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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愈加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吴天突兀出现在我的背后，略带遗憾道。
天，还是晴朗的天。城，还是安静的城。
——发生改变的，始终是心。
吴天拿过葵花宝典翻了翻，扔回去，开口问道：“哥，还有其它书没有？”
吴法立即点头道：“还有桃花宝典，梨花宝典，菊花宝典，杏花宝典……”
“打住。”吴天皱着眉头，沉默了。
我好奇地再次拿起葵花宝典，翻开第一页，上面俨然写着工整的血红大字——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四周，微风停驻，草木滞然。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一本武技吗？看名字怎么像是教人种葵花的……还有，自宫，自宫是什么，自己跑到宫殿？
吴天似乎猜到了我的疑惑，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武技的一些事吧，小飞。”
“力武者修炼力气，强化自身，然后就能运用更大的力气。但是一般的力气使用方式会消耗很多不必要的部分，而武技可以减少消耗，使同等力气产生更大的效果。武技分五阶，共五十级，分别是：凡、实、幻、玄、虚，只有达到相应实力才能学习与之匹配的武技。但是万事总有例外，有一种武技叫做先灵武技，这种武技是可以自我发展的，没有承受条件，且会随着使用者变强而变强，葵花宝典就是这种先灵武技，不需要任何基础。但是——”
吴天顿了顿，将视线转到地摊上，也许是为了避过我不断发光的眼睛，接着道：“它也属于限定武技。”
“顾名思义，这种武技会有特殊修炼限制，比如血脉，比如气源，比如力种。而这葵花宝典限定的是性别，只有女的才能修炼，懂了吗。”
我呆了一呆，然后：“听你这么详细地介绍之后，我貌似——”
“还是不明白。”
“好吧，反正我的目的也不是让你明白。现在先看看其他书吧。”
说话间，他已经俯身随手翻了起来。
“小朋友们好。”
正在我们正翻书时，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消瘦男人，语气友好。
吴法挥着手打招呼道：“叔叔好，你也是来买物品的吗？”
“算是吧。”面具男先是看了看吴法吴天，然后来到我的面前，眯起眼仔细打量我：“你……”
这弄得我一阵紧张：“呃……”
“你似乎没钱啊，呵呵。”
“我……我不买，是我朋友买，哈……哈哈……”我就觉得对面前这人有种恐惧感，所以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吴天突然转过头说道：“没关系，他一定会借你钱。”
随即，他眼神刺人地盯着面具男：“而且，还可以赊账哦——对吧，神秘的老板？”
“哦？”面具男略带惊讶道：“为什么呢。”
吴天一打响指，回答道：“首先，作为一个商人，在没有绝对安全保障的情况下，你不可能真的不在附近，而我们一来，你也就来了，大概是为了炒价格吧。然后，这粗布上留言的语气与你说话的语气相似。再然后，一般人来到地摊，首先会看看有什么卖的，而不是直接就找陌生人打招呼。”
“不错，我就是摊主。那么你们是……”
吴天正要开口，吴法抢先回话：“他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我知道吴法又在装逼了。
摊主却不知道，若有所思地问道：“侦探？”
在吴法继续之前，吴天赶紧堵住他嘴，道：“我吴天，他是我哥吴法，有点儿……活泼。”
我也介绍道：“我是小飞。”
“嗯，我的外号是剑殇，你们可以叫我剑叔叔。有什么想买吗？我可以便宜点。”
吴天睁大眼睛，眨了眨，点头道：“剑叔叔，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书，这些都不适合我们。”
“这个……”剑殇好像有点为难，好一会儿才笑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好好好，叔叔这就带你们去仓库里去，非常多，慢慢找，总有适合的嘛。别告诉其他人就行了。”
凭借着一副天生稚嫩的小脸，吴天无耻卖萌道：“嗯嗯，剑叔叔真是个好人。”
而吴法更激动得跳起一米高：“Ohyeah！”
这两个不正常的家伙……
不过，剑叔叔，就算我们说出去估计也没人来买吧。话说，阿爸不是说武技相当稀少的吗，什么时候装仓库了。】
“五行玄玉功、消若云逸功、炼魂劫狱法……还有震天撼地掌、移山填海脚、破空灭宇拳……还有还有……”
哇！光听名字就觉得非常厉害，想必修炼起来更强吧——只不过，这些咱们一本都没有……
吴法一听有仓库就直接兴奋到了极点，口中不断将一个又一个他心目中的霸气功法武技的名称喷到剑殇脸上，不仔细看还以为他的额头吓得冷汗直冒。
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没办法给你弄这些吧……
他连忙挥手道：“这个，你们还有急事吧？仓库比较远，下次再带你们去。”
于是，剑叔叔掏出一张整洁的牛皮纸地图塞到我手里，又说道：“照着走就可以找到我——”
“切。”吴法立即就板着小脸，白开心一场。
剑叔叔见状，弯腰在书摊中一阵翻腾，片刻过后，他将三本书分别递给我们，笑道：“这几本适合你们。”
电影回返术！叠石锤敲技！分心经！
吴法表情瞬间转了一圈：“太好了，剑叔叔，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送我们书，而且还亲自挑选。”
我也心中惊喜万分，感谢道：“是啊是啊，太麻烦您了。”
吴天则是摇了摇头，自觉在身上摸索起来。
“先别急着高兴，看看封面是不是还写有什么。”
我疑惑地再次看向分心经，其上果然写了蚂蚁大小的灰字：
“残本……”
“呵呵，果然。”吴天始终看着剑殇那黑色的面具，说道：“毕竟是商人，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被你坑了。可惜，你遇到了我。”
而吴法立即扔掉叠石锤敲技残本，摆了一个自认为相当帅气的造型，然后站到吴天旁边，用手指着剑殇的鼻子，道：“真相，只有一个！”
——在太阳之神的金色光辉下，一切欺瞒与面具都无所遁形。
吴天自始至终都没有让剑殇离开自己的视线，以免遗漏任何可疑的动作。很显然，眼前的家伙并不擅长撒谎，在他说话时总下意识地回避了吴天闪烁着雷电的目光，此人绝对有鬼。
“之前分析了你个人的奇怪之处，再来说说这小地摊吧。”吴天终于将双眼看向书摊，剑殇顿时微微松了口气：“愿闻其详。”
过了一会儿，吴天转过头道：
“首先，一看便知，这粗布上的墨水——是昨天晚上涂的，对吗？”
吴法用手指在字迹上一抹，指肚出现黑痕。
剑殇马上解释道：“没错，换了一个新的。”
“那么地图呢？如此整洁，如此崭新，从折痕来看，这张图只折叠过一次左右。当然了，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
“看那边。”
众人随着吴天所说的方向望去，是城门。城门旁竖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
城外禁止摆地摊……
吴天微笑着：“你，违规经营——”
“我可以随时叫城管。”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
许久的沉默过后，剑殇忽然也笑了：“大意了、大意了。不过，你似乎也隐藏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来了，吴法又在装逼。
却不管他，我只觉得吴天才是最令人吃惊的。
“上面标价一百块钱，但我认为并不需要这么多。”
在巨多大陆上买卖物品一般可以用等价物交换或者用货币交换，我们东大陆通用的是制成块状的稀有金属，叫做块钱，一户人家一年只要一百块就大致足够了。然后大富贵人家使用制成细丝状的钱，制成披肩、帽子之类的，叫做毛钱，既可以穿戴装饰，又可以随时扯一大把下来，数也不数就付了，但是因为制作比较复杂，这一毛钱就足以抵十块钱。这些都是阿爸告诉我的……阿爸……
我尽力抛开这些心思，转移自己的注意，问道：“是残本的原因吗？”
吴天点头，又摇头。剑殇说道：“残本只是原因其一，其二是这些都只是印刷体。印刷体只是将技术的表面记录下来，在印刷术被发明出来之后，这种技术书就成了便宜货，成本堪比白菜萝卜。真正稀有的是手写体，由著作者纯手工制造，同时留下一丝意识在书中，当别人想要学会时，只需接受这股意识的洗礼，就能轻松入门，而且在更加深入时，这股意识也可以提供著作者的经验心得。”
“如果没有这股书意，入门的难度将是有书意者的数倍，乃至数十倍、数百倍，越是强大的技术，这种对比就越发明显。”
吴天看着手中的电影回返术，笑道：“在这个秘密还未扩散开之前，大陆上出现了一群专门卖印刷体技术书的黑心商人，到处坑蒙拐骗。怪不得最近老传闻说有人在卖假书。”
“其实也算不得假书，不是吗？”
“确实，依靠这印刷体可以修炼成功，只是困难一些。像这种极端高深的技术书，你们就可以放心地放出来，反正没亏什么。”
剑殇似乎不耐烦道：“那么你们还买吗？”
“买啊，为什么不买？”吴天笑了笑，但是这笑容却让人产生不好的预感。
“一百块，这些——”他推了推吴法和我，“全包了。”
随着吴天这句话的说出，周围空气瞬间沉重几分，阳光的暖意逐渐消散，原本好人模样的剑殇身形不动，却陡然爆发出一股寒冷无匹的气势，眨眼之间，百米范围内，淡青的草地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霜意。随着温度的降低，人的血液流动仿佛都变得缓慢了。
我顿时感到十分压抑，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无比。
什么情况……
吴天见我还在发呆，大喊道：“你没有修炼，开打了，还不快跑！”
等一下，你们刚刚不是还十分和谐地谈天说地的嘛，怎么突然就开打了……噢！
我刚刚想明白，肩膀就被一股大力扯去。
“咚——”
整个人撞上一颗大树才停下之后，我已经飞到十米外了。顺着轨迹看去，居然是满脸怒意的吴法。
是他一下把我……
呃，都是小孩儿，怎么他们就这么变态呢？就算是阿爸那样二阶的力武者，当初与偷袭的野兽搏斗时，也只是把它扔出十几米啊。幻觉，一定是幻觉……
“吼！”
出人意料的是，先动的居然不是使用闪电魔术的吴天，而是喜欢装逼的吴法。他直接大喝一声，直直冲向几米外的剑殇，半息不到，眼看就要撞上，吴天也开始念诵，晴朗的天空顿时打了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
剑殇的身体骤然虚幻起来，诡异地出现在吴法的身后，一脚便是携着呼呼风声朝屁股踹去，要是挨上，估计得开花了。
吴法似乎试图侧身改变方向，剑殇则随时准备跟随，却没想到吴法突兀地身体一颤，放了个……屁：“噗——”
这回他不会也是在故意装逼吧。
“早上吃太多了，哈哈……”吴法刹住自己，一边大笑着，一边一个猫扑，翻滚闪避身后的一脚。
但剑殇的脚仍长了眼睛般紧跟过来，此时吴法还未站起，来不及再度躲过。
“轰！”
吴天的支援适时到来，一道狭长闪电照剑殇前进的位置劈下，阻止他的攻击。吴法索性不站起，四肢野兽般着地，大吼一声扑向剑殇。这次的吴法明显快了许多，身后留下道道存在瞬间的残影。
可惜同上次一样，剑殇身形在接触到吴法时一阵模糊，本人又出现在吴法身后，同样是一脚。
这回，他不会还打屁吧……
我正想着，吴法后肢一蹬，与那脚对碰起来。同时，他大腿一绷，借力弹身而起，空中一个回转，再度扑击。这次，吴法的残影停留的时间长了几分。
吴天左手一招，扔出三颗闪电压缩而成的球，堵住剑殇的两侧和后方，这回他终于无路可去。
“停！”
剑殇的声音竟在这时响起，吴法以及三颗球状闪电便如听话的犬儿般悬空定在他的四周。
“可以了，那些都给你……”
正在他淡定无比地转头看向吴天时，耳边一阵凉风袭来。
“啪！”
吴法挣脱了那奇怪的定身之法，时间紧迫，他来不及握紧拳头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结果——
老板被打脸了。
这是剑殇万万没想到的，或许一个人不会没被打过脸，但是，被一个才认识不过几分钟的十岁小屁孩儿打脸的绝对是寥寥可数的，更何况……更何况他刚刚还打了一个响屁！综上，他已经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陆第一人了，这名号传出去，哇，碉堡了有没有？
此时，吴法刚好听到他之前说的话：“啊……那个，抱歉抱歉。就按你之前说，不要反悔啦。”
呼吸到仿佛要冻结的空气，他赶紧退到吴天旁边：“老弟，我使用六芒身法过度，你让我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交给你哈。”
什么！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吴天计划好的吗？连那个个屁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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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撞死人了！”吴法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将我从梦中惊醒。
迷迷糊糊间，我望向车窗外。
心脏顿时猛地一跳，我那点儿朦胧之意全然抛到九霄云外，人却差点晕过去。
阿爸！
但，也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
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