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天亮的时候,侍卫押着被抓获的三个人进了府衙,刺史看到后彻底泄气了。
韶澂手里把玩着酒杯,戏谑的笑道:刺史大人,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侍卫将他拖了下去,韶澂立马让人出发去捉拿三个罪犯的父亲。
他让人立即把那三个人带到大堂,他要抓紧时间密审,否则,回到京城还不知有什么变数。
刚走到大堂,就听侍卫来报说那三个老爷在自己家院子里又喊又叫,撒泼打滚,弄的侍卫们没辙了。
韶澂一听,立马赶了过去。到了李府,只见李老爷在院里又哭又叫,一群侍卫围着他没人敢动,府门外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韶澂让人把围观的人都遣散了,走到李老爷跟前道:“我们是奉旨拿人,还请李老爷走一趟。”李老爷仍不理他,继续大吵大闹,扭来扭去。
韶澂忍无可忍,大喝一声:“拿下!”侍卫一拥而上,将他捉住了,可他仍在侍卫手里挣扎,韶澂道:“绑起来带走!”有了韶澂的命令,在范府和孟府的侍卫也将他们绑了带到了府衙。
韶澂问那四个官员,问出什么了,可他们摇摇头。韶澂也一宿没合眼,审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问出来。
气的他想用刑,可人没送到刑部,自己也不是主审,就用了私行,怎么也说不过去。
可一天天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两天后,他便将这些人押送回京了。而在大理寺里,韶庭与罗正林又一次会审。
负责此案的四个刑部官员被押了上来。韶澂问道:“对这四个人审查的怎么样?”大理寺的人将折子递给了韶庭,说道:“这四个人中,其他三个是副审理,对这个案子插手不深,而沙大人是这个案子的主审,且这个人似乎与案犯私下有来往。”
“什么来往?”韶庭追问道。官吏回答道:“禀殿下,具体的还不清楚,下官等正在全沙力调查!”韶庭一拍桌子道:“江茂才,你做为案子主审,是否与碌州府串通,偷梁换柱,是否与案犯家人有经济往来!”沙江爬在地上,拖着哭腔道:殿下,罗大人,下官冤枉啊,冤枉啊!”
“这……”韶庭看了一眼罗正林道:“韶澂已在路上,明天就到,不如集齐了证据明天一起再审吧,罗大人意下如何?”罗正林点了点头,道:“好,就听殿下的安排!”回到府上,刚进房门,韶庭就见万毅青在等他。
韶庭问道:“你那边安排好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万毅青将一张纸递给了韶庭,说道:“放心,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他们众口一词,与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不过,当知道人落在瑞王手里时,我可吓的一宿都没睡着啊!不过您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招供?”韶庭将纸条烧掉后笑着说道:“因为我知道韶澂不会上刑,只要不受罪,所有的犯人一般都不会招供,只要等到他将人带回来,我们就有机会了。对了,给江茂才家里送去五万两银票。”第二天中午,韶澂押着一干罪犯八个人到了大理寺,衙役将他们接入了牢房,分别关在两个牢里。
到了押送他们的衙役在将他们推进房里时,在他们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江茂才。
翌日,会审开始。韶庭,韶澂和罗正林高坐于堂上,两边站立的是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
首先押上来的是韶庭抓回来的三个罪犯。韶庭一拍惊堂木,问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三个人啜道:“李科”
“范若华”
“孟其龙”。
“这么说,你三人正是两起人命案的主犯了!来人,带上来”衙役将付均带了上来。
韶庭道:“你仔细辨认,是不是这三人。”付均看了看身后的三人,肯定了。
辨认过后,韶庭继续问道:“你三人为何要找人顶罪?”跪着的三个人连忙否认道:“这件事小的不知,案发后家父找了个地方让我们躲起来了,他们说一切由他们安排。我们真的不知啊!”三个人的父亲也被带上了堂,韶庭问道:“是你们帮自己的儿子找的替罪羊,是不是!”那三人见都到了刑部大堂了,躲不过去,便承认了。
“那你们又是给了贿赂了哪个官员,让他帮你们作恶。”三人答道:“本州刺史,洛忠,我们一家给了他两万两银子。”洛忠被押到了堂上,韶庭问道:“是你收取了贿赂,帮三个罪犯找了替死之人,是吗?”洛忠点了点头。
“也是你贿赂了刑部官员让他们给你打掩护,是吗?”洛忠也认了。
“说!刑部里与你们串通的人是谁?”
“江茂才!”
“好你个洛忠,身为朝廷命官,你不仅贪污受贿,而且藐视国法,与奸人勾结放纵真凶,残害无辜,继而行贿上司,欺上瞒下,挑战皇威,真是罪该万死!拉下去,打入死牢!”江茂才已是吓的两腿发软,几乎要昏了过去。
韶庭让人把他押到了堂前,问道:“刚才洛忠说他是行贿于你,然后将换好的死囚经你之手,送进了刑部的牢房,是吗?”江茂才知道,是要他认了罪,一切就结束了,万毅青许他的承诺便会兑现。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认了罪,道:“是小人利欲熏心,忘了朝廷成法与圣人教诲,铸成了大错!下官罪该万死啊!”韶庭见他认了罪,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知道这件事也算了解了。
签完卷宗,韶庭道:“既然案子已尘埃落定,那我们也回去,明日将卷宗呈给父皇,请他定夺。”他起身要走,可见韶澂与罗正林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怔了怔,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韶澂道:“既然真凶已归案,那三个替死之人该怎么办?”韶庭笑笑道:“还是四弟细心,为兄都忘了这件事,这三个人虽不是凶手,但替人顶罪,份属同犯,按律要囚三年。”
“可他们是受人胁迫,并非自愿,不该算作同犯。”韶庭明白了韶澂的意思,笑着说道:“嗯,韶澂说的对,既不是同犯,那便无罪,放了吧!”齐帝对于这件震惊朝野的换囚案处置的极为严厉,所有案犯全部判了死刑,涉案官员除了洛忠与江茂才被判斩刑外,其余的全部被流放到边远之地。
他是要给所有官员敲个警钟,凡大齐官员必须要心怀朝廷,心怀百姓,时私时刻刻要严守法纪,不可贪一己而祸乱朝纲。
而付均也因不畏强权,敢于揭露真相,视百姓,法度为最高,被齐帝大加赞赏,被提升为碌州刺史。
让他重新管理碌州,将碌州的官风,民风都有所纠正。而主办这次差事的韶庭,韶澂和罗正林,齐帝都非常满意,不光夸他们事干的好,还赏了他们一年的俸禄,以示嘉奖。
这件事情在预料之中尘埃落定,韶庭算是松了一口气,吏部已经不在自己手里,唯一掌握的刑部要是再栽了跟头,那后过就不堪设想。
而如今这个差事越办越好的韶澂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月后,皇家又迎来了一个小生命,韶澂的王妃苒云诞下了一个男孩,今年喜得两个皇孙的齐帝高兴的不得了,按家谱给孩子取名叫廉祚。
清正廉明,福祚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