权利吧!”
“好吧,有机会让你说出口的。”
“我等着。”
两人相对一笑,掠下山崖。
冰门发出警天一柱,众门徒都知道是门主召集。
所以冷气寒风,冰霜雪雨,都向冰门总舵云集,当然能面对门主的都绝非等闲之辈。
而那些小兵小卒见到这一信号,意味着赶回各分舵以便随时待命!
而摇身一变成为舵主的人中,就是刘须仁。
这位看上去倒是老成,眼角牵强地扭上几道鱼尾巴,头发也在明显之处留着一撮白色的,而那几根透风的胡须怎么看也象这张脸本土本生的产物。咋一看上去,嫣然,一位历尽风雨,饱经沧桑的江湖老手。
尽管那双眼睛掩饰不住他内心的虚诚,无论大人物还是小字辈,不管旧主,还是新人,他都去猜测主人的心意,他挖空心思,据其所需,投其所好。
尽管他的怀中揣着一本书,取名《百家姓》,然而记录的却不是凡凡之辈,都是江湖非常人物,以及其的江湖概况及小道风闻。因为他从不错过任何一次江湖传言,无论是真是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能引起江湖传闻,那它毕定有引起风波的本事,所以值得记住。有朝一日肯定用得上。
对这一点,他自信。
他知道如何留须好每一个人,他也知道他有这种本事。当大人物同时存在时,他知道谁轻谁重,他会使每个人都不失体面而对自己的表现大加赞扬。
对这一点,他得意。
尽管冷无情无此了解十分清楚,但刘须仁对他的恭敬和奉承,他虽然不动声色,但事实他的心里地有说不出的快乐。
的确,这些年的压抑太多,难得江湖小辈还记得他,他怎能不以此为荣!
门主的冰冷面孔和声音,他的确有点望而怯步,然而几次并不光彩的行动之后,证明门主对自己似乎另眼相看,没有过多的责难。
这让他感动不已,把身心都效忠于冰门。
少年帮儿子的表现虽然并不尽人意,可就像门主说的,这本是它计划之中,给江湖几年婉约气氛,让人们静享风花雪月,而渐渐泯灭他们的斗志,也给自己留些时间,养精畜蕊,准备再次涉入江湖。
不出则以,一出就一鸣惊人。
门主的雄心,他是知道的,他也赞成,因为他知道像门主这种深谋远虑的人,仅仅做一门之主是不够。
要做要做天下霸主!
所以对门主这道秘令,他惟命是从,的确,网落了不少精英。除了少年帮的一些小字辈之外,他得意之处,是说服了魔教,鬼峪。
魔王,鬼王都是令人头痛的人物。
魔术,妖术,隐术,都有是难得一见的,一出手就魂飞魄散。鬼王的招魄,索迫魄二使者在江湖上只出现过一次,却令江湖恐怖。
因为一夜之间,尸骨成山,却没有血,没有肉。
在魔教,鬼峪更是活人难去的地方。
而冷无情这次怂恿并说服二位魔头,到席冰门大会,足为冷够寒的冰门,徒增几道阴风妖气。
冰门门主在冰门现身的时候,如风如絮飘来。
冰门门主的威言鬼王魔王也不敢太放肆,相反,冰门门主显得倒是客气一番!
纵然表情,没人猜得透,那面具永远只是冰冷。但至少那语气并不是寒心彻骨。
冰门门主引见了冷无怨,介绍了这位少帮帮主之后,引见了一位少女,却是冷双双,让她接管少年帮。
众人对这一突然的决定感到异样,而冷无怨对此却反应平平。
冷无怨帮主的位置之所以要双双替代,因为冷无怨已经准备修练化雪神功,也就是意味着未来的冰门门主,所以他要潜心修练。
最诧异的莫过冷无情。
然而帮主一言即出,他无能如何。
你呆呆望着冷无怨,冷无怨依旧没人任何反应,因为他知道反应的用吗?
冷双双在飞雪六剑的拥簇之中显得格外盛气凌人。
刘须人也真正认识到与自己曾有几次对面的人,竟会是未来帮主,他实在有些吃惊,他似乎记得他当时的语气不够委婉,甚至生硬,他真后悔。
他向冷双双投去满腹歉意的目光,然而冷双双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他有点慌了。
冰门门主随之宣布几项重大的决策,却也是娓娓动听。
“听说江湖出现飞天阵,而且不止一次,可见西方魔教向中原武林挑衅,而我们冰门作为中原武林第一大帮派,自然扛起反抗的责任!”
其实西方魔教席卷中原的野心早已,不少中原叛徒都不被他们所笼络,各位可能不知,本门就出了叛返。而最近我才知道他也去了魔教,而且被封为飞天浪子,他就是冷无缺。
这个清理门户的使命责无旁贷。
所以,对于西方魔教我们一定不可轻视。
听说,他们正是雕两个金童玉女,听说这两个令牌能号令整个西方魔教,况且因此,享有天下第一笔的马天赐已卷入此事,有迹象表明他也要投往西域。
而且魔教已派人来接应他们了。
为今之计,就是先夺取金童玉女,希望能号令众门徒。
不再虎视中原……
门主的津津乐道,让众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魔头鬼王都不得不承认,冰门消息神通广大,堪称天下第一。
而更让人倾心的是关于面具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敢问,但在每个人心里却不止千百次问过。
面具背后的脸,是怎样的表情呢?
没有人知道,甚至没有人看过这张脸。
神秘人总有吸引人的地方,而这种神秘越显为人之,就越添神韵。
冰门的创史人,冷凝以一招化雪神功威慑当年武林,而使冰门扬名天下,但冷凝本人却身化残雪,尸骨俱灰。
而从此冰门就有了新门主,江湖的猜测,新门主想必是冷凝的遗孤,可猜测永远只是猜测。
但有一点是真的,冷凝的化雪神功尘封冰门,不准众门徒再习,就连当年天魔宫的魔王想一睹化雪神功的风彩,也没有机会。冷凝威阵天下的那时,魔王刚好去了扶桑,等他接到消息赶回来时,戏已散场了。
他后来曾找新门主比试,希望能从新门主那里找到希望,然后他失望了,因为新门主,根本就不会化雪神功。
对于天魔是一种遗憾。
但这种遗憾没多久就结束了,因为天魔宫惨遭血洗一夜之间魔宫毁灭。
而魔宫珍藏的十二宝都不知去向。
虽然血洗魔宫的众人都互相猜测,但也因为魔宫的魔器再未出现也只能不了了之,但这种明争暗斗却并未消除。
因为共同的利益而暂的勾结联帮,也因为不同的见解,又不得不分道扬镳各恃一方。
就连魔头,鬼王也实在顾及这位冰门的雄风。
十向年前的血洗魔宫,都不得不承认,冰门门主的精明,而血洗魔宫的余悸尤存,当时能侥幸逃出魔宫,也实在是因为冰门门主出力不少,走出了迷烟阵。
但几乎每个人都大伤元气,以致于一调整就是十几年,方才恢复原样。
而这次再度联手,结果如何,各人心怀已见!
冰门大会已经结束,各番各舵人物都各持自己的任务分头去做了。
而只有冷无情,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你有话想?”冰门门主端然坐稳,轻声说。
“是!”冷无情回答。“只是不知怎么开口?”
“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正因为知道门主言出必行,所以我才不敢说。”
“那最好不说!”
“可是——”冷无情突然跪下:“门主,这么多年,冷无情出生入死,对门主忠心耿耿,无情真的不是存心冒犯!”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想练化雪神功。”
“你心疼你的儿子?”
“不敢!”冷无情:“无情只是觉得他年少气胜,恐怕一时修练不当,而误了门主的前途!”
“那你是做门主了?”
“更不敢,在下论德论能都远不及门主,我只所以修练化雪神功,只希望为门主效命,粉身碎骨再所不辞。”
“很好!既然你有这份志心,我就成全你!”
“多谢门主。”冷无情目送门主退回石室,他才起身返回家中,他知道无怨会等他。
冷无怨目无表情踱到自己的房中,好久了,没回家,虽然一切依旧,可谁变了,怎么感觉上觉得不舒服。
无忧迎面走来:“大哥!这次回来住多久?”
“也许不走了。”冷无怨。
“太好了。我也可以留下来不用走了。”
冷无怨的心情沉重,半天才说:“怎么没见到娘?”
“娘去石屋了。她最近有点不舒服,所以常去那。”
“我想去看看!”
“娘说过她不想有人打扰,她需要安静。”
冷无怨没办法,每次回来,娘总避而不见,无形中他感觉到母子间有些疏远,他很找机会亲近,然后他办不到。
“我有些累,我想回房了。”
“那好,大哥,我就不打扰你了。”无忧关上门走了。
冷无怨倒在床上,心神不宁,从前到后,昨天到今天,他都匆匆想过,一切模糊又清楚。门主、小静子、父亲、母亲,还有无忧,这几个对自己有重要影响的人,都各持已见,针对自己。
每一张脸孔都浮现,又消失,每一种声音出现,又退却。他的选择是不是他自己的,他有没有别的选择呢?
从前他没有问过自己,因为从未想过这类问题,一切都由人做主,他只要做就行了。
但现在他问自己,然后他却无法回答。
他努力寻找答案,但却找不到,他凝神细想,竟没有发现有人已进了他的房间。
他睁眼时,一张熟悉的脸迎入眼中。
“爹!”冷无怨跳下床。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没什么。”冷无怨回答相当利落,但机械,这是冰门调教的结果,一旦有问话,对答如流,但却只是套话,不是真正的自己的想法。在冰门,有几个人拥有自己的思想呢?
“这些日子的江湖磨练有什么收获?”
“誓死效忠冰门!”除了机械只是麻木。
冷无情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我是爹!”
“哦——”冷无怨仿佛从梦中惊醒。“爹!”
“告诉爹,出什么事了?”
冷无怨突然觉得莫名的委曲,他真想大哭一场。
可在冷无情面前,他没有,他只是轻松一转身,趁机将泪水控制住。
“没什么,有点想家!”
“爹知道,其实你还只是个孩子。“冷无情轻轻的拍了一下无怨肩头。”笑了笑,“你是不是不想修练化雪神功?”
“是,爹。那种功夫太残忍了,人何苦学那种损人又利已的武功呢?”
冷无情止住他的话“不用担心,门主已经答应了,你可以不练这种武艺功。”
“真的?”冷无怨诧异。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可能!”冷无怨笑眼“门主不可能不用化雪神功慑一天下。”
“这个你不用担心!”冷无情一笑。“如果你不信,现在你就可以走出冰门,回你的少年帮。”
“真的!”
“试试你就知道了。”
“爹,我太高兴了。”
事实上,冷无怨从未这么开心过去时,而冷无情也从未见过儿子这么开心过。然而,他的心却在隐隐的痛。
“那爹,我的真走了。”
“去吧。别忘了去少神宫。”
“知道了。”冷无怨人影飘飘,冷无情却呆呆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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