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过完了,也已开朝多日,宋褆破天荒的上了一次朝,想探探皇上的口气,年前商议轻徭薄赋的国政时,他觉得皇帝的口风有点不对,似是已对自己有所不满,而今日,到也没听出什么来。
但沉浮宦海十几年,他还是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下了朝刚进府,就听下人来报说羽林军纪大统领来了,说是有急事。
他心里一惊,他告诫过两军统领,一般情况下双方不见面,免的招人耳目。
“纪统领,出什么事了?”他一跨进门槛便问道。
“副统领冯涛府上来报,说他染上了花柳病,已无法下床了!”
“什么,这冯涛平日寻花问柳,我多次告诫,他竟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必死无疑!”听了这话,宋褆叹了一口气,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皇上现在已经对我有所不满,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出任何乱子!”
“大人,那空出的副统领一职,该怎么办?”
“你从顺翎军和骁勇军中挑几个报上去,不要太过刻意,毕竟这事关重大,皇上要亲自拿注意。”纪辉走了以后,他连忙写了一封信,让贴身侍卫送到了东宫,他要劝住太子在这件事上冒进,以免让皇上起了疑心,失了圣心。
慧妃的毓含宫里传出缕缕清香,是鲜花香囊的味道。
“爱妃,你这香囊可有朕的一份呀?”齐帝半卧在榻上,笑眯眯的问着摆弄香囊的慧妃。
“陛下何时也对这女子的佩物有兴趣了?还好,臣妾今年做的多,可以匀出几个给陛下?”
“嗯,朕在这待了小半日,怎么也不见韶泽过来?”慧妃放好香囊坐到榻上道:“这孩子,准是又去皇后娘娘宫里了,前几日臣妾听闻韶泽在民间又淘到了什么稀奇玩意,准是拿过去给皇后娘娘献宝去了。”
“是啊,大公主已出嫁多年,皇后在宫里也难免寂寞,难得皇后也喜欢韶泽,你们母子有心了。”慧妃将剥好的龙眼喂给齐帝,一脸忧郁道:“哎,这韶泽是懂事孝顺,但毕竟是男儿之身,建功立业,为陛下分忧才是正道,可惜,我这没出息的母妃没能将韶泽培养的像其他皇子那么优秀,不能为陛下分忧,臣妾心里过意不去啊!”说着,似要哭出来了,齐帝看着慧妃一脸悲戚,也安慰她道:“爱妃,朕对于韶泽这个儿子也是万分疼爱啊,只不过他从小体弱,没有过多磨练他,朕是怕伤了他的身子,不过韶泽天资聪颖,要是有适合他的差事,朕一定会放手让他大干一场。”慧妃脸上溢出了笑容,施礼道:“臣妾代韶泽谢过陛下。”晚上,御书房内,齐帝看着满桌子的奏折,上面都是大臣们上书推荐羽林军副统领人选的名字。
齐帝将奏折推到了一边,暗暗细想:宋褆这些年来在暗中一直控制着负责京城防卫的两军,朕始终插不上手,如今好不容易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朕要沿着这道裂缝,将你的实力土崩瓦解,看看这天下究竟是谁说了算!